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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枪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女孩儿手里拿着一张搭了箭的弓,俩人警惕的看着我和苏慧敏。
“大爷,冷静些,我们只想找点吃的东西,看这里门没锁,就进来了。”我一面镇静地说着,一面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市里逃过来的?”老头儿打量了我们一阵,见我们并没有过激反应,枪口慢慢放下来。显然,他是知道丧尸爆发这件事的。
“是啊。那边已经呆不住人了。”我说。
“我家没有吃的。你们赶紧走!”那女孩儿冷冷说完,两步跨到屋里,推开我,直接冲卫生间里的男人跑过去。
“爸,你别害怕,我和爷爷来接你了。”女孩儿扶住男人颤抖的肩膀,着急的呼唤着。
“兰子,那些怪物还在外面。你不能出去,不能出去!”男人死死抓着女孩儿的手,惊慌的叫着。
“唉——”老头儿看男人吓成这样,不由叹了口气。
“大爷,这镇上发生了什么事?人都去哪儿了?”我掏出一颗烟递过去问。
“还用说吗?到处都一样。”老人接过烟点了,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沉痛的说。
我看这里不像有大量变异丧尸的样子,否则小镇不会这么宁静规整。
似乎猜出我的想法,老人接着说了下去。“我不知道你们在市里见到什么,反正前几天跑回来的人都说,那里到处都是吃人的活死人和虫子。咱们镇上也出现了几个,可是都被人打死了。
镇上武装部的人还有一些逃过来的当兵的组织起来一批年轻的男人,说是要誓死保卫这里。刚开始大家都很热情,又是准备刀枪又是派人巡逻什么的。可是,前两天,镇上忽然来了没穿衣服的女人......”老人讲到这里,愁闷的吸了一口烟,把烟屁股丢在地上,用脚用力抿死。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儿,那些孩子们就忽然全都疯掉了。一个个跟白痴一样。”老人说完,眼睛悲哀的看着卫生间里的那个男人。显然,他的儿子也是受害者之一。
“没穿衣服的女人?”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了王悦。
“大爷,他们怎么就这样了?”苏慧敏被老人的话深深吸引,一脸疑惑的问。
“我小孙女说这是精神力什么的,我也不懂。”老人指了指屋里的小女孩儿说。
“精神力?”我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禁多看了两眼那个女孩儿。她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运动服,脑后梳着一根马尾辫,一张白净的瓜子脸上,露着孩子不该有的凝重和悲愤。
“那,那个女人走了吗?”苏慧敏皱着眉头沉思着。
“走啦!她在镇上也就出现了一下,就不知怎么消失不见了,妖精一样。”老人从自己口袋里又掏出一颗烟点着。
“镇上那些信教的人说她是魔鬼,信佛的说她是母夜叉,这不,除了逃走的人,剩下的那些,都聚集在镇中学那边,祈祷的祈祷,做法的做法。唉,都着魔了似的。咱是老党员了,反正我是不信那些说法。”
“爷爷,我们走吧!”这时,那个叫兰子的女孩儿不知对她父亲说了什么,反正那个男人已经站起来,被她搀扶着走出卫生间外。
“嗯,兰子妹妹。你能说说那精神力是怎么回事吗?”我连忙问。
女孩儿并没有理我。而是直接扶着父亲走出门去。
“唉,两个小同志。看你们不像坏人,劝你们一句,你们也不要待在这儿了。快点走吧!”老人接过儿子的一只手。步履沉重头也不回的说。
“喂,大爷,你们去哪儿?”我非常想知道那个所谓的精神力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由着急的喊。
“我姓翟,这山上我包了一面坡地,现在就住在那里。如果你们真没地方去,就去那儿找我。我那没有别的,遮风挡雨的房子倒有几间。”老人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我们说。
“东哥,我们怎么办呀?”苏慧敏没了主意。
“他们既然住在这山里,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以后再找他们吧。”我看现在也问不出什么,心里又惦念着韩欣他们,只好遗憾的说。
“奇异的裸女用精神力瞬间让人类变得痴傻?!”老人所说的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我不排除这是人们由于处于高度恐惧之中而臆测出来的。
但听说这镇子里还有不少人躲在镇中学内,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就在这时,宁静的镇子里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有情况!”我心里一惊,拉起苏慧敏就往枪声那边跑。
穿过两条街道,我看到一群手持棍棒和农具的人正把两个人围在当中。那不正是韩欣和沈雪吗?
韩欣正从一辆满载的小货车里探出头来,手里挥舞着一支手枪冲着挡在前面的人群喊,“让开,赶紧给我让开!要不我就开枪了。”
“韩欣,不要开枪,什么情况?”我高喊一声,分开人群冲了过去。
“大哥,他们说我抢了他们的东西,堵着我不让走!”韩欣看我和苏慧敏来了,情绪更加激动起来。
“沈雪,怎么回事?”我问正坐在驾驶室里的沈雪。
“杨大哥,我们发现了一家超市。于是就找了辆车来拉东西,谁知道这些老乡说这里的东西都是他们的。堵着不让我们走!”沈雪有些委屈的说。
拦住韩欣的不是丧尸,而是镇子里的人。我绝不会让韩欣用枪去对付他们的。
“你们是哪儿来的?为啥上我们这里抢吃的?把东西留下,要不别想走!”那些乡民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叫嚷着。他们见韩欣和沈雪手里都有枪,虽然一时也不敢太靠前。但正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末世的严酷足以让这些老实巴交的人做出激烈的反应。
我发现这些人大多是一些中老年人。
难道真的像老翟说的那样,镇上年轻力壮的男子全都变成了白痴了?
