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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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有钱,又得了天将要下雨的消息,安其满和梅氏的心都安了,这一夜睡得无比安心。第二天待她醒来,云开见娘亲的脸色都比昨日好看了些。
云开开心地将熬得稠稠的白米粥递端上桌,“娘吃了粥再吃药。”
“这是你熬的?”梅氏吃惊着,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嗯呐!”云开笑弯了眼,“爷爷、爹和大伯去收拾房子,奶奶和伯母一早被人叫走了,爹爹让我用新买的小锅熬的。”
梅氏摸了摸女儿瘦黄的小脸儿,“再去拿个碗来,娘分你一碗。”
云开转身到外屋,又端进一小碗粥,“我也有,娘吃吧。以后咱家不缺吃的,爹说要把咱俩养得胖胖的。”
梅氏红了眼眶,低头开始吃粥,不成想粥还没喝完,杨氏便当当当地跑回来,大声敲门,“弟妹吃啥呢这么香?这一大清早的插什么门啊,不能见人咋地!”
“娘别急,慢慢吃!”云开不急不缓地夹起一根咸菜咬了一小口。这是名副其实的咸菜,手指长筷子粗的一根足够一家人吃一顿的。
敲门的声音越发地大了,“开门,开门!弟妹不会是还没起吧,让我进去!”
梅氏匆匆喝完粥,云开收拾好才下炕到外屋打开门栓。杨氏立刻窜进来,四白眼到处踅摸,“你们吃的啥?给我和大朗二姐儿一人来一碗!”
“没了!”云开不耐烦地问,“你来干什么?”
杨氏绕过云开进屋,目光扫过炕桌上叠放的空碗,又四处找锅。云开早就把锅藏好了,哪能让她找见。
杨氏不满地冷哼,“这还没搬出去呢你们就关起门来吃饭了,这不摆明了不拿咱们当一家人吗,这要是传出去......”
“大嫂找我何事,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这几日梅氏也寒了心,待杨氏已没有之前的好脸色。
杨氏吧唧吧唧嘴,开始说正事儿,“咱三伯没了。现在咱们已经分了家,按规矩奠仪和烧纸要你们单出一份儿,娘让我回来跟你说一声,就算是病了也不能不守规矩。”
梅氏吃惊地扶住炕桌坐直了,“三伯他老人家什么时候走的?”
安老头那一辈家中叔伯兄弟共五人,安老头儿排行老四,上边是三个堂兄弟,下边还有一个排行老五的亲弟弟。安大伯、二伯已逝,三伯自去年冬天就身子不太好,但也没听说病得太厉害,怎么忽然就去了呢。
“刚才。”杨氏的眼睛又四处乱转,“弟妹病着不方便出门,你不如把奠仪和买烧纸的钱给我,我帮你带过去。”
云开见娘亲冲自己微微点头,就知道是有这些规矩的,“不用劳烦你,我娘去不了还有我爹,我爹去不了还有我。”
杨氏瞪眼,越发显得眼白突出了,“吊孝这事儿是媳妇唱主角,你爹都干不了,你又算哪根葱!”
云开抬手指了指房顶,“你去坟上问问太奶奶,看我算哪根。”
杨氏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哼了一声出门走了。
“这是大事儿,娘真得去。”梅氏说着就要穿鞋下炕。亲堂伯去了,她和丈夫都该披麻戴孝陪灵,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人死为大,只要她不是病得下不了炕就得过去。
“再大的事儿也没娘的身子重要!等爹回来再说。”安其满拉住娘亲。
梅氏很是焦急,“可是......”
"没有可是!在我眼里娘的身体最重要!"云开再强调一遍,固执地压住娘亲的手不让她起身。
在梅氏的焦急等待中,安其满急匆匆地回来了,“梅娘,三伯没了,爹娘和大哥已经赶过去,我来接你和开儿。”
云开皱起眉头,便听爹爹又道,“我跟爹说了,你过去哭了灵就回来,让开儿替你在那儿陪灵。”
“可开儿......”
"没问题!"不等娘亲说完,云开立刻答应了,帮娘亲穿上厚厚的衣裳又带了顶挡风的帽子,和爹爹扶着她赶往灵堂。
老远就听到安三奶奶家传出的哭嚎声,待转过街角刚见到大门上挂着的白布,梅氏就大哭起来,“三伯啊——您咋就这么去了呢——您走了留下我们这些人怎么活啊——”
梅氏病得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格外悲痛,安其满陪着嚎啕大哭,云开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嚎几嗓子应景,可她连安三爷爷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实在悲不起来。
梅氏伸手把云开的头按下,接着大哭,“三伯啊——我的亲伯啊——您咋就这么狠心走了啊——”
三人相互搀扶着哭到门口,立刻有管事的人迎上来给安其满和梅氏套孝裤孝袍,腰间扎麻绳,头上扣孝帽。
云开也被人扣了一顶孝帽扎了跟麻绳,因帽子太大挡住了云开的视线,她被哭喊的梅氏拉着快步走到灵堂前。
刚踏上门槛,屋内陪灵的孝子贤孙们高声大哭,毫无准备的云开差点被绊倒,梅氏顺势拉着她跪倒在供桌前,边哭边念,“三伯啊,侄媳妇嫁过来这五年受了您的教诲和恩德,侄媳妇儿还没来得及报答您老人家,您怎么就去了哇——您让侄媳妇怎么能安心啊——”
安其满一边哭一边烧纸,灵堂内跪倒的一片白跟着哭和。云开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孤儿院长大的她,从来不晓得原来家里死了老人要用这样的仪式来祭奠。
就在云开严重怀疑娘亲要哭晕时,门外的管事媳妇终于进来劝她们节哀了。梅氏“不依不舍”地被人拉着又哭了三通,才被摇摇晃晃地扶出灵堂,云开也赶忙揉红眼睛掐红鼻子跟着出屋。
梅氏来到支起的礼桌旁,掏出一吊钱随了奠仪,身子已经开始打晃了。安其满快步过来扶住她,“我跟族长讲了,你回去歇着让云开替陪会儿灵,晚点再回去。”
经过刚才这一大阵哭喊,梅氏也晓得自己真挺不住,她进里屋跟安三奶奶道过节哀,又叮嘱云开几句,才被扶回家躺下歇息。
因顶了娘亲的位子,云开跪在右侧最靠近停尸床的一排陪哭,安其满回来后跪在床的左侧,也是陪哭。
要做的事,就是哭。但凡亲戚前来吊孝,屋内跪着的人就要陪哭,来的人哭多久他们就要陪多久,人家哭多大声他们就要哭多大声,似乎声音小了就显不出孝顺、显不出悲痛。
云开渐渐能静下来听周围的人在哭什么,这才发现他们哭得词和称呼都不一样,哭爹爹的,哭叔伯的,哭爷爷的,词更是五花八门。
有人在哭老人在世时多仁慈宽厚,有人哭老人对他多照顾,有人哭老人做过多少友爱邻里的事儿,甚至还有人哭念老人帮他家的牛接过生......
忽然,云开听身边的杨氏悲痛地哭诉起一件事儿,“三伯啊,您老怎么就去了啊,去年您说请我吃肉包子的啊,还没请啊——您走了不知道三伯母还会不会叫我过来吃包子啊——” 穿越之农门傻妞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