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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一段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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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小贝看着那老婆婆对着自己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心中有些疑惑,她正想开口询问,却见普研拉住了老婆婆,甜甜道,“婆婆,这是我给你找的神医,你不是每到下雨天就犯头疼病吗?我特地给你寻了个大夫。”

  老婆婆只是看着齐小贝发呆,就连齐小贝对她拱手作揖也不作理睬,她走到齐小贝面前,犹豫半天终于开口,“你……”

  可是话才说了一个字,老婆婆似乎意识到还有旁人在场,不愿多说了,“你回去吧,我不需要大夫。”

  “可是婆婆……”普研看老婆婆要赶走小贝,心中觉得不好,本想劝阻,但最终还是被婆婆给撵跑了。

  “你们走吧,我一个老婆子在这儿也蛮好的。”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将她们赶了出来。

  齐小贝最后和普研是被赶出来的,一路上,她对于这个奇怪婆婆很是好奇,也询问了普研很多关于老婆婆的事情。

  “婆婆呀,她原本不是蒙古人,原是西域人,据传年轻时,祖父患有隐疾,药石无医,寻遍整个蒙古也不见好的大夫,直到有一年,婆婆来了西域,将祖父的病治好了。于是,婆婆就留了下来,他二人之间的故事也成了一段佳话。”

  根据普研的叙述,齐小贝渐渐明白了个中缘由……只是……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簪子,她总觉得这婆婆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或许……她和鬼医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齐小贝告别了普研之后,便一人回了房间,这期间赫连舍迦来找她,她都不愿见面。不知为何,现在看到赫连舍迦总是觉得怪怪的。

  更深露重,齐小贝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脑海里还在想着今日跟老婆婆见面的场景,心中一直放不下。

  明日……再去看看吧……

  齐小贝心中想着,想着想着,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有点倦了。

  “——叩叩——”一阵敲门声在门外响起,齐小贝一下子惊醒,原本的倦意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谁?”齐小贝警觉的低声问着。

  “咳咳……”门外人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咳嗽声,齐小贝觉得这音色很是熟悉……好像是……那个老婆婆的。

  齐小贝立刻快速下床,打开房门,见那老婆婆一身黑袍站在暗夜中,与夜色融为一体。齐小贝探出头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立刻请她进来。

  “婆婆,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呢?”齐小贝看了看天色,已是午夜,她却来寻她,甚是蹊跷。

  “找你要一物。”老婆婆看了看她,而后发现她披散着头发,心中一惊,“我的簪子呢?”

  齐小贝一听到老婆婆提到簪子之事,心中已经认定这婆婆就是她要找的人,“婆婆,你认得我戴的那支簪子?”

  “岂止认得!”老婆婆哼了一声,“我没想到,他竟会把这簪子送给你这么个小姑娘!想来,是他越老越花心了。”

  “你说的是鬼师父?”齐小贝听着老婆婆的话里有些许醋意,心中觉得好奇,这老婆婆跟鬼医师父究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师父?他是你师父?”那老婆婆大笑,最后道,“若是如此,你还可以叫我一声师奶奶。”

  齐小贝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混乱辈分显得有些无措,“什么?”

  “我和他……曾经也是师徒。”那老婆婆说着说着,面有戚色,她想起了那段往事,不由悲从中来。

  “那究竟是什么事呢?”齐小贝总觉得这中间或许有一段十分凄美的故事。

  而随着那老婆婆的娓娓讲述,齐小贝听到了跟普研说的故事完全不一样的版本。

  老婆婆原本是大漠之人,父亲是沙漠一带最有名的大夫,在那一带颇有名气,而她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医术尽得父亲真传。原本日子可以这么安静平稳的过下去的,但是在她十八岁生辰那年,她遇到了一个人,她原本以为这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但最后发现这是上天给她最残忍的惩罚。

  初遇那人的时候,他就那么直挺挺的躺在沙漠中。

  “怕是死了吧……”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倒在沙漠中,一时无措,贝齿轻咬着下唇,陷入纠结。

  直到那躺在地上的人细微的动了一下,她才发现这人还没死,出于善意,她便带着他回家了。

  回家之后,她日日夜夜的伺候着他,过了个把月,那少年悠悠转醒,在他睁眼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魂都掉进了他的眸子中。什么叫一见钟情,或许便是那样吧,只一眼,就足够。

  那少年自称为阿鬼,本是一个卖货郎,家中父母双亡,平时就靠着贩卖小物件过活,上次来到大漠遇上了沙尘暴,本以为要死了,但却被她救了,心中自是感激。

  她舍不得阿鬼,便求父亲收留他,父亲疼爱她,就答应了这个要求,那少年想要学医,但是父亲死活不肯教他,于是,她便偷偷教给阿鬼医术。

  年轻人啊……总是那么容易动情,日积月累的相处,她渐渐对阿鬼情根深种,当她告诉父亲这个想法的时候,却被父亲驳斥了。

  “你喜欢他,他可喜欢你?”

