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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平缓反问:“喜欢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他愿意,贺翊翊跑再远,最后也会回来。
顾行之握了握拳头。
陆礼寒又说:“顾行之,她还不知道你毕业后不在江城吧。”
顾行之专业的特殊性,毕业之后得看学校和专业安排分配工作。
陆礼寒深知,想打听一个人的家庭背景,专业,轻而易举,只要有钱。
……
检查途中,贺翊翊因为疼痛扛不住,血糖又低,险些晕过去,徐亚问护士要来一杯葡萄糖水,给她喝下。
徐亚说:“翊翊小姐,我帮你拿袋子。”
贺翊翊几乎同时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拿。”
徐亚不知道购物袋里装的裙子是她换下来的,因为弄脏了。
没时间拿回家,就随手拎着,拎了一下午。
去做笔录的途中,因为惊吓过度,陆礼寒帮她提过,他进了医院检查,袋子又回到她手上。
徐亚说:“那好。”
贺翊翊犹豫道:“徐助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不能。”猜到她要说什么,徐亚第一个拒绝。
贺翊翊:“……”
徐亚说:“我不管你私事,这事归贺总管。”
言下之意,那个男生和她的关系,徐亚可以假装不知情,先不告诉贺漳,但是,瞒不住的。
……
最后回家,是徐亚送贺翊翊,陆礼寒顺路搭顺风车,他也受伤了,左边肩膀完全不能动,徐亚不能放他不管。
徐亚还礼貌问了下顾行之上不上车,顾行之看了贺翊翊一眼,说不用。
坐在车上,贺翊翊拿手机和顾行之解释,依旧是道歉,她似乎一直在和顾行之道歉。
顾行之每次都说没关系,不需要道歉。
徐亚问陆礼寒的住处,是回陆家还是回哪。
陆礼寒沉默了会说:“回我自己那。”然后报了一个地址,贺翊翊想起来,是她之前去过的公寓。
他现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贺翊翊自己坐在后座,怀里抱着购物袋。
陆礼寒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她不能做到视若无睹,何况他一整块肩膀动不了,也不能开车,生活更是有问题。
晚上回到贺宅,她想了想还是给陆礼寒发了一条短信,全篇都是感谢他的话,其他不相关的一个字都没有。
她现在的男朋友是顾行之,对陆礼寒的想法,只是简单的认识关系,如果他愿意,可以做家人。
当然了,这句话听起来就让人浮想联翩,她不想多纠结,事到如此,能怎么办。
……
陆礼寒自己回到公寓。
公寓门口蹲着舒雅,她等了很久,抬起头瞬间看到他一处肩膀不自然,她紧张问他:“你肩膀怎么了?”
“没事,一点小伤。”
舒雅当然不信,赶紧扶住他没受伤的胳膊,说:“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伤到了胳膊?”
陆礼寒一贯保持冷淡,开了门,挡在门口,冷冷看她:“你来我这干嘛?”
这问题显得他们关系生疏冷硬,舒雅目光哀切,想起上次被他丢下,“我是你女朋友,我是不能来吗?”
身份立场都很合适,所以为什么不能来?舒雅看他的眼睛,却读不出任何情绪。
“以后别来了。”顿了顿,陆礼寒又说,”我叫车送你回去。“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舒雅不走,而是固执看他的侧脸,可他眼里并没有自己。
赶她走还帮忙叫车,到底是冷血无情还是温柔体贴。
宽敞的楼道,就只有他们两个。
天色已经黯淡无光了,夜里的城市灯光闪烁,她只觉得很累,从始至终,就不了解他,也从未坦白交心。
陆礼寒握住门把,十五岁的时候被陆靳宾赶出陆家他都没有动摇过,他活着的目的,仅仅是要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而已,他活着,不需要多余的男女感情,贺翊翊如此,舒雅如此,将来也许还会有其他女人,也是如此。
每一个女人他都不喜欢,更谈不上爱,爱对一个死里逃生的人来说实在奢侈,多年寄人篱下,他看着贺漳的脸色长大,陆家也好,贺家也罢,本质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
舒雅对他也是如此,不需要的时候抛开就行。
“是,别再联系我。”他语气太冷淡,眼里甚至有种名为厌恶的情绪,他进了屋,关上门。
舒雅没敲门,呆滞看着紧闭的门板,想起唐译那天说的话。
陆礼寒啊,和贺翊翊有过那么一段纠缠,贺翊翊还喜欢他。
陆礼寒住在贺家八年,和贺翊翊朝夕相处八年,他们呐,指不定都上过床了。
可陆礼寒,就没有碰过她。
