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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露说了，她是变成了我的样子，你才没有防备的......”凤珈捂着脸，在凤溪的面前，她情绪几乎彻底崩溃，整个人哭到颤抖起来。

　　“你以为你在这里，她就没有别的法子杀了我吗？”凤溪像是看着家中犯错的小女儿一样，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笑意，“而且如果你在这里，她会连着你的命一起拿走。”

　　“所以你应该庆幸你不在，凤族才能留存一线生机。”凤溪说这句话无比真诚。

　　若是连凤珈都在这一场浩劫中殒命了，那凤族就真的气数尽了，不过幸得老天垂怜，总算是死里逃生，凤珈若是能带领着凤族缓过来这一口气，倒也不在乎浩劫不浩劫的了。

　　“真的吗？”这话一直到亲口从凤溪嘴里说出来凤珈才相信。

　　她终于把手放了下来，敢面对面前的人了，可一看到昔日总是站在自己面前，那个高大威严的身影，如今变成了一缕魂魄，凤珈眼眶一红，又重新哭了起来。

　　“可我害怕，我害怕我做不好，辜负你的期待。”凤珈低下头去，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我应该听话的，听你的话去好好学习如何管理凤族，不该贪玩的。”

　　越说越自责，眼看着又要哭出声来了，凤溪却只是轻轻一笑。

　　“我现在觉得，你没学也是一件好事。”凤溪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凤珈， 活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或者说不是现在觉得，是他早就有这种想法了。

　　那日目送凤珈离开，他站在神殿前，背后的长老还在担忧，凤珈如今的性子太过跳脱，以后恐怕是不能很好的管理凤族了，做一个合格的族长了。

　　“什么样才叫合格的族长呢？”凤溪反问到，把那长老给问住了，他思索一番，觉得自己好像也无法下定论，他经历了几代族长了，似乎各有千秋，只是唯独没有凤珈这样的。

　　或许在他的思维定式里，族长就该是沉熟稳重，遇事不慌，宠辱不惊的样子，凤珈这样的是一个意外。

　　“很多必要的事情，在该她上的时候，自然就会学会了，别的，我觉得她若是能拥有霍总新的方式来当族长，来管理凤族，也未尝不可。”凤溪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族长，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凤珈很聪明，她按照自己的方式，说不定会带领凤族迎来一个巅峰。”

　　他那时候这么认为，现在也是。

　　“真的吗？”凤珈愣愣的看着他，“你相信我吗？”

　　凤溪毫不犹豫的点头微笑：“当然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个位子交给你对不对？”

　　这么一看这话倒是有道理，凤珈吸了吸鼻子，终于是情绪稳定了下来。

　　碧落站在一边，心中有些感慨，凤珈每年也就回昆仑一次，不管是从前在西天还是后来在九重天，和凤溪相处的时间实际上并不多，可他却格外了解凤珈。

　　就像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了解一样，凤珈也是像女儿信任和依赖父亲一样对待凤溪。

　　他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道凤珈，让她不仅解开了对那场阴影的心结，也对未来有了信心，但这一切是拿什么换来的呢。

　　碧落想到这里，看着他越来越淡的身影，心中有些难受。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凤溪是真正的做到了。

　　“我真的能做好吗？”凤珈像是不自信一样又问了一遍，得到了凤溪肯定的回答。

　　“你从前还穿不惯这身衣服，现在穿在你身上也很好看。”凤溪笑得有些疲惫了，碧落知道他灵力不足，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很多你不懂的东西短短几天你也学会了，未来会越来越好的，凤族交到你手上，我真放心，也很感谢。”

　　凤珈红了眼眶，似乎是委屈，又像是承诺一般，捂住了心口：“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凤溪笑着回应：“好。”

　　凤珈说完这个抬眸看他，才发现他的身影淡得像是要散开一样，她心中突然升腾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你怎么快要消失了？”

　　“你是不是......”

　　“不是。”凤溪把凤珈的话打断，还是方才那种淡然稳重的语气，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这只是要去轮回了，去了轮回也就不记得你们了，我要去过逍遥快活的日子了，你就留在这里承担你该有的责任了。”

　　凤溪说道最后还笑了两声，这种语气让人无端的信任，凤珈果然是相信了，笑了笑：“那你去吧，你是该去了，若是见到了那个姑娘，千万别让人家再等你了。”

　　碧落却猛地红了眼，她别过脸去吸了一口气，没有开口，凤溪愣了愣，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来，点了点头：“好。”

　　只不过这一世，她可能还是见不到自己了，以后生生世世，她都见不到自己了。

　　或许他还能做一抹游魂，陪在她身边，能陪几世就陪几世，把那几十年全部弥补回来。

　　凤溪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准备安心的化为鬼魂，却感觉自己猛地被一只手被攥住了，灵力的流逝感又消失了，那些力量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他诧异的回眸看去，只看到了良渊略显冷漠的眼神，正是他把自己收了回来。

　　碧落有些意外的看着良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手。

　　司掌天地姻缘的人，恰好是天下最薄情的人，这就时良渊。

　　毕竟最理性的人才能做最感性的事情，这一直是她对良渊的认识，然而现在她看着良渊的举动，很是震惊。

　　良渊把正在化为魂魄的凤溪给收了回去，又重新放进了轮回里。

　　这是违反六界规矩的，碧落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他这么做。

　　“你......”碧落指了指他，却又应该碍着凤珈在场不好开口，只说了个你便梗在了原地。

　　良渊毫不在意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你说这红线，哦，是我不小心牵多了，他们两个往后再过十世都要跟彼此纠缠在一起了。” 被天道暗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