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断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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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面上尴尬,宁适道脸色黑沉。他正想通过云开的关系交好刘清远,让他替儿子写封书信给国子监祭酒,让儿子能入京城的国子监读书,江氏竟做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事儿拆他的台!
“你亲自带管事去一趟富姚村赔罪,此事错在咱们,人家责骂几句也是应该的。”
宁致远应是而去后,宁适道怒气冲冲地进了内宅卧房,张嘴便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你为何屡犯此错?那芦苇画铺子,立刻关了,我宁家乃是书香门第,做人做事坦荡磊落,若是你日后再敢行奸商之事败坏门风,莫怪我不讲夫妻情面!”
江氏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了老爷耳里,又被他当着婆子丫鬟的面如此训斥,心里害怕又委屈,头晕眼花地瘫软在床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宁若素一见娘亲如此,立刻急了,“娘,娘!”
“爹,娘如今病着,哪顾得上铺子的琐事?您觉得掌柜的这么做,是娘手把手教的?铺子赚了钱,又不是我娘一个人花,为何出了事爹却怪在娘一个人头上!”
江氏立刻急了,挣扎着坐起来制止道,“素儿!”
宁若素替娘亲委屈,“女儿说的哪点不对?爹爹写字要用最好的笔墨纸砚,买前人字画不惜重金,有人前来求助您也乐善好施,可爹想过没有,咱们家的钱要从哪里来?若不是娘……”
"住口!"江氏眼见着宁适道的脸变黑,有气无力地骂道,“宁若素,跪下!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质疑你的父亲!”
屋里的婆子丫鬟也吓得白了脸,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宁若素心有不平的跪在宁适道面前,却不觉得自己有错!
宁适道怒极反笑,“原来在你们母女眼里,我竟是如此不堪?堂堂七尺男儿无法养家,竟要靠着一个内宅卧病在床的妇人养活着?”
江氏吓得面无人色,强撑下地跪在宁适道面前,哀求道,“老爷息怒,若素年纪还小不懂事,不晓得家里能有今日全赖老爷的声望才智和运筹帷幄,妾身做的不过是日常杂事罢了。店铺的事是妾身用人不当,才造成今日之祸……”
“若素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与你日常言行不无关系。”看着摇摇欲坠的妻子,宁适道强压下怒火,“罢了,也是你卧病在床精神不济才让下人钻了空子!日后你安心养病,好了便教养好若素,府内府外的琐事无须你再操持。”
江氏若被浇了一身冰,通体凉透,直接晕倒在地。
宁适道让婆子把她扶上床后,也不理女儿的哭泣哀求,大步离去。
知道自己惹了祸的宁若素惶恐无依地坐在娘亲身边,不晓得如何是好。江氏被救醒后也实在无力再哄女儿,“你且回自己的小院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到你父亲面前告罪。”
宁若素六神无主地出了娘亲的院子,却见柳姨娘晃着杨柳细腰而来,“二姑娘,夫人可好些了?"
她这是听到娘亲又被爹爹骂,所以打着问安的名义来给娘亲添堵看热闹的?害死了娘亲肚子里的弟弟还不算完,连娘亲也想害死么!
宁若素卧起小拳头,怒声道,“我娘需要静养,不想见人,姨娘请回。”
不去走一趟,就对不起被江氏害死的自己的儿子!柳姨娘挂起一脸真诚,“奴婢不敢打扰夫人静养,只到夫人房外请个安便回,还请二姑娘成全。”
宁若素还未说话,就见爹爹正宠的春姨娘和秋姨娘也花枝招展地来了!这是要干什么,活脱脱地把她娘气死么!柳姨娘她可以拦着,春秋二位姨娘是祖母身边的红人,她可拦不住,宁若素气急却也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从自己身边走过。
不过幸好,她们都被阮婆婆拦在门外,宁若素咬破红唇,她堂堂宁家二姑娘在这些小妾眼里连个婆子都不如!
来找恩师的曾九思见小师妹跑出来,心里疼惜着,“师妹这是怎了?”
“九哥哥!”宁若素立刻泪如雨下,“九哥哥……”
见到小师妹伤心成这样,曾九思的心似是被人狠狠揪住,疼得厉害,“莫哭,可是师娘?”
宁若素点头又摇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是素儿没用,帮不上娘亲却给娘亲添乱,害她被爹爹骂了。”
事关恩师,曾九思不好再问,“你还小,照顾好自己便是为父母分忧了,恩师最是疼爱你,待恩师消了火你再去认个错就好,莫哭。”
九哥哥跟娘亲都这么说,她也只能如此了,安若素哭着挂起一抹笑,“素儿知道了,九哥哥不必管素儿,素儿会好好的。”
曾九思点头,看她回了自己的院子,才不安地去书房寻恩师,不晓得他叫自己过来有何事。
进书房见恩师正面无表情地泼墨作画,曾九思也不敢开口打扰,垂手静候在一旁。恩师的泼墨山水在青阳素有高名,世人都说观宁山长的画才知什么叫看山是山,观水是水。
但是,曾九思抬头看了一眼墙上那副望春寒山图,觉得若单论画,师傅比逝去的师娘还差了一点点。
可惜宁致远没有继承师娘的天赋,他的未婚妻宁若云也……
不提也罢!
宁适道落笔时,心情已然平复下来,让曾九思坐下才道,“若云因病在别院去了。”
曾九思顿了几息才反应过来,站起弯腰行礼,“人死不能复生,恩师节哀。”
宁适道点头,“若云已去,你与她的亲事便不作数了,为了若云耽搁了你这许久,也是为师对不住你,让你父母再为你寻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待你成亲之日为师替你们主婚。”
曾九思弯腰行礼,心如明镜般地明白恩师这是要断了他与师妹之间的姻缘。
果然,听恩师又道,“若素自小便把你当兄长看待,你们师兄妹虽情同亲兄妹,但若素已大了,男女大防不可不守,便是致远也要如此,你可省得?”
曾九思心若苦莲。
“嗯?”
“徒儿……明白。” 穿越之农门傻妞好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