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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么做，对你有好处吗？如果我伤害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明天你们整个局子都会不得安生。”
余欢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他。
见熏沉默不言，余欢道：“黔驴技穷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熏面目狰狞。
“你不会，更做不到。”余欢勾唇浅笑。
熏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砰！”
大门突然被撞开，冲进来的警察将熏包围了。
余欢一愣，随后喊道：“刚不是发了短信让你先不要进来吗？”
韩灏小声道：“欢姐。”
余欢转头一看是王宇。
没有理会一脸担忧的王宇，余欢双手抱胸，看着嘴角带着挑衅笑容的熏：“把他带回局里”。
“带走！”韩灏一摆手，来两人将熏带走了。
看着熏的背影，余欢交待：“看紧点，别让他跑了。”
“好，我这就过去。”韩灏带着里潇潇跟了过去。
余欢回头见王宇：“我工作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出现。”
回到局里，余欢去审过熏。
“没有。”余欢摇了摇头，轻咬一下嘴唇：“另一边怎么样了？”
“冯天豪那边说不通。”韩灏无奈的摊了摊手，“并且他不要警察随行保护。”
“下一个目标是他，已经可以确定了，他的身边必须有人在。”余欢手指点着手臂。
余欢撇了撇嘴，看到了审讯室：“天无绝人之路。”
“啥？”韩灏和李潇潇异口同声道。
熏扭了扭手腕，*了两下嘴角道：“你要我去保护冯天豪？你不是开什么玩笑？”
余欢将照片放在桌子上拍了拍，“我相信你的能力。”
“你！”余欢的笑在熏眼中，像个魔鬼。
“我知道了。”权衡利弊之下，他只得答应下来。
……
“什么风把余大队长吹来了？”冯天豪见到又是韩灏，虽有不耐，但还保持着一贯的职业微笑，站在门口脚步未移动一分。
“怎么？不请我们进去说嘛？”
冯天豪抽了抽嘴角，阴阳怪气道，“那就进来吧。”
三人进来之后，冯天豪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不屑的模样令韩灏看着来气。
明明是保障他自身的安全，他还这么趾高气昂的。
“我想之前韩灏来过也将具体的情况告诉你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你。十年前佐琳案子的辩护者冯天豪先生，我说的没错吧。”余欢道。
“什么佐琳？我不记得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案子我打了不少，怎么可能件件都记得？”
“不过……呵。”冯天豪冷笑一声，“你说凶手的目标是我，还是十年前，呵呵。不是我说你，余队长。编瞎话也要有个限度，虽然我不记得佐琳是谁，可是都十年了。她若真想报复，为什么不当年就杀了我，而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你说这话你不觉得荒谬吗？”
“那是因为佐琳想要报复的不止你一个人，而是所有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人。修玥，肖军，周小粥，邢大俊，你，王森和顾宇飞一个人都不能幸免。”韩灏没忍住激动道。
冯天豪愣了一下，又是不屑的一笑。
“冯大律师，”余欢不急不缓道，“你若是执意不肯，签了这个身亡免责文件，我们马上就走。”
冯天豪手颤抖着指像余欢，“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公事公办而已。”余欢神情冷漠。
冯天豪额头渗出冷汗：“好，我答应你。”
回到局子里，推开办公室的门，没想到段野也在，还给余欢泡了杯咖啡。
“你不用陪文雅的吗？”余欢调侃道。
“我有事要跟你说。”今天的段野看上去很严肃。
余欢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既然是说正事果断的跟段野走了进去。
段野将纸质资料放在余欢的面前。余欢轻轻的拿起来，看了看开头的名字：王森。
“你有没有想过，王森这个人他可能有双重身份。”
“你的意思是，他既是加害者也是被害人？”
段野点了点头。
余欢粗略的扫了一遍资料，她完全明白了段野的意思。
“你怀疑是王森杀死了那些人，都是为了替佐琳报仇。可是他跟佐琳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这么做呢？”
“你还记不记得视频里的那些内容？王森给顾宇飞作证说当日他跟顾宇飞在一起，为顾宇飞提供了不在场证明。可明显如果佐琳真的是受者话，那王森说的话就是假的。也就是说，他替顾宇飞做了伪证。”
见余欢不答，段野接着道：“至于他为什么帮助佐琳，我想也许是他的良心发现，或者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杀人欲望。你刚才也看过他的个人资料了，王森这个人比较内向，没什么朋友，他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而且，这十年来并没有交过女朋友。”
余欢迟疑了一瞬，“你的意思是，他喜欢佐琳？”
段野摊了摊手，“我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那么也就是说，王森才是最后的受害者。他想要将这些人杀死之后再结束自己的生命？”
“余队长在知道了这些之后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比如把嫌疑犯抓捕归案。”
余欢果断的摇了摇头，“我们没有证据，总不能随便抓人。”
段野有些生气，“难道你想等到他把冯天豪杀了之后再将他缉拿归案吗？那可就来不及了！”
“现在还不会，毕竟有熏在他的身边，那个人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行动。而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最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是王森做的。”
“随你吧。”段野兴致怏怏，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回首开了下门，补上一句道：“我一会还和文雅有约，你自己去找证据吧。”
余欢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是找证据，可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白婉如约的来警局余欢，敲了门没人应答。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本想吓余欢一跳。当看到余欢手上的东西时，身体猛地一僵。
“这是……”白婉紧紧的皱着眉头，当日离开这里的时候，想着有一天定然还会回来就没有拿走，这下可糟糕了。