  父亲的这一句话,让她哑口无言,少女特有的羞涩让她无法将心中的爱恋说出口,所以她不敢说。况且,论起辈分,她是他师父,若是直接说了,她怕他会有心里压力。

  “罢了,听闻蒙古可汗得了怪病,你平时自诩医术了得,那便去替他医治医治!”父亲开了口,她自然是不好拒绝的。

  于是她便去了蒙古,走之前,她将自己一直戴着的簪子送给了阿鬼,那少年把玩着簪子,一脸茫然,“师父,我是男子,这般好看秀气的簪子,不适合我。”

  “那你找个适合的人给她戴上。”她笑着,强掩下心中的苦涩。

  “可我觉得这簪子独适合你。”少年笑着,她一时愣住,看着他的笑靥。这一席话犹如一阵春风,在她波澜不惊的心河中吹起一丝涟漪。

  她该有更多希望嘛……

  “等我回来,你替我戴上?”

  她走了,去了蒙古,凭着她的医术,救治可汗自然不在话下,而可汗对她更是一见钟情,可她不喜欢,于是千方百计的逃了回来,可看到的,却是自己的簪子戴在了别的姑娘头上。

  那一刻的绝望呀……所以,终究是她一人的妄想。

  后来可汗放不下她,便派人来了大漠找她,向父亲提亲,她便应下了。

  当她穿着嫁衣走出大漠的那一刻,父亲曾拉着她的手说过,“我这么优秀的女儿,不该被埋没在这苍茫大漠中。这一世就那么长,应当有更多的风景去看,更好的生活去过的。”

  她出嫁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而她为可汗生下儿子之后,就搬离了自己的别苑,在御花园寻了个僻静地方待着,这一世……也算结束了……

  “所以,你还怨师父嘛?”齐小贝听着这个故事,心中一片惆怅。

  “怨?不知那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他对我无意,是我自作多情了,为何还要怨他,只怨自己喜欢他了。”老婆婆沉沉叹了口气。

  “可……师父他……一生无妻。”齐小贝想着鬼医一人在大漠过了那么多年,就那么清冷孤寂的过着日子,心中不由得为鬼医感到唏嘘。

  “什么?怎么可能……他不是……”老婆婆一听,神色激动着。

  “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所知道的就是师父一生无妻。”齐小贝摇着头,最后整理了一下思绪,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或许……你去蒙古之后,你爹找鬼医师父谈过吧,你爹不希望你一生都留在大漠,也不希望你跟着鬼医师傅过苦日子,于是鬼医师傅为了你好,便在你回来时演了一出戏吧。”

  老婆婆一听立刻摇头大笑,笑着笑着,眼中的泪珠缓缓滴落,“怎么可能?他人呢,我要问他。”

  “死了……”齐小贝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句。

  而老婆婆立刻站了起来,“怎么会?”

  “人都是会死的,你跟他那一别,就是生死之别。”自她离开大漠之日起,他们两人之间的缘分就已经结束了。

  齐小贝站起身来,从包裹里掏出医书和簪子,递给了老婆婆,她以前一直不明白那破破烂烂的医书为何鬼医会留着,上面记载的医术也不是什么高明的医术,大多是些入门基础,而且那医书似乎是被人拼贴起来的。

  那老婆婆看着那医书,竟然激动的涕泪纵横,口中呢喃着,“误会了……”

  齐小贝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哭的难以自持,心中也觉得有几分悲凉。

  老婆婆在泪光中,想到了她出嫁前一天,她去找阿鬼,那时他便捧着这本医书在看,这本医书是她第一次教他医术时送的,他一向喜爱,每日都捧在手中研究。

  可那日,她要嫁人了,她见他眼中只有那医书,心中气急,抢过那医书将它全被撕碎,踩在脚下,“你我师徒情碎!”

  这是她留给阿鬼的最后一句话,还有那一地残破的医书。

  “对了,鬼医师父临终前还是说了一句话,他说,这簪子还是最适合它原来的主人。只可惜……他不能还你了。”齐小贝当时听到他的遗言还不能理解,现在却明白了。 穿越之皇上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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