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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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天慕正站在窗前看天上的月亮,却发现耶律洪正缓缓而来,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今夜耶律亮公然毒杀耶律机实在是太过于反常,的确惹人怀疑。只是不知耶律洪现在来找自己,究竟是耶律康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耶律洪刚走进房间,风天慕便行了礼,“见过四皇子殿下。”
耶律洪的目光落在了风天慕的身上,只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倒是云淡风轻,似乎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于是忍不住道,“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风首辅倒是自在得很。”
“今夜二皇子殿下毒杀太子殿下,实在是让人痛心。”风天慕淡淡道,“不过本官是皇朝人氏,自然无法对四皇子殿下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还请四殿下见谅。”
“其实这些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不好见谅的。”耶律洪冷冷道,“就像若是你们皇朝的皇帝或者安国长公主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本皇子也会自在得很。你现在没有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已经足够。”
“谢四皇子殿下体谅。”
耶律洪的目光陡然一变,宛若冰霜,而风天慕不卑不亢地与他对视,丝毫不输气场。
良久,耶律洪突然开了口,“刚才本皇子带二哥入宫领罪时,发现他目光空洞呆滞,似乎是被人控制了心神一般。”
“哦?”风天慕道,“如此看来,今夜二皇子殿下毒杀太子殿下一事似乎另有隐情?”
耶律洪反问,“这其中的隐情你不是最为清楚么?”
风天慕神色如常,“恕本官愚钝,实在是不知四皇子殿下究竟在说些什么,还请殿下明示。”
“你聪明过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本皇子究竟在说什么?风天慕,二哥刚才已经清醒了过来,你休想再隐瞒分毫。是你的人控制了他的心神,让他杀了太子殿下。”
话音刚落,风天慕淡淡一笑,“四皇子殿下,本官能够理解你怀疑的心情,但你编的这个故事实在是天方夜谭,让人难以信服。”
“你还想要否认?”
“本官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要否认的。”
耶律洪冷笑,“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四皇子殿下,本官好歹是皇朝的使臣,你现在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随便乱扣一个罪名在我的头上。”风天慕的脸色也冷了起来,“本官虽然愚钝,但也知道若是二皇子殿下刚才当真清醒了过来,还出口指证了本官那样的罪名的话,你们西夏皇帝一定早就派人过来把我们所有出使的人扣了起来,而不是像你这样来试探而已。”
耶律洪变了脸色,“证据?本皇子很快就会有证据。”
“莫非四皇子殿下还想要严刑拷打?”风天慕冷笑道,“本官若是你的话,现在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因为这对你一点儿好处也没有。你对本官动刑,就是对皇朝的挑衅。如今你们西夏两位嫡出的皇子一死一废,朝堂定然动荡不堪,在这个时候跟皇朝掐起来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是吗?”耶律洪反问,“风天慕,你跟赵倾云素来不合,你觉得她是希望你或死或残,还是更希望你好端端地回皇朝继续跟她作对,当她的绊脚石?”
“她当然希望本官非死即残,所以才会让本官出使西夏,而不是别人。”风天慕浅笑,“只不过殿下真的要让她如愿吗?或许她让本官出使西夏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联手对付天水,而是想要借你们的手杀了我,然后给她一个对西夏出兵的正当理由?如今又出了二皇子殿下毒杀太子殿下一事,这可是个好时机。”
耶律洪冷哼了一声,“你倒是巧舌如簧。”
“就算是巧舌如簧,但终究还是要说得合情合理,否则怎么让人信服?”风天慕接着道,“四皇子殿下,如今西夏只剩下你和耶律文两位皇子,你当真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在我一个他国的使臣身上,而不是趁这个时机替自己筹谋些什么吗?”
话音刚落,耶律洪的长刀就抵在了风天慕的脖子上,“你不过是皇朝的使臣,我们西夏的事情你还管不着。至于本皇子究竟要怎么做,也不需要你来教导。”
风天慕声音清淡,“的确是本官逾越了,还请四皇子殿下不要见怪。”
耶律洪收回了长刀,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他心中其实一清二楚,刚才风天慕说的话丝毫不假。如今他的确不该把时间和精力放在一个他国使臣身上,而是要竭尽全力替自己筹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风天慕知道这两日他大约是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赵倾云。虽然他知晓风天成一定会安排好她和阿昭,但心中仍是牵挂不已。或许只有等到自己把她拥在怀里,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的温度时,他心中的担忧才会真正地一扫而光吧。
绾绾,她是不是也在想他?
经过一番彻底的搜查,耶律洪带来的人并没有在公主府发现什么异常,所以也就把今夜参加宴会的宾客都放了回去。
待一切平息以后,耶律洪便带着耶律机的尸体回了宫。因为耶律机是死在公主府上,所以耶律长歌和风天成也跟着进了宫。
马车上,风天成见耶律长歌一脸疲惫之色,于是拥她入怀,“长歌,离抵达皇宫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在我的身上靠上一会儿。”
“可是阿城现在的样子也很累。”
“我是男人,有一点儿累也无妨。”风天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赶紧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呢?”
耶律长歌点了点头,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竟然真的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耶律长歌被风天成推醒的时候,他们已经抵达了皇宫。
耶律康听到一无所获的消息以后,心中仍是有所怀疑,所以坚持暂时不让耶律机发葬,而是待自己精神稍微好一些时再亲自审问耶律亮。
耶律洪虽然心中不愿意,但仍是道,“的确应该再问问二哥才是。”
耶律康突然看向耶律长歌,神情复杂,“你们都出去,孤想要跟长歌说几句话。” 公主三嫁:首辅大人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