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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十分平整的衬衣,变得皱巴巴,西装裤和皮鞋上都是泥土,俊秀的脸上,也缠绕着并不阳光的脸色,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有些狼狈。
可没有见到这么久,他的出现,像是梦境里回荡的样子一样。
季憬沉看她,比裴然发给他的照片上还要不好,脸上的皮晒破了些,这大概是他看过她最邋遢的时候了。原本该是非常华丽的洋装,也不见了,穿着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也显得不那么干净。
他想要叫她的名字,可是喊不出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才不过几步。可是却漫长到两人都不曾移步,何建国望着来人问道:“这是来找唐小姐的吗?”
“是。”季憬沉迈开了一步,上前,离她的距离近了一些。
近距离看她,唐书颜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她退后了一些,随后她往前走去,季憬沉颔首跟了过去。
何建国和众人返回了这支部房子里头。
唐书颜不知道怎么的。选择了逃跑,往前跑去,在细碎的石头路上,她跑得步伐急了一些,左右脚交叠,整个人往前倾斜,重重地摔在了石头路上,石头擦破了她的牛仔裤,血水慢慢渗出来。
季憬沉紧张地跑过去,蹲在了她的面前,双手扣住了她的手臂,把她从地面上拉起来:“没事吧?”他询问道,眉头锁紧。
唐书颜挣脱了他的手,别扭地站在了原地,往前走去:“不需要你的可怜和同情。”
“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他手抬起来,又放下,这个动作很迟疑。
他甚至害怕,自己伸手去触碰她,她又会拒绝。
“那我要怎么说话呢,法律上,达到分居状态一个月以上,就可以申请离婚了,以婚姻破碎为理由提出协议离婚,季憬沉我知道你想要的是这样的结果。我同意,算起来一个月也马上就要到了。”唐书颜冷冷抽气。
一个月,他们竟然分开住了一个月。
先前,他不敢回去,面对她的时候,他感觉到有很多的膈应,这种膈应来自心理上的,当他想通了之后,她又要去离城,这一别又是多少天。
“我不会离婚的。”季憬沉回答她,告诉她这个结果。
“那你玩这种游戏是什么意思,夫妻之间。已经有了不信任这个裂缝,你觉得还能退回到原先的样子吗,季憬沉,你的心里大概一直会想到,我曾经和别人同居过的事实。”唐书颜牵强地笑了笑。
那种笑,苍凉极了,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感觉起来真是很淡,很清冷。
季憬沉不知道如何开口,那一句卡在了喉咙间的‘对不起’他冒不出来,像是喉咙间卡主了一般。
“我累了,我经不起三番两次的不信任,我经不起你对我的怀疑。我宁愿从这场婚姻里解锁,也不愿意再为了迎合你去改变任何,这样就不是唐书颜了,你懂吗,季憬沉。”唐书颜翻了翻眼皮吗,看着他的样子,对他苍白地说。
从一开始,他就从未相信过她。从那个碍眼的文身开始。
“我不懂,我说过你可以和我解释,解释你和厉均墨的关系,可是你没有,所以责问都是在责问我的怀疑,那你呢,你是否对我坦白过?”季憬沉也是生气的,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失去理智。
尤其是站在这样的荒山野岭上,他没有因为失去理智而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来。
“我……”她没有,她没有告知他们的过去,确实没有没有坦白。可现在是说得时机吗?
“我只想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的那个人是不是厉均墨,有那么难吗,你只要告诉我一声,不是。或者说你们根本就不认识,让我安心,唐书颜,你对我说。我不信任你,是因为你从未让我有信任你的机会。”要不然厉均墨也不会把她带走。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个晚上。
想到那个晚上的事情,季憬沉就懊悔和痛恨自己。
是他的未曾保护好,才会让她遭到了伤害。
“不是,我和厉均墨从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们也完了,谈论这些都是后话了,等回去连城,就把该办的手续办了,也好给彼此一个解脱。”唐书颜沉了沉心态,告知他这个结果。
季憬沉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扣住了她的手腕:“我说了,不离婚,我是不会同意离婚。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她在他眼里看到的坚定,让她那一刻是动摇了。
他不要离婚,那他要什么,凡是他想要的,她都答应就是了。
季憬沉一把将她拉到了怀里,他的下颚骨很硬,卡在了她的肩头:“我这么远过来找你。你以为就是为了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要离婚吗,我疯了吗,如果觉得不重要,我干嘛要坐那么久的车来这里,我只后悔,我来晚了,不该让你在这里吃了这些苦。”
她双手屏住了力气,握拳,没有去回抱他的后背。
不像是每一次他的拥抱一样,这一次,他像是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
季憬沉感受得到她的反应,他像是一把锐利的刀,把她给摧毁了,唐书颜个性傲,脾气倔,不同于普通的女孩子。
许久之后,他松开了手,唐书颜低语:“季憬沉,别再这么辛苦了,算了。”
“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季憬沉不肯。
不顾着她的反对,季憬沉已经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后背上,背起她来,她的腿摔破了,他不忍心看她继续走四十多分钟的路。
这好像是季憬沉第几次背她。
是第二次,唐书颜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里,她的脑海里。
一再地重合着同一画面,让她难以平复,她的手被挂在了他的脖颈上,他徒步向前去。
他背着她的时候,很沉稳。
尤为记得清楚,那是第一次,在纽约的街头,高跟鞋把她的脚走得全都是泡,她站在原地,嘟着嘴:“我痛死了,不想走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并躬身在她面前道:“上来吧。” 如妻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