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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其中的关系，他皱了皱眉头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但这样的结果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而站在旁观者的江陵，更是惊得直接楞在了原地，仿佛五雷轰顶。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心疼过碧落。

　　甚至当初在人界的诛神之战中，江陵更多的也只是愤怒和不甘，在他眼里碧落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神，是不需要他去同情的。

　　他还觉得自己只是看到了碧落现在的困难，想她曾经在九重天上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甚至曾经多次听到碧落提起过这位传奇一样的神主，那种语气就仿佛在骄傲谈论自己的父亲，她一定不会知道这个一手早就了她的人，她崇拜了那么久的人，是准备让她去赴死的。

　　甚至只是像一个物件，一个动物，养大了便用该用到的用处，不配拥有自己的自由。

　　“是因为要让她成为镇灵的人，所以才会有了碧落？”

　　天道哑着声音问道：“你塑造出来她只是为了让她最后去死吗？”

　　答案迎显而易见了。

　　天道的脸色似乎变了，而回忆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江陵什么时候从回忆里退了出来自己都不知道，他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一样。

　　他设在自己和月露之间的结界甚至分毫未动，月露站在那结界后面看他，江陵露出来的这种表情和她猜测的相差无几，他现在内心大概除了震惊还有愤怒吧。

　　就像是一堆干柴，只差自己这一个火星子。

　　“当年先神主说的六百年后，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到了。”月露抱着臂，她单从记忆球里抽出了这一点来，以偏概全完全可以误导江陵了，她知道江陵是个聪明人，可是事关碧落，他往往是失去理智的。

　　“你说什么？”江陵像是被一记闷棍敲中，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和月露预想的结果一模一样，她对江陵这个反应十分的满意。

　　“你知道天道为什么一定要让碧落回来，然后将她带在身边？”月露冷笑了一声，“因为他受了先神主的嘱托，要看守着碧落去完成这件事，天道为什么不敢让碧落恢复记忆，也是因为这个。”

　　江陵总觉得这话里有什么问题，可是他已经亲眼看到了事实，而且照着月露的话来看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也完全解释得通，江陵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疑惑也彻底被愤怒击垮了。

　　他是这么的信任天道，他甚至真的相信他会好好照顾碧落，可是到头来碧落信任的人里没有一个是真正对她好的。

　　先神主是为了拿她做镇灵的人，天道也只是为了完成先神主的嘱托，而碧落甚至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能再让天道这么欺负她下去了，今日无论无核，他也要让碧落恢复记忆，他不在乎天下人的生死，他绝对不会允许碧落成为别人的一枚棋子。

　　他甚至没有再看月露一眼，直接移形消失在了原地，月露嘴角这才勾起一抹冷笑来。

　　现在不管江陵会怎么做，她都能坐山观虎斗。

　　碧落恢复了记忆，说不准真的会去以身殉人界，可是天道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做，说不准还要替碧落去赴死，反正不管如何，这两个人里最多也就活一个。

　　她没办法拥有的东西，注定谁都拥有不了。

　　江陵出现在碧落山时是直接打碎了结界进来的，那架势和当初天道刚隐居碧落山他闯进来时一模一样，碧落和天道在山中刚过了几日悠闲的日子，江陵的到来实在是让两人都有些意外。

　　“江陵？”碧落看到这人突然出现很是意外，但是立马又发现他一身杀气，眼神还直勾勾的盯着天道，碧落立刻警惕了起来，想要把人拦住，“你要做什么？！”

　　江陵现在看着碧落还在维护天道，一心只想现在就杀了天道一了百了，伸手把人推开：“不关你的事。”

　　他用的力气不大，碧落也只是一个踉跄，等她站稳以后就看着天道走了出来，两人就这么相对而立，这场面何曾熟悉，当初两人也是这样大战了一场。

　　可是这一次比上期的气场还有可怕，碧落甚至心里都有些发怵，她从来没有见到江陵露出过这样的神色来。

　　“江陵......”她再次试图上前，却被后者伸出手指着呵斥了一声：“站那儿别动！”

　　碧落有些被吓到了，也或许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真的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只是有些委屈的看着两人。

　　而在这个过程中天道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这边的两人，别说是碧落了，三世加起来，甚至在第一世他的长剑没入碧落的身体是，江陵甚至都没有这么愤怒过，他隐约觉得江陵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背在背后的手不由得握紧了几分。

　　江陵看着碧落那个样子似乎还不太放心，直接伸手去一个结界将碧落紧紧的保护在了里面，这才扭过头去看着天道。

　　“也真是怪我，安逸的生活过了太久了，都忘了你们九重天上的人是如何虚伪狡诈的了，尊敬的神主。”江陵说道最后一句眉心一挑，结界里的碧落愣了愣看向了自己的师傅。

　　神主？

　　她虽然不清楚九重天上的权利等级，可是但凡有脑子的人听见了这两个字都能知道这是神里面至高无上的存在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陪伴自己十年的师傅，是这样一种遥不可及的存在。

　　而他甚至，连真实的身份都没有告诉自己。

　　天道看到了碧落带着询问的眼神，但是他无法给出答案，因为这都是实话，只是他想不到是什么样的原因让江陵突然来说起这个，难道真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

　　天道的脸色都变了，眯起眼睛看过去，江陵也毫不示弱的对视回去：“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回千倍百倍的讨回去，神主那时候信誓旦旦的答应了，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 被天道暗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