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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背后传来的温暖让刘父身体一颤,刘父一脸懵逼,沈默了几秒,伸出手拍了两下刘浩环在他腰间的手。
刘父心里一阵温暖,更多的是奇怪,不知道这孩子发什么疯,平日里刘浩都是一副硬汉的形象,几乎没有跟刘父服过软,自从他妈妈走后,他就再也没有跟自己有过肢体接触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抱抱你。”刘浩轻轻放开刘父,转过身去,云淡风轻地说道,偷偷抹掉眼角的泪珠。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刘父身体的颤栗,和刘父附在刘浩手背上的掌心上的老茧,这些小细节都在提醒着刘浩,他从来没有跟父亲有过肢体接触,他从来没有抱过他父亲,这让刘浩有些伤感。
“我去收拾一下行李。”刘浩说着就又走向房间。
“诶,好,去吧。”刘父不知所措地搓着双手,站在原地,扯起嘴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让你见笑了。”
“伯父,瞧你这话说的。”陈圆圆看到了这一切,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按照刘父教的方法认真地摊着煎饼。
“伯父,其实刘浩他很爱你的,只是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觉着自己不应该围困于这些情情爱爱中,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陈圆圆手里的锅铲不过翻动着。
“嗯,我知道,这孩子阿,随我。谢谢你啊,圆圆。”刘父再也忍不住,布满皱纹的眼周瞬间被泪水浸湿。声音也哽咽起来,“我也很爱他。”
刘父和陈圆圆的声音并不大,刘浩却靠在房门上全部听到了,眼泪肆意地流下来。
刘浩脑海中蹦出一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当初写出这句话的人心里该有多么难过,刘浩不能明白,他也不想明白。他想尽自己所能去孝敬父亲,当然不只是自己这些年的金钱上的支持,他更要多多地陪伴父亲。
刘浩性格随刘父,刘父也不擅长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情,虽然很爱刘浩,却从来没有说出口过,所以刘浩一直不觉得刘父是爱他的。
刘父从来不管刘浩,自从刘浩母亲去世后,刘浩做什么决定刘父都是不反对,从来没有骂过刘浩一句,也从来没打过他。
刘浩小时候还觉得很开心,自己不用受父母管教,跟小朋友一起玩到很晚才回家吃饭也没有关系,刘浩回家的时候总能看到刘父等着他,看到他虎头虎脑地进屋了,就去热饭菜,不会多说一句。
初中尤甚,正是叛逆的时期,刘浩更是学着高年级的人染发抽烟,刘父也从来不骂他一句,有时打架受伤回来,刘父也只是问问他有没有很严重,也不骂也不问原因。刘浩就在这样自由散漫的日子里度过了浑浑噩噩的初中三年。
直到高中,刘浩突然觉得没有人管的日子很空虚,像个没有线的风筝,想飞去哪里就去哪里。
刘浩想试试父亲怎么样才能管他,就想说要退学,刘父也只是淡定地问原因,刘浩说就是不想读书,刘父居然也允许了,并没有阻止。
其实刘浩并不想退学,可是男子汉大丈夫,话已经说出口了,刘浩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刘父去办了退学手续,在家躺了一个月后,跳上了来江城的火车。
刘父觉得男孩子就应该能独立自主,能自己独立做主,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他不愿意过于干涉儿子的生活,没想到这样就造成了刘浩跟刘父一点也不亲。
刘浩长大了一些,在江城漂泊,总算比以前跟自己亲了些,所以当刘浩说要接他来江城定居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就这样离开了他生活了一辈子的小城镇。
刘浩收拾好心情,拿过一个纸箱子,将书架上的书籍和一些杂物整齐地摆好了,搬着箱子走了出来。
“浩哥,过来尝尝我做的煎饼。”陈圆圆看到刘浩出现在门口,兴奋地叫着刘浩的名字。
刘浩放下箱子,笑着走过去,用手抓起一小块碗里的煎饼放进嘴里细细品尝:“你做的?”
“嗯,怎么样?是不是跟伯父做的一模一样?”陈圆圆双手撑着脸蛋,满怀期待地看到刘浩。
刘浩摇摇头:“不是很像,不过也还不错。”
陈圆圆失望地低下头,“我下次再努力。”
刘父也抓起一块,咬了一小口,语气疑惑:“一样的味道呀。”
“你不懂。”刘浩给了刘父和陈圆圆一个神秘的微笑,丢下三个字就起身走到别处去了。
“搞什么神秘嘛!”陈圆圆冲着刘浩的背影问道。
至于为什么不一样,只有刘浩知道。煎饼是刘浩母亲去世后他最经常吃的东西,因为刘父一开始不会做饭,常常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的,最拿手的就是煎饼,所以刘浩有一次连续一个月都在吃煎饼,以至于他后来看到煎饼都吐了。
可是后来,他来到江城以后,最怀念的确是父亲摊的煎饼。
那种味道没有人能做到出来。
“吃完了么?走吧。”刘浩将行李和箱子都搬到车上了。
陈圆圆手里捏着最后一个煎饼,嘴里鼓鼓囊囊,口齿不清地说道:“等下,我吃完。”
“知道啦,你慢慢吃,别噎着。”刘浩笑着接了杯水,递到陈圆圆面前,“喝口水。”
“嗯,嗯!”陈圆圆忙着吃。
刘浩看着陈圆圆鼓起来的脸蛋,笑了起来,这么没吃相也这么好看的估计只有她了。
“我吃好了,走吧。”陈圆圆将最后的饼全部塞进嘴里。
“走吧,爸。”刘浩跟陈圆圆走到门口,却发现刘父没有跟上来。
“你先去车里,”刘浩转身,“我去看看我爸在哪里。”
陈圆圆点头,走向电梯。
刘浩走进客厅,没有刘父的身影,连刘父的房间也没有,厨房也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最后在刘浩的房间里看到了坐在床上发呆的刘父。
刘浩放轻脚步,走进房间,“爸,你在干吗?” 超品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