尽管白婉心中紧张，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买窃听器干什么？”
余欢抬眼看了看白婉：“没什么。”
静默一会，余欢道：“走吧，陪我去抓个人。”
……
王宇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他一步步缓缓的走了进去，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甚至还轻笑了一声。
“余队长，你想要问什么就问吧。我是杀人犯这一点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
“是吗？”余欢打了个电话，不一会，李潇潇带进来一个人。在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王宇猛然间惊住了。
两人一同对视，王森的眼睛里含着泪水，王宇情不自禁的叫住了声音。
“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森快步走到王宇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扇的响亮。
“你以为你替我顶罪我就会感谢你了吗？你以为这样就能帮我赎回我犯下的罪孽了吗？你真是天真！”
“哥哥！”王宇的眼泪同样流了下来，王森的力气很大，王宇的右脸红肿了一大片。
“我知道哥哥当年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就不会去杀人。你当年……呜呜……如果不是为了治好我的眼睛，你又怎么可能去做伪证？怎么会害死佐琳？”
“佐琳死了！”李潇潇听到这一消息，激动的又折返了回来。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潇潇，冷静点。”余欢及时的拉住了李潇潇。
“王森，把你知道的都交代出来吧。”
王森的目光瞥到王宇的手铐上，“先把我弟弟放了，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对于王森的主动配合，余欢有些将信将疑。但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
本来李潇潇还不肯，在余欢的劝说下，这才解开了王宇的手铐，这期间王宇一直泪眼朦胧的看着王森，王森却无动于衷。
当王宇终于解开束缚之后，王森狠狠的一把将他拽起。抢过李潇潇手中的手铐，一把戴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哥！”王宇大吼道。
“给我滚！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情！”
“不行，我不走！”王宇激动的紧紧的抓住栏杆，若不是后来余欢让几个警察将他带走，怕是王宇今天要赖在这里了。
不过尽管如此，王宇还是坐在警察局门口，扬言如果哥哥不出来，他就一直坐在外面。
局里的同志都拿他没辙，索性他也并不耽误大家的工作，也不扰公务，就也随他了。
等王宇离开之后，王森的心情终于平复了许多。
“姓名。”
“王森。”
“为何要接连杀害四名被害人？”
“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我？”王森抬头看着余欢，心如死灰的眼神令一旁的李潇潇一愣。
余欢手拿钢笔敲了敲桌子，“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你只需要回答。”
王森沉默了一会才道，“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佐琳那场案子不应该输的。她现在应该好好的活着。佐琳，佐琳她……”
王森说着说着突然号啕大哭起来，“佐琳她明明是一个那么好的女孩子。当初在班里，所有人都瞧不起我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关心我，默默的帮助我。我真不是人，我是个废物！我是个没有的废物啊！”
王森情绪激动，不停的扇自己巴掌，被挂了一只手铐的吊环不停的击打着手腕，王森手腕处一片青红。
“够了！”余欢大吼一声，王森这才反应过来，他缓缓的放下手，头埋在胳膊间擦了擦泪水。
余欢眼神示意李潇潇，她不情愿的从一旁拿出了纸抽，放到王森的面前。
擤了擤鼻子之后，王森随意的将纸团扔在地上，李潇潇皱了皱眉，余欢直接道，“没看见你旁边不远处有垃圾桶吗？放回去。”
余欢的口气不容置喙，让人在短时间内反应不过来，只得乖乖的听她的命令。等到王森真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纸团捡起，扔回了垃圾桶里。
“你喜欢佐琳？”等王森坐好之后，余欢接着道。
“没错。”对于这一点，王森供认不讳。
“因为愧疚或是因为对佐琳的爱让你杀了这些人？”
“你不是都知道吗？为何还要来问我？”王森有些不耐烦了。
余欢笑了笑，“那又为什么放弃了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还有两个人你还没来得及动手吧。”
“你都说了没来得及。我这不是没等杀人就被你抓过来了吗？所以我当然……”
余欢啪的一声拍到了桌子上，声音之响，把李潇潇都吓了一大跳。
“你撒谎！”
余欢的声音比桌子的响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没有撒谎。”王森的底气明显有些弱了。
“你花费了十年的时间就为了杀死他们替佐琳报仇同时也是为你赎罪，如今说不报复就不报复了？”
“那是因为我的身份暴露了，我的弟弟被你们抓走了。我最了解我弟弟了，他从小就听话，他知道了这一切之后一定会替我顶罪的！我不能让他替我顶罪！他的年纪还小，他还有大把的时光没有好好的享受，这一切既然是我做的，我敢作敢当，反正我也没什么遗憾了，我终于可以去见佐琳了。”
王森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不过这笑容很快僵硬在脸上，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自言自语道：“不，佐琳不会宽恕我的。还有两个人，还有两个人没有死去。那两个最该千刀万剐的，还有那个总以伸张正义为由谋取私利的小人！”
王森突然低下头，狠狠的捶着桌子，大声呼喊着佐琳的名字。
“佐琳，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把伤害你的人都杀光！我没脸去见你！”
面对这一幕，余欢只是静静呢看着。一旁的李潇潇受不了了，想要去阻止王森，被余欢制止住了。
李潇潇附在余欢耳边低声道：“欢姐，你不觉得他在演戏吗？都杀了那么多人，也不见得他有多么忏悔。特别是第一个案子，我想想修玥的样子，我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说起这件案子，余欢也感到奇怪。如果说之后的三件案子是王森做的，余欢可以理解，可是这一件案子也是王森所为吗？ 死亡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