我心里有些画魂儿。
“那超市里明明还有很多吃的,你们为什么不去那里面拿?却来拦我们?”沈雪气得满脸通红。
“韩欣,既然老乡们不让我们拿这些东西,我们就把东西留给他们。”我说。
“大哥!这些东西可是我和沈雪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出来的。”韩欣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登时激动起来。然后,他指着那些拦路的乡民骂道,
“你们这些胆小鬼,我又没有去你们家里拿东西。超市就在那里,谁也没有拦你们。你们见我们拿出来,仗着人多不讲理。难道你们真以为我不敢开枪打你们吗?”
“韩欣,我们是来弄物资的,可不是来和镇上的人打仗的。”我见韩欣越说越激动,连忙拦住他。
“就是打了他们又怎样。他们早晚会变成异虫的食物或寄体,如此不讲道理的人,这些东西送给他们吃了也是浪费。而我们这些人,可还要和那些异虫打仗!”韩欣涨红着脸不服气的说。
“就是,他们只会吃饱了求上帝保佑他们。却不知道,我们饿着肚子和那些虫族打仗!”沈雪也气愤地说。
这时,张磊和其他两个人听到枪声,也赶了过来。张磊手里拎着一支自动步枪,背着一个大大的工具袋。那两个难民却用木杠子抬了一台民用柴油发电机。
“杨大哥,韩大哥,这里什么情况?”他警惕的扫视着那些村民。
那些人见韩欣和沈雪这么说,也觉得有些理亏。又见我们人越来越多,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会赶过来。
见我们僵持不下。一个仪容庄严,衣着很干净的老人缓缓站了出来。
“年轻人,我姓王,是这镇上教会的教士。东西你们可以拿走。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句。这个镇子已经受了撒旦的诅咒,只要有当兵的来,魔鬼就会找到这里来。我劝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他说得一脸认真。其他民众也都露出恐惧害怕的神色向身后张望。让人觉得,老人口中的魔鬼随时就会出现在这里。
张磊见问题解决了,让那两个难民把沉重的发电机也装到车里。“韩大哥,那边还有两桶柴油,实在抬不动了。咱现在过去装车上吧。”
“什么歪门邪道,竟会拿一些鬼神吓唬人。”韩欣见这些人让出一条路来,一面缓缓移动车子去装油,一面嘴上不饶人的说。
王教士只沉痛的摇头,对韩欣大不讳的言语并没有反驳。
“王教士,您说的魔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上去一脸和悦的问。
“年轻人,这场灾难是上帝为了惩罚人类的罪恶降临的。末日审判就会到来,只有万能的主才能保佑我们!”王教士一脸庄重的说。
我相信他此刻说的话完全出自真心。于是友好的点了点头。
无论包山的老翟,还是笃信上帝的王教士和他的信徒们,小镇上的人都怪怪的。
“上车,大哥!”韩欣快速拉了油,转回来接我。
“好,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说着,我一脚迈在踏板上,一手搭住车货架,任车子快速把我们带到山洞口。
“你们可算回来了!”洞门处,二子急忙迎了过来。
“老秦呢?”我见只有他在,纳闷的问。
“秦叔见你们老久也不回来,镇子里又有枪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到洞那边山庄里去喊人去了。”
“喊人?能喊谁来?山庄那边,能动的有战斗力的全在这里呢!|”我心里一阵恼火,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二子,你在这整好,帮我们把东西卸下来,搬到洞里去。我过去看看情况。”
“好嘞,杨大哥。咱有的是力气。”二子呲牙冲我一笑,马上向货车那边跑去。
老秦把二子留到这儿,却带来另一个伙计走。说明二子已经失去了老秦的信任。只是,憨厚的二子不知道能不能想到这一层。
我担心徐依依和山庄里的其他人。他们听到老秦的猜测,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我正想钻进山洞去看,却见宋柯领着徐依依和倩倩母女急匆匆跑过来。
看着一向胆小怕死的宋柯跑到最前,我不禁又意外又感动。
“杨大哥,你们没事儿?”宋柯气喘吁吁的问。
“杨东,老秦说你们在镇子里遇到危险了。所以我们赶过来帮你们。”徐依依边说边上下打量我。
“我们没事,就是在镇子上遇到了一些村民,所以耽搁了一下。”我说。
徐依依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这老秦,太耽误事儿了。他怎么能满嘴胡说呢,害的宋医生和徐医生他们两个扔下工作都来了。”倩倩妈气愤的说。
“老袁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忙问。
“老袁已经彻底醒了,不过,......不过他变化挺大。”徐依依皱着眉头说。 尸姐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