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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姐妹的租住的公寓。
袁新雅听完老板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气冲冲的就把缩在卧室里的袁新龄揪了出来。
自家精心养了十八年的小白菜，被那么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拱了，不动火那简直就不是人。
“你跟成恺睡了？”袁新雅开门见山，毫不顾忌的质问。
袁新龄一直是那幅怯生生的模样，闻言抬起了头，眼神里倒没有太多的意外。
她的沉默，在袁新雅的眼里就是默认。
抬手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
女孩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明显的红痕，她偏着脸，表情不变，好像这点疼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十八年的相依为命。这是袁新雅第一次对她动手，打得是她，可疼得是自己。
袁新雅说不出来什么滋味，目眦欲裂。震怒又伤心，五味杂陈。
柳寒星拉开袁新雅，“有话就说，你动手干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袁新雅怒极，眼眶浮起泪花，“她都爬上男人的床了，还是孩子吗？老板。她就是自甘堕落！”
发泄了怒气，随后便是无边的失望，失望透顶，袁新雅静静的看着妹妹一言不发的样子，忽然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了解过她，相依为命十八年，她内心的悲伤，谁都无法理解。
就这么静默了将近一分钟。
袁新龄才慢慢走了过来，跪在沙发边，将脸搁在她的腿上，轻轻蹭了蹭。
“姐，我错了。”
袁新雅所有的情绪在这刻崩溃，从在医院醒来的那刻就积压的伤心，一路走来的艰辛，统统在此刻崩溃离析。
袁新雅痛哭失声，她拉起跪在地上的妹妹，将她抱在怀里，哭的伤心欲绝。
柳寒星在一旁，忍不住红了眼眶。
忽然，她就想起，第一次遇见袁家姐妹的场景。
很冷很冷的冬天，冷得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挡不住的寒气。
那样冷的天气里，她坐在豪车里。捧着温热的奶茶，目光茫然的看向车窗外。
一个瘦弱的女孩，穿着单薄的毛衣，瑟瑟发抖的在街头发着传单。
不远处，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三四岁更小的女孩，就坐在离女孩不远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本书，身上裹着件破旧的棉衣，一边哈气，一边研读着书本上的内容。
生活从来都是艰辛的，出生就是豪门的柳寒星从来不懂这个道理。
忽然，女孩拿着传单走了过来。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盈盈的笑意，她伸手敲了敲车窗。
司机刚要赶人，柳寒星一个眼神就阻止了。
按下车窗，冷风灌进来，她的目光落在女孩瘦弱的脸上，“什么事？”
“小姐，我们家新店开业，现在过去的话，只要消费就能给你打八折，充会员的话，还有价值两百块的礼物。”
女孩将传单递了过来，说话时呼出来的气几乎令人看不清她的样貌。唯有一双眼睛灵动有神。
柳寒星扫了眼内容，是间餐厅开业的宣传。
“不用……”
话还没有说话，她就瞧见女孩弯腰露出脖颈处一道明显的伤痕，不仅仅是脖子，就连手上也遍布伤痕。
柳寒星默默接过传单。
“谢谢！”女孩道了谢，又辗转另一辆车。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真的有缘分这回事的话，柳寒星觉得。她跟袁家姐妹应该就是缘分。
闹市区，等红灯的一分钟，惊鸿一瞥，她忽然就觉得，她应该要做些什么。
她早就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自然知道女孩脖子上的伤意味着什么，男欢女爱这很正常。
可女孩看起来太瘦弱，太贫穷，坚强展颜的模样，委实令人心疼。
在南城，柳寒星想查一个人的资料，那实在再容易不过。
隔天她就收到了关于袁家姐妹的所有的资料。
相依为命的孤儿……
她们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惨呢。
不仅如此。因为袁新雅成年了，早早的就被赶出了孤儿院，她走的时候，毅然决然的带走了袁新龄。
没有过高的学历。她只能打零工，免不了被人欺凌。
身上的伤，是在上一处打工的对方，被男人骗到了仓库里造成的。若不是恰好有人经过，袁新雅早就被毁了。
再次见到柳寒星的时候，刚好是袁新雅十九岁的生日，她没有许愿，可老天送了个天使给她。
柳寒星资助了这对姐妹，让袁新雅重新回到了学校，直到五年后她回国，两人鼓弄了间根本不赚钱的工作室。
袁新雅从来没有提过自己曾经的那些苦难，她一直都是笑呵呵，坚强独立又贪钱，柳寒星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在这个女孩脸上看见过这样悲悸的表情。
姐妹俩抱头痛哭哭，哭累了，就瘫在沙发上。
大脑缺氧，袁新雅头晕晕的，“老板。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柳寒星立即倒了两杯水过来，姐妹俩动作一致的抱着水杯咕咚咕咚的喝着。
喝完了，袁新龄才吸吸鼻子，小声的开口，“姐，我没跟他睡……”
“你说什么？”袁新雅立即坐了起来，盯着她的脸。
柳寒星皱眉，“可是成恺……”
那个人渣分明说他碰过了。
“姐。我又不傻，他还没把苏颜开送进监狱呢。”她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袁新雅重重的叹口气，斜了妹妹一眼，伸手就戳她的脑袋，“你这不是傻是什么，我告诉你，袁新龄，你要是敢随随便便陪男人睡，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我知道了。”袁新龄低着头。
“新龄，成恺……真的没碰你？”柳寒星小心的确认。
说实话，成恺那可是比苏颜开还要花名在外的男人，苏颜开充其量也就是看着花，但成恺不一样，他不是花，他是渣。
一个很渣又很花的男人，居然没动送上门，又长得不错的女人？
说实话，柳寒星不信。
而且成恺说话的那态度，分明就是对新龄起了贼心。
“柳姐姐，真的没有。”袁新龄红了脸，“而且，他也打不过我呀。”
柳寒星怔了下，这倒是事实，成恺连她都打不过，何况是新龄。
袁新雅嗤之以鼻，“小丫头，你哪里来的底气，说一个成年男人打不过你？” 许你深情亿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