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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听完这句话愣住了，他那时候隔得太远了，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把剑，被白潇这么一说，江陵的脸也变了。

　　他碰不了那把剑，但是这不妨碍他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向了天道。

　　白潇没有把脸具体对着谁，可是天道能感觉到她是在问自己。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白潇还没有找回属于碧落的记忆，却已经看见了当年的事，她会如何想自己，天道连猜都不敢猜。

　　他握紧了手又松开，最终无奈的闭眸像是叹息一般，“是。”

　　白潇再去看自己手里的剑，毫无预兆的冷笑了一声，天道看着她的笑容，仿佛整颗心都从悬崖边上掉了下去一样。

　　“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你敢承认吗。”白潇一步一步走到了月露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开口问。

　　月露仿佛看见了碧落。

　　“我做了什么，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月露立刻就慌了，她在这六界之中，连天道都不怕，却唯独害怕碧落，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心中有愧。

　　这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潇和月露的身上，江陵一跃而上，解开了捆着那心魔的绳子，将她揽在怀中跳了回去。

　　这心魔不杀人的时候实在是比白潇乖巧太多了，白潇在醒着的时候，可从来不会让他这么抱着，而此时他怀中的心魔，只是睁着一双眼睛有些打量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

　　因为这是一张和白潇一模一样的脸，江陵突然就有些恍惚了起来。不管是白潇还是碧落，都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这简直是要人命。

　　江陵没有把人放下，反倒是看着她的眼睛，“总是心魔心魔的叫可不太好听，我给你起个名儿吧。”

　　那年碧落扒开一片灌木丛，从里面把他扯出来，蹲在他面前把他眼泪给擦了，然后支这头笑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的人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碧落思衬了一番，好像所有人都管他叫小孩儿，可这到底听着不像个名字，于是碧落继续支着头笑：“总是小孩儿小孩儿的叫总归是不太好听的，不如你就叫江陵吧，我昨日刚读了凡间的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真是个好诗，给你当名字也不亏。”

　　碧落就这么十分认真又十分随意的给江陵挑了一个名字，往后的百余年间，江陵一直用着这个名字，这句诗也是他读过所有的诗里最喜欢的一句。

　　江陵的思绪拉回到眼前，看着身边的心魔，想了想很是认真的开口道：“叫你芷兰，好听不好听？”

　　白潇若是此时还在这里，一定要惊得瞪大眼睛。她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江陵还会有如此一本正经的给人起名字的时候，起完还很是认真的问人家好听不好听。

　　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年他伪装苏清佑时候的那种样子。

　　可白潇若是还有记忆，她就会想起来，当年碧落给江陵起名字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模一样的神情。

　　不过白潇现在是没工夫管着这边了，她很少如此强势的咄咄逼人，可她能感觉到自己和碧落之间那种割舍不断的联系。这人当年对碧落放阴刀子，白潇感觉到那些刀子好像是加在自己身上一样让人愤怒。

　　“你含血喷人！”月露看着白潇如此信誓旦旦彻底慌了。

　　她此时已经有些慌不择路，只想让白潇闭嘴，甚至是直接伸手神力化为刃，眼看着就要给白潇来一掌了。

　　可是那一道掌力直接被人半路挡了下来，月露震惊的看向了挡着自己的那道神力的来源，天道正缓缓放下手，眼神中透露出谴责和愤怒。

　　“你不承认是吗？”白潇突然笑了，然后往后退了退，环顾了一圈，看着那些上神们，“不过也对，你们所有人，不都只愿意相信你们想相信的东西吗？”

　　天道的呼吸一滞，这是碧落死前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天道一辈子都会记得。

　　这句话现在从白潇的嘴里说出来，天道看着她突然就有些恍惚。

　　白潇垂眸，拿出了那颗珠子来，用灵力催动，她先前看到的画面，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星盘给呈现出来了一样。

　　天道眯了眯眼睛，他有许多机会往回看，可是每次他都会跳过这一段。碧落殒身的画面， 他回忆一次，肝肠寸断一次，更何况是亲眼看了。

　　可是现在送到了眼前，他不得不看。

　　天慈看着画面的自己，那剑没入碧落身体的一瞬间，天道的身体还是不可抑制的抖动了一下。

　　他这次视线落在自己身后的月露身上，这才发现果然当初月露催动了神力，她手掌中淡紫色的神力太过显眼了。

　　整个六界，只有她拥有这种神力，就如同碧落的碧绿色神力一般，是无可抵赖的东西。

　　她当时在自己背后，是天道完全的盲区，他那时候还为了劝说面前的碧落，几乎是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碧落的身上，也就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情况。

　　画面波动了一下消失了，月露已经浑身冰冷。

　　江陵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画面，他那时候离得太远了，只能看见天道手里的剑贯穿了碧落的身子，却看不到这些小小的细节。

　　现在重新看到，震撼和愤怒还是一分未少。

　　“所以碧落当年根本就没有堕魔，那剑原本伤不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从中作梗！”白潇吼了一句，眼眶通红看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只是催动了神力，能说明什么，你难道就靠这个就说是我杀了碧落，说碧落没有堕魔？！”月露也不是吃素的，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回击了回去。

　　“你！”白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颠倒黑白，看着她简直无言以对。

　　天道从刚才开始，眼中的震惊就一直没有下去过，月露再怎么不承认，每个人心里却也是有一杆秤的，月露有没有做过他心里最清楚。

　　“你为何要做这些。”天道转过脸去看着月露。

　　周围的上神眼看着神主和月露上神这是要针锋相对起来，见势不妙赶紧散去，只留下了他们几人在这里对峙着。 被天道暗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