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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一次的确没有安全措施,她想起吃避孕药的时候,早就过了24小时。
南霜脑子在飞快转动,猛然想起,跟江余现彻底决裂那一天,她好像也是恶心干呕。
那时候,她以为是身体的应激反应,现在看来……
真的中了吗?
南霜身体僵得好比一块木头,身上冷得……都让颜一晴觉得,仿佛抓着一块冰。
“阿霜……”颜一晴轻喊。
南霜跟没听到一样,艰涩的吞咽唾沫,低下头,无比艰难的伸出手掌。
马上要贴在小腹时,南霜收回手,她把双手攥得紧紧的,握成一对拳头。
随之,她转身,拳头压在洗手台边缘,弯着腰,伏低脑袋,吐得比刚才厉害得多。
南霜恶心,她怎么可能不恶心?
表妹夫的孩子,这是不伦的产物,多恶心。
这个孩子跟江余现一样恶心,也跟她一样恶心。都恶心,全都恶心。
那段屈辱的回忆,伴随着这个还没有确定的孩子,回来了。
她伪装出的无关紧要和风轻云淡,都成为泡影。
“你是无辜的,”颜一晴心疼得心都要炸开了,心里把江余现骂的狗血喷头,她压住心里的火,放缓语气,“我带你去医院,没关系的。”
南霜闭着眼,睫毛不安的颤动。
千言万语,最后,她也只能说出一句,“好脏。”
她开始打开双龙头,手臂横在冰凉的水流下,不停的揉搓着皮肤,娇嫩的肌肤上迅速爬上红润,渐渐的,都要破皮了。
“南霜!”颜一晴关掉水龙头,低声呵斥,“为什么你要用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己!再说,根本没检查,猜测而已,没办法确定,你有没有怀孕!”
南霜被吼这么一通,立马停下那些伤害自己的动作。
她抓住颜一晴的手,就仿佛一个坠海的人抱住一根浮木。
颜一晴,现在就是她的浮木。
她重复着颜一晴刚才的话:“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嗯嗯。”颜一晴眼眶红了,她吸吸鼻子,一个劲儿的点头。
“我没有故意上他的床,上表妹夫的床。”南霜小声的说,替自己解释,“我是无奈之举……”
“废话!”颜一晴搂着南霜,拍拍她的后背,“江余现逼你,你走投无路,你根本不想搭理他。你干干净净,一点不脏,特别招人喜欢,知道吗?别什么错都往身上安,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身上扣,傻不傻啊。”
南霜的理智,这才逐渐回笼。
“一晴,谢谢你。”南霜的话音哽咽,“能认识你,很感激,很幸运。”
“这么煽情干什么?”颜一晴眼睛往上瞄,眼球向上滚,她生怕眼泪会落下,“走啦,去医院,陪着你,真怀的话,就当场去流产。”
南霜颤声说了个“好”字。
一大早,颜一晴陪着南霜,匆匆忙忙赶到医院。
上午九点左右,各种检验结果全都拿到手。
妊娠七周。
周围来化验的,多数是男孩子陪着女孩子过来的。
也巧,今天上午一起来检查的,全部都因孩子的到来欢天喜地,无比雀跃。
站在南霜跟颜一晴周围的一对小夫妻,幸福激动的抱在一起,喜悦的笑声,如铃铛一样,传遍整个走廊。
颜一晴攥住南霜冷如铁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
南霜低头盯着那张B超图,能看到胎心胎芽,还有卵黄囊。
这是一个新生命。
好比春日吐绿的嫩芽,生命才刚刚开始。
“吧嗒。”南霜一直没动静,她的头发遮着脸,颜一晴看不到她的表情,直到听到眼泪打在纸张上的声音,她才恍然。
南霜……在哭。
没有任何哭声,身体不抖不动,如果不是看到纸上漾开的泪珠,颜一晴只会以为,南霜在认认真真看B超检查单。
颜一晴咬唇,眼角翻出红丝。
她看出南霜的不舍。
真舍得,哪里会哭?
颜一晴强忍嗓内紧绷和苦涩,“今天,预约流产的人多,改天再来吧,好不好?”
南霜不敢说出口的话,她替她说了。
现在舍不得,那就先不打。
“……好。”南霜花费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个字说出口。
字音落下,她抹掉眼泪,把头发顺到身后,露出一张清冷的脸。
之后,她将所有的检查结果,扔进长椅旁边的垃圾桶,伪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走吧,一晴。”南霜起身。
颜一晴扶着腰,慢慢站起来。
或许是肚子里有两个宝宝,颜一晴母爱泛滥,格外敏感,
一想到南霜肚子里这个注定要流掉的宝宝,她眼眶又红了,心口笼罩着浓浓的悲哀。
爱情,真是一场伤筋动骨,是浩劫啊。
两人无声的离开,沉默的进入电梯。
原本她俩坐下的位置,有一名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坐在那里。
男人骨瘦如柴的手,伸到垃圾桶里,颤抖的捡出南霜扔下的那几张纸。
男人珍视的摊开,放在膝盖上,慢慢抚平。
看清楚上面的字字句句,男人捂着脸,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江余现瘦了特别多。
他弯着腰时,脊梁骨向外突出,看起来十分可怖。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江余现是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他嘴角明明勾着笑,笑着笑着,咸涩的液体从他的指缝往外溢,砸在地板上。
如他猜想得一样,他的阿霜,真的怀上他的孩子了。
孩子……爱情的结晶,多美好的字眼。
然而,半年时间,命就这么长,他哪敢留下这个孩子?
江余现的笑容幅度更大。
老天折磨得他还不够吗?
他亲手推开深爱的人,亲自斩断彼此的情愫,摧毁两人最美好的回忆。
现在,要他流掉他的骨肉吗?
真好笑啊,真不公平啊。
能不能……别只冲着他跟阿霜祸害呢?
“先生,”有人站在他面前,询问道,“你还好吗?”
江余现能意识到自己动了动嘴,但,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之后,他便站起了身。
他把那几张纸,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叠好,放在西装内袋里,贴在他的心口处。 宠妻狂人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