真是可笑呀,原来陆礼寒有那么多过往她一无所知。
进屋后的陆礼寒收到贺翊翊的短信,看下来,他没回复,把手机丢在茶几上,一只手真不方便。
几分钟后,他给贺翊翊发条短信,说:过来帮我,手动不了。
贺翊翊没回,不是秒回,自从她有其他人之后,再没有秒回过他的信息。
陆礼寒又发一条:我救了你。
的确是他出手把她捞过来,不然,砸成肉饼的是她。
……
贺翊翊到的时候,陆礼寒正要洗头,他打开门,顶着一头要湿不湿的头发,额前发丝滴着水,如墨深沉的瞳孔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贺翊翊咳了咳:“我只是……”
用不着解释,其实,都已经来了。
贺翊翊回家的时候换了一身衣服,还洗过澡,原本闷热的衣服贴在身上实在难受,而且还有血迹,她没能很快适应,也亏了他,没有看到很多残忍的画面。
她脸色还是有点白的。
“只是什么。”
“……谢谢你而已。”
连名字都不喊了,陆礼寒微笑:“不是白救你,帮我洗头。”
洗头……贺翊翊却说:“我带你去发廊洗吧。”
陆礼寒的脸瞬间冷了,抿起薄唇,“就这样抗拒我?帮我洗头都不肯?”他吃力抬起受伤的肩膀,耸起来,让她看清楚。
“我受伤,是因为谁?”
他仿佛感觉不到痛楚,就为了让她看清楚现实情况。
贺翊翊当然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不会受伤。
“对不起……”她慌张道歉,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就不对等,永远是她在迁就,分手这么久,也是她在低头,身体本能反应如此。
“如果你不想帮忙,又答应来我这做什么?欲擒故纵?还是……对我有其他意思?”
“你别说这种话伤害我好吗?”她又被刺痛,软着声音哀求他,“礼寒,我现在有男朋友,你也有女朋友,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你别误会我可以吗?”
盛夏酷暑难耐,屋内开着冷气,随着大门的敞开,冷气从敞开的门飘出去,贺翊翊赶紧身前是冷的,身后是热的,一冷一热交替,把她拉开撕扯。
陆礼寒没回答,转身进屋,也没有关门。
贺翊翊单纯认为他只是不方便,所以才来看看有哪里要帮忙的。
她对顾行之心里有愧,一晚上心不在焉,郁郁寡欢。
陆礼寒进了浴室,她放下包包,跟着一块进去。
浴室只有单身男人用的剃须刀和简单的洗漱用品,一条白色毛巾整理挂在杆上,花洒头倒在地上,他就站在一边,冷眼等她动作。
贺翊翊情不自禁想起他还在贺宅的时候,她也给他洗过头,那会,心里满满全是他,她也是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
那会的少年,柔软温和,对她百般耐心,她有小脾气,他无限包容。
不小心弄湿他衣服,他也是叹了口气,捏她脸颊,以示惩罚,洗个头变成了洗澡。
她弯腰,头发垂在胸前,露出细白的耳朵,耳廓还有一只白色的助听器,陆礼寒眯了眼睛,最后还是让她出去,自己洗。
陆礼寒裹着毛巾出来,身上衣服都湿了。
贺翊翊蜷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帮我把扣子解了。”
贺翊翊愣了下,扬了扬嘴角,挽起几抹很淡的抗拒,说:“礼寒。”
陆礼寒就站着,等她。
她没法,起身帮他解开衣服扣子,手指僵硬,关节发白,尽快解开赶紧退回沙发上呆着。
陆礼寒又进了浴室,门关上,她才松口气。
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她打开手机看起恐怖小说,腰后一阵酸痛,坐下才好点。
屋内冷气太冷了,她拿过枕头抱在怀里,低着头看小说。
又冷又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手机也掉在地毯上。
再度醒来,是被热源热醒的,领口被拉到肩膀以下,露出圆润小巧的肩胛轮廓,她睁开眼,陆礼寒的唇也停在她唇上,辗转反侧,热源包裹,脑袋懵的以下反应过来,他没有放开的意思,而是吻下去。
贺翊翊呜咽一声,双手被他禁锢举过头顶,锁骨一痛,他在咬。
“礼寒,放开我。”
陆礼寒冷鹜的眼角斜睨向她的侧脸,她身体都在发抖,声音也在抖。
“你以前不会拒绝我。”陆礼寒一只胳膊用不上力气,单手禁锢她的手腕,细嫩的手腕不堪一握。
“那也是以前,礼寒,我有男朋友。”
陆礼寒冷淡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痛恨自己摇摆不定的立场,好久才说:“求你,不要这样。”
唇上全是他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她如此熟悉。
陆礼寒立刻黑了脸,蛰伏已久的毁灭疯狂生长,“不要哪一样?”
