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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担心并不是空血来潮。
因为职业缘故,所以我很是懂得察言观色。
在冰野看我的时候,我很明显的注意到,他对我的眼神里不仅仅只有打量。
我后退了一步,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水果刀,心里想的是,只要他对我朝前一步,我就立刻把刀子捅进他的心脏!
冰野指了指我的手臂,开口道:“你的手臂有咬伤,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吗?”
我赶紧道:“不用。”
冰野倒也没有勉强我,礼貌性的问了问蓝妮儿的情况后,就朝门外走去。
我始终担心冰野是捉妖局派下来捉我的妖精,担心他现在出去是去叫同类帮手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自觉的偷偷跟着冰野出了病房。
但似乎是我想多了,他进入医师办公室后,就没有出来过。
我敲了敲脑袋,心里自嘲自己战战兢兢,也就往蓝妮儿的病房回去。
“弈寒,你说为什么我怀不上你的宝宝?”
一句清雅文弱的声音十分突兀的出现在走廊的尽头,我在听到‘弈寒’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身体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瞬间抬头。
只看到一位极为高瘦的女子站在凌弈寒的身边,轻轻柔柔的正说着什么。
她穿的一身白色连衣裙,身上罩着一件米色的线衫,皮肤苍白不带一丝血气,可虽然是如此,一眼看去,却是显得极为有气质。
“迟早都会怀上的,你不用太担心。”
凌弈寒轻轻的拍了拍那女子消瘦的肩膀,冰冷无霜的脸上浮现的是温柔。
“三年了,我们在一起三年了,可却还是从来没有过宝宝。”
女人语气带着嗔怪,但言行举止里透露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文弱,她伸手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弈寒,如果我一直都怀不了孕,那怎么办?”
凌弈寒没有回应她,只是搂着她的肩膀,沿着走廊一路走来。
我自始至终都呆站在原处,脑子里不自觉的想到早晨凌弈寒对我说的那一句话。
那句话是‘做我情人。’
当时我不明白,凌弈寒为什么不是对我说,做他女朋友。
可现在,我明白了,凌弈寒身边是有女人的……
“我其实都想好了,如果我真的怀不了孕的话,那就请人代孕吧。”
瘦弱女人的话穿透我的耳膜,她声音很轻:“凌家家大业大,不可能因为我不能生育,就此没了继承人。”
我始终呆站在原处,不曾移动半分,凌弈寒看到了我,但他眉梢没有一点动弹,眼中始终波澜不惊,视我于空气。
他从我的身边擦肩而过,声音低沉附有磁性:“现在还年轻,不要想太多。”
“我不年轻了,弈寒,我都二十五了。”
两人的对话从远极近,又从近极远的在我的耳朵里回荡。
我转着僵硬的身体,看向那高大的身躯挽着娇瘦女子离去的背影。
等人走后,我伸手捂住脸,朝洗手间走去。
打开水龙头,我接了点水拍在脸上,心里不停的来回重复强调着,他视我于无物,我又何必挂念着他随口的一句话。
是啊,又何必心中有所想法,挂念他随口一句,做他情人的话。
水池的水漫漫淹没了我的脸庞,我的大脑在这种情况下渐渐变得清醒起来。
其实对于情人这个身份,我并不是那么排斥。
毕竟,我来迷失做公关,为的就是能够找到个能够与我血肉融合的男人。
而我当时没有正面回应凌弈寒,只不过是职业习惯罢了————-欲擒故纵。
但我却没有想到,在这时候,我却看到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
越来越多的水迎面从脸庞上扑来,汩汩的水仿佛是无声的手,在凶狠的抓住我的咽喉。
我心口一阵窒息,撑着池台起身,抬头眨着眼睛挤掉水珠的时,发现镜子里多了一张冰冷极富菱角的脸。
那张脸,是凌弈寒。
“凌先生竟然会进女洗手间?”
我调整情绪,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脸上的水,微笑着道:“您这样是不是与您的身份不相符合?”
凌弈寒解开手腕上的手表,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指才道:“没有人规定,女洗手间不能进男士。”
“也是,只要凌先生想,整个医院都可以是您的。”
我垂下眸,看着自己裸色高跟鞋的鞋尖,继续道:“所以,凌先生自然是不会在意什么男女洗手间。”
对于我的冷嘲暗讽,凌弈寒丝毫没有在意,他拿帕子把自己滴着水的手指擦净,平缓着声音道:“你有情绪了。”
“没有。”
他伸手捏在我的下颚上:“口是心非。”
不喜欢他这样的触碰,我后退一步,却不想腰肢抵靠在池台上。
我咬住嘴唇:“在凌先生的面前,我怎么可能有情绪?”
凌弈寒附身靠近我,他身上带着丝丝的烟味,那烟味并不像在迷失客人身上所散发的呛人味道,他的味道很温和,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他靠的我越来越近:“想清楚了吗,做我的情人。”
“凌先生大概是误会了。”
我从凌弈寒的胳膊下侧过,站稳了身子:“我虽然在迷失夜场里工作,但我是不陪客人的。”
凌弈寒垂眸看着我,沉默了半响才道:“你是第一个拒绝我的女人。”
他将放在池台上的手表重新戴上,动作缓慢,且极为优雅,他道:“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也不想,直接道:“因为我不想当您的情人。”
凌弈寒用指腹碾摩着我的下颚,低声笑了笑:“你不仅很有胆识,还很实在。”
他微带着薄茧的手指刺痛了我的皮肤,我打了个寒禁:“凌先生,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可以先离开吗?”
我是怕了。
我与凌弈寒见面加上这次不过是两面,但不知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像是个刺猬,不自觉的竖起自己没有任何菱角的卫刺,卑微,颤抖着。
“林苏,你确实是很特别的女人,但男人的兴趣并不会持续的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大概是我再三的不识趣让凌弈寒有了不悦,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移动在我的脖子上:“我给你三次机会。你现在拒绝了我一次,也就是说,你还剩下两次机会。” 等到冬季暖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