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给小费也是大中华文化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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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相如?诰命夫人?跳井?”文文实在搞不懂这个诰命夫人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跳井是应该背跃式还是俯卧式、跨越式,要知道这可是性命攸关呢。司马相如已经见到了本尊,于是文文脱口而出:“诰命夫人是什么鬼?”
柴步思安安静静没有反应。
“我问你呢,诰命夫人是个什么鬼?”文文声音提高了八度。
柴步思还是没吭气。
文文低头圆睁虎目一看,手机信号又没了。
“诰命夫人?”文文嘴里嘟囔着,眼前浮现出戏台上满头珠翠的老旦,“欧卖噶德!不会吧,我要活到一把年纪青春不再了,才能回去。那我穿越回去了,还有力气再去泡酒吧、刷朋友圈、嗨迪厅、嫁帅哥吗?
想到自己青春年少来到西汉,又带着一头白发从相如井穿回现代社会,文文心里拔凉拔凉的。“呜呜呜呜”,好心塞,太让人伤心了。我可真的不想嫁给那个司马相如,不想嫁个那个穿开裆裤的小结巴,和他磕磕巴巴过一辈子!估计,还没当上诰命夫人,我不是急死就是被他的结巴给憋死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文文看着手里的死翘翘的手机,心中一片苦涩,无奈地承认,其实柴步思说的这个意见,很可能是最终宣判了:穿越2000年,估计有一个办法就不错了,很难是超市购物,可以随便挑挑拣拣。
“文君小姐”,忽然门外传来一声丫鬟的叫声。
“进来!”文文把手机藏好,招呼她进来。
“文君小姐”,一个身穿绿绸裙,梳着双鬟髻的丫鬟走进来,两个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就看清了这里的寒酸,眼睛里露出几分鄙夷,轻轻一笑,对文文说:“小姐,老爷让请小姐过去用膳。今天是新娘子嫁进卓家的第一天,要全家一起在大堂上吃饭。”
文文答应着,理了理鬓角跟着她出来。看这个丫鬟走在前面,文文就问了一句:“汝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奴婢是韦小轩,您喊小轩就行了”,丫鬟漫不经心地说着,头也不回。
文文心里有些不开心,又问道:“平日,在哪个院子里听差啊?”
“小姐,先别问了。吾要和人说句要紧话”,这时,两人刚走到“水湄堂”门口,就见小轩向着水湄堂里面的一个紫衣服的丫鬟挥挥手,“小丽,今日忙不?”
“还好。小轩,汝这是做什么呀?”被喊作小丽的丫鬟看着文文,用最潦草的样子施了一个礼。
“吾啊!一天到晚就是穷忙”,小轩若有若无地回身看了一眼文文,哭丧着嗓子说,“在大厅里当差,别人去请这个太太,那个小姐,总能有赏钱,可吾啊,跑断腿了,一文钱也拿不到。哎,命苦啊!”
“啊?请太太、小姐还不给赏钱,哪有这个道理啊。这到底是哪个小姐这么不体恤下人啊!”小丽听出了小轩言外之意,马上夸张地附和着小轩,一边用眼睛踅摸着文文。
“有没有搞错,一直以为‘小费’是舶来品,想不到竟是中华原产!”不过,抛开这些历史和文化研究的价值,被人家丫鬟追着要小费,感觉实在不爽。
文文只觉得浑身发热,有点无地自容。她本不了解这些规矩,自然没有“给小费”的准备。再说了,空空如也的口袋里,也真的一文钱也没有。
“哎,那些人,过去的就不去说了”,小轩故作大度地说,和小丽挤眉弄眼了一下,两人会意地笑了。
小丽越说越兴奋:“过去的不去说了,奴婢有奴婢的本分,主人有主人的架势。从今起,这以后啊,哪个小姐、太太不给赏钱,汝就再不要去睬她。”
“不会的,不会的!”小轩嘴里答应着,回身向着文文款款一笑:“文君小姐,她说的这话对吧?”
“啊哦”,文君脑门子一头黑线。明明这两天手头紧,这些丫鬟却偏偏来讨赏钱,看着她嘚瑟的样子,文文恨不得一声令下,把这丫鬟推出午门外就地正法,至少也要掌嘴一百。可一文钱难倒英雄婆,想想空空如也的钱袋,文文又把冲冠之怒“咕嘟”一下忍住了。
“话是这个理”,文文漫不经心地说,好像听不懂小轩挑衅的意味,“如同刚才汝说的:‘奴婢有奴婢的本分,主人有主人的架势’。这话的理就是,‘奴婢有奴婢的本分’在前,要是奴婢不守本分,张牙舞爪、飞扬跋扈,恨不得骑在主子头上。那主人自然就没了主人的架势,更谈不上给赏钱。这样不尽本分的奴婢,决不能惯着,就应该推出午门外就地正法,至少也要掌嘴一百。”
说到这里,文文瞟了一眼浑身哆嗦的小轩,提高嗓音问:“小轩,吾说的这话对吧?”
“啊?”小轩惊慌失措地一抬头,看着文文慌乱地点头:“对……对……对!”
“哦,小轩,今日很冷吗?”文文忍着一肚子的笑,故作迷惑不解地问。
“啊?小姐,为什么问这个?”小轩实在不懂文文这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今日不算冷啊,汝怎么一直在发抖呢?”文文眨巴着眼睛,关切地问:“汝不会是害了瘟疫了吧?”
“啊!”小轩一声惊叫,看左右没什么人,顾不得地上坑洼的砂石土屑,“噗通”一下跪倒,哀求着说:“小姐,不曾不曾,吾不曾害瘟疫。求小姐饶命,求小姐大人大量,千万饶命!不要送吾去看方士,不要把吾送到瘟疫村。”
越说越是惊慌,一句话说完,小轩已经是泪流满脸,头发蓬乱了。
文文没想到自己一句“害了瘟疫”的问话威力这么大,心里也是惊疑不定。可她知道,自己要是不树立起规矩、威信,在这个卓府中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于是,强忍着人本主义和阶级平等念头,没有去伸手搀她,只是淡淡地说:“起来吧。以后,奴婢有了奴婢的本分,吾这个主子自然也有主子的架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谁也不要再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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