他明明都清楚,明明知道两个人的身份,不能这样,他还是肆无忌惮。
沉默几分钟,陆礼寒把她放开,绕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然后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偷着奶白色的雾体看她,沉着道:“你喜欢他?”
她没回应。
她的沉默在陆礼寒看来就是默认,陆礼寒压不住心里涌起的烦躁,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好半晌,又问:“以后会和他结婚么?”
结婚的事情太遥远,她想都不敢想。
“没想。”
“他的专业,你知道吗?”
“知道呀。”
陆礼寒扭头盯着她的面庞:“一年后,他会分配去哪,你知道吗?”
看她眼里闪过讶异,陆礼寒明白了,悠悠地道:“看来你不知道,他也没说。”
应该是还没来得几和她说。
贺翊翊想着。
坐了一会儿,陆礼寒起身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又拿来暖水袋冲过电的递给她,才又坐下。
贺翊翊拿过暖水袋放在腰后,他还记得她每次来姨妈腰都会疼,会准备暖水袋给她暖腰,会好一点。
水是暖的,她握着杯壁摩挲了一会,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陆礼寒说:“腿在你身上,没绑着不让你走。”
她脸色窘迫,仿佛她自作多情了一般。
拿起包包,毫不犹豫起身离开让人窒息的地方。
陆礼寒余光瞥到玄关门关上,她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他才瘫在沙发上,深深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把她推出去。
意识过来的时候,他立刻把不该有的念头抹除,不断告诉自己,他不会对任何人动心。包括贺翊翊。
女人和感情,是多余的,不该存在的。
贺翊翊也仅仅因为她是贺漳女儿,是陆靳宾想要攀好关系的对象。
……
一直等到贺漳回国,贺翊翊再没和陆礼寒见过面,徐亚说陆礼寒受伤在家修养,目前出事的工地也在停工检查,只是一个项目,牵扯了两家公司,项目停止,工地工人也没了工作,更没了收入来源。
贺漳把这件事情让徐亚处理,徐亚一边联系网上的门户网站删帖,控制舆论扩大的趋势,一边配合巡捕局调查情况。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去录过笔录,因为死者是工人,牵扯面广,还有人以为是公司拖欠工资款才造成的悲剧,然而事实不是。
而是整个项目施工所用的建筑材料就有问题。
徐亚忙到连饭都吃不下。
原本在家休养的陆礼寒因为是项目负责人之一也回到陆家公司开始调查问题出在哪里。
一个项目牵扯的人不在少数,关键人没找出来,徐亚一刻不敢停止。
贺翊翊每次来公司也只能自己学习,看到哪里算哪里。
很快开学,贺翊翊大二,顾行之大四,还有一年,顾行之就毕业了。
顾行之主动和她聊起毕业的事情时,她才意识到专业的特殊性。
“翊翊,我得向你坦白。”
“……”窗外树叶在微风中飘动,阳光洒进图书馆的一角,他们坐在阳光下,贺翊翊可以看到他脸上的绒毛,被金黄色的阳光渡上一层柔软的光。
“我毕业后,要看学校和专业分配决定去处,可能不在江城,你……毕业后,愿意跟我走吗?”
顾行之问她愿不愿意离开江城,离开这座城市,有她的父亲,有她无比熟悉的生活痕迹的城市,和他去另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顾行之知道问的唐突,于是说:“没事,你可以慢慢想,我等你给我答案。”
话题太沉重,贺翊翊一时半会给不了答案,从图书馆出来,意外碰到了舒雅。
舒雅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叫住了贺翊翊。
开门见山直接问贺翊翊:“你和陆礼寒认识?上次你们在良大楼梯那,你们在做什么?”
贺翊翊没说话,那些事,她原本是要忘的。
“陆礼寒是你前男友,是么?”
顾行之笑了下:“我是她现男友。”
舒雅又看顾行之:“顾行之,你应该也不知情。”
贺翊翊说:“我和礼寒以前是认识,但现在你才是他女朋友。”
舒雅惨淡一笑:“现在不是了,我和他分手了。”
……
人间惨剧。
贺翊翊没胃口吃饭,心里空落落的,舒雅那凄楚的笑容还在眼前徘徊。
顾行之给她夹菜,说:“下午我们有个打靶比赛,去不去看?”
