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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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阿昭早早地就起了床,准备梳妆打扮。准确地说,她其实一夜都未曾睡着,只不过是躺在床榻之上养了一夜的神。
好在她眼睑下还不是特别乌青,用脂粉就可以盖住,梳过妆以后,在大红色喜服的映衬下,就跟别的新嫁娘一样明艳动人。
最后是一步是挽发,五全嬷嬷刚拿起檀木梳,一旁的赵倾云开了口,“嬷嬷,阿昭是本宫的妹妹,本宫想要在你梳头的时候说那些吉祥话。”
闻言,五全嬷嬷赶紧道,“长公主殿下是天之骄女,若是你能亲口祝福阿昭统领,那真是天大的福气。”
赵倾云浅笑,“那就开始挽发吧。”
话音刚落,五全嬷嬷赶紧开始给阿昭梳头。一把檀木梳,一梳到尾。
赵倾云嘴角含笑,眼眸里却有了微微的湿意,“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除了跟子嗣相关的话以外,她几乎说了所有的祝福语,只希望阿昭真的能像她今日的祝福里一样,永远幸福。
戴上凤冠以后,阿昭站起身来。赵倾云看着她,忍不住道,“阿昭,你今日真美。”
阿昭却突然跪在了她面前,朝她拜了一拜。赵倾云愣了愣,立刻就要伸手去拉她起来。
然而阿昭却执意跪在那里,道,“我知道公主殿下从来未曾把我当做属下,而是拿我当亲人。可今日这一拜,公主殿下必须受下。因为是公主殿下让我重新活了过来,没有公主殿下,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我。”
“那你这一拜我今日就受下,但以后不必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是。”
阿昭站起来,问道,“公主殿下,我可以抱抱你吗?”
赵倾云笑了,“当然!”
阿昭刚一抱住赵倾云,就忍不住呜咽了起来。最开始她还有所克制,后来却再也隐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赵倾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傻丫头,你这样哭,妆都全花了。若是再传出去,江居安该以为你这是不想嫁了。”
一旁的五全嬷嬷也开口劝道,“阿昭统领,你是公主殿下身边的人。今日你出嫁,公主殿下自然是为你高兴的,可心中也会有失落,你再这么一哭,公主殿下岂不是也跟着难过?”
此言一出,阿昭立刻擦干了眼泪,“我不哭了。”
没过多久,公主府门口就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鞭炮声亦是不绝于耳,江府迎亲的队伍到了。
赵倾云亲自替阿昭盖上了盖头,让五全嬷嬷扶着她出了公主府,看着同样是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江居安牵着她上了花轿。
风天慕握住了赵倾云的手,“绾绾,不要觉得有失落。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赵倾云转过头看他,眼眸里星光熠熠。是啊,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在。
拜过堂以后,江居安和阿昭两人就被送进了洞房。透过盖头底下,她能够看到他的大红色喜鞋。也不知道,今日他究竟是何等风采。
正胡思乱想,她感觉到头顶生风,盖头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被掀开了,江居安就站在眼前。
她原本以为江居安穿白色是最好看的,哪知道今日他穿着这大红色喜服,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俊。
她看着他,觉得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却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
江居安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她,“我们的交杯酒。”
阿昭立刻反应过来,交叉着双手,跟他一起一饮而尽。
接下来两人并肩坐在床沿上,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寂静得好似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最后还是江居安打破了沉默,“阿昭,你今日当真是好看。”
“嗯,你也很英俊。”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半天,江居安咳了一声,“为什么我们以前有说不完的话,今日成了婚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我也不知道。”阿昭抬眸看他,“难不成是我们都不好意思?可这并不太像你的性子。”
“我……”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公子,外面的宾客嚷着要你陪喝酒,不然的话他们就要来新房闹新娘子了。”
“我马上就去。”宾客闹他可以,可不能闹阿昭。
“那个……我先出去敬几杯酒,一会儿就回来,等我!”
阿昭点头,“好。”
江居安离开以后,阿昭才开始认真打量着他们的新房。这新房其实就是江居安以前的卧房,所以里面的陈设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但现在窗户上都贴着红双喜,整个房间里都是红纱缠绕,一对龙凤烛摇曳,好不喜庆。很久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还有这样一天。
恍然间,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房间里到处似乎到处都是江居安的气息,她紧张的心松弛了下来。她昨夜一夜未睡,想着先合衣在床榻上养会儿神,哪知道竟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居安喝了一巡酒以后,终于回到了新房,却发现自己的新娘子却睡了过去,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还真是心大,新婚之夜都能这样睡着。
他走了过去,想要替她除掉头上的凤冠,哪知道她猛地惊醒过来,一下子就把他按到了床榻之上,他觉得自己半边胳膊都快折了。
“疼……阿昭,你在做什么?”
阿昭猛地送开了手,“我素来警觉,所以才变成了这样。江居安,你没事吧。”
“没事。”早在他决定娶阿昭的时候,就有可能会被她伤了的觉悟。他揉了揉自己胳膊,眉头紧锁,“我们都已经成婚了,你还叫我名字,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那你要我叫什么,夫君?”
江居安摇头,“每个女子都叫自己丈夫夫君,一点儿都不特别。不如你叫我的字,弦之?”
阿昭从善如流地喊了起来,“弦之!”
“多叫几遍,我想听。”
“弦之,弦之,弦之……” 公主三嫁:首辅大人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