“去呀!”
国防生经常有户外课,今天更是有一个打靶比赛,顾行之是他们学院的名人,很多同学都跑来看打靶比赛。
一时之间,打靶场围绕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清一色女生。
谁让国防生都是男生居多。
这还是贺翊翊第一次见顾行之穿正装,英姿飒爽,腰背挺直,站在人群里也是耀眼夺目的存在。
还没轮到顾行之,已经有女生在喊他的名字了。
贺翊翊不好意思喊,在心里已经给他加油了。
顾行之比她想象中还要出名,十个女生有八个在喊他的名字,给他加油打气。
在人群里,也看到了顾行之的舍友,穿着一样的正装,姿势有模有样,很难想象是为了几个包子争抢的男生,画面明显对不上。
“顾行之,加油!保持住你十连胜的排名!”
“……”
贺翊翊被阳光晒红了脸,终于等到了顾行之出场,他站在烈艳下,雄姿勃发,举枪姿势十分标准,连发了几弹,都中了靶心。
顾行之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贺翊翊亲眼看到他的十发子弹都打进了靶心,正中。
哨声响过之后,无一例外,裁判判了顾行之十一连胜。
排名是保住了。
在大四即将毕业的这一年,顾行之保持了打靶场的十一连胜神话。
……
顾行之挑了一天周末休息回家,顾父这几天也在家,从队里请假几天在家休息,受了点轻伤,原本不想休息,后来注意到顾行之这段时间不对劲,于是找了机会,煮开水泡壶茶,把他叫到阳台的坐着,两父子短暂沟通。
先前因为顾行之善做主张跑去山区支教不务正业,顾父施加压力把他叫了回来,到底是亲儿子,顾父有些话只能旁敲侧击提醒他。
“明年就毕业了,你想好没?”
顾行之和顾父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就是面对面交流会有些……尴尬。
其实不止他这样觉得,顾父也是,他对自己这个儿子,不了解,亲情关系疏远,两个人对视上一眼,纷纷错开。
顾父喝茶说:“你谈恋爱了?”
话题生硬,顾父正儿八经的态度和他聊这个话题。
顾行之表情寡淡,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张叔叔和我说的,看到你在学校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关系亲密应该是了。”
张叔叔就是他们院系的院长。
“你有喜欢的人是好事,我不拦着你,但是你告诉人家姑娘了吗?毕业之后,你以后工作的特殊性,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万一年纪小的姑娘耐不住寂寞,到头来怨你浪费人家大好青春,你怎么交代?”
顾父是过来人,身居要位,年轻时候也在部队里摸打滚打,见过不少类似情况,所以担心顾行之重蹈覆辙。
顾行之手里摆弄打火机,英俊的面庞此时绷着,没说话。
顾父叹了口气,换了口吻说:“老战友的儿子今年三十岁,刚退下来,女朋友就和他分手了,条件有限,退了下来,一无所有,人家女孩说在他身上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于是撂挑子走人,我不想看到这一幕在你身上重现。”
顾行之清楚,如果不是坐到了关键位置上,那些薪资,只怕连市区房子的一平方都买不起。
顾行之道:“不会。”
父子俩性格在某处上说的确相似,顾父不再多说,点到即止。
顾家没有请保姆做饭,都是顾父亲力亲为,顾行之也会做饭,平时在校不回家,顾父都在单位解决,今天难得两个人都在,顾父下厨做了几道菜,本地人口味清淡,顾父做的自然也是清淡的。
吃完饭之后,顾行之站在玄关换鞋子,要出门的样子,顾父拿了车钥匙说:“一起吧,刚好我也去医院复诊。”
顾父膝盖有伤,前段时间出任务又伤了膝盖,老领导叫他好好休息,别太操劳。
顾行之向他伸手,说:“钥匙给我,我来开车。”
上了车,顾父问他:“你要去哪?约会?”
“不是。”
顾父哦了一声,乘热打铁问:“小姑娘家里做什么的?”
“从商。”
“本地人?”
“嗯。”
顾父看儿子的侧脸,悠悠叹息:“你妈妈要是还在的话,知道你谈恋爱会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话里有话,顾行之笑了笑:“我不会重复你犯下的错,我和你不同。”
在等顾父检查的时候,他在和贺翊翊发微信。
顾父拿着检查单出来,看他脸上还没有褪下的笑容,悠悠道了一句:“你要是那么喜欢,就看紧一点。” 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