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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和魏东亭准备一同用晚膳,各色菜肴均置于桌案之上,想来,魏东亭为款待友人的父亲也道是花了一些心思。
魏东亭为了一尽地主之谊,首先开了腔。
“既然,您是小贝的父亲,那晚辈就称呼您为伯父,您看这样可好?”
魏东亭出自书香门第,父亲育子有方,遂能将其栽培得甚有修养。有些人虽相貌堂堂,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魏东亭则不然,他十几年如一日谨遵父亲教诲,与长辈相处,很是懂得分寸,不敢对长辈有一丝不敬。
由是齐白听了魏东亭对自己的称呼,忽有感不很自在。
“还是不要叫伯父了吧?我只是一个穿越过来的,虽然看着岁数大了点,但真要说起来,你可比我大三百多岁呢!”
齐白话一出,惹得魏东亭有了些许尴尬,他心下琢磨着,这位伯父也道是个顽童,明明都一把年岁了,还要与自己争辩。但魏东亭也不好再与他多说什么,随他去便是。
“那依您之间呢?晚辈应该叫您什么?”
魏东亭问齐白。
“依我之见,虽然应该是你比我大,但是咱们现在的情况却是你的青年时期遇见了我的中年时期。这样吧,咱们俩折个中,我叫你小东,你叫我小白。”
齐白每每说上一句,对魏东亭内心的冲击都作一星半点,不禁感慨,这所谓生活在现代的人思想都如这般活络不成?但又一深思,心觉那齐白说的也算是在理,那姑且就先听他的。亦不是什么须得锱铢必较的大是大非,兹当自己寻了个忘年交,少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也好。
“那个,小……白啊,你不用客气,尽管多吃一些。”
魏东亭仍觉得这称呼很是别扭,没来由的有喜感,还惹得他止不住地难为情。
而齐白却是不以为然,吃得蛮开心,可是不曾辜负这一桌美意。他一边往口中送着,一边囫囵个儿地同魏东亭劝解,当真是不拘小节。
“不用害羞,多叫几次就习惯了。刚开始难免不适应,多叫几次就熟练了。”
魏东亭深感自己被这个忘年交调戏了,他暗自思揣着,怪不得齐小贝的性子顽皮的很,如是这般看来,倒也算是追究到了缘由。
许是因为这称呼太过亲近,让初次相见的二人少了些局促,气氛着实变得轻快了许多。说来,这齐白就是因为厌倦复杂的人际关系,才没有走失仕途。至于会选择考古这个职业,真的是因为他打心眼里喜欢历史,所以当他知道能有一个机会将爱好变成职业的时候,他便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它。
“小东,咱们哥俩在这儿干吃菜啊?感觉没什么气氛呢,要不咱们聊点什么,活跃活跃气氛?”
齐白的提议也好,只是魏东亭是个话极少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与齐白说些什么,遂让齐白打个头阵。
“不知你想聊些什么?你与我道来,我也好有个方向。”
“不如把你的故事与我说一说,反正我们是吃饭喝酒聊天,你随便说说,我只当听个热闹。”
魏东亭有些无措,不曾想,这老爷子还好打听别人家的私事。把听人家的故事说成是听热闹,多少有些许不庄重。魏东亭有些恼,但又见齐白在那儿悠闲自得地自斟自饮,全然不觉自己的言语多少有些不得体。魏东亭细琢磨,他应该亦非成心,无非是与我解闷罢了。
要真说故事,魏东亭也算是有故事的人,人生在世,谁还没个能叨念两句的事呢?但这事也都是闲事,这世间除了生死,都是闲事。而他的闲事就只是经历了一下子,过了也就过了。若是没人提,他自己也不愿忆起,但若夜半清醒,自己翻看翻看,端详端详,倒也是个念想。
齐白只随口一说,说完自顾自吃得倒也乐呵。他自始至终都未觉觉到魏东亭的异动,之于他而言,他心里有个什么都可与这古人说说,因为他并不参与自己的生活。遂他亦认为,魏东亭也可效仿此法,把平日里的苦闷委屈与他一股脑儿地倒在跟前儿,他听一听,乐一乐,说过了也就过了。
他若真知道魏东亭瞻前顾后地前后思量,还真不愿与他讨这不痛快。
魏东亭的眼神忽而恍惚,前尘往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我曾经倾心于一个女杀手。”
魏东亭缓缓启开双唇,只言片语间竟有些许苍凉。
齐白原以为他的提议被搁浅了,毕竟转接的时间长了点,却没想到等来了魏东亭这样一句口白。
“后来呢?”
齐白被魏东亭那句话弄得有些入戏,倒是很想往下听一听。
“后来,她死了。”
短短的五个字之中有不舍和无奈,也有难掩的落寞。
“这故事讲的可是有点快,这听众听得有些不尽兴,不如你与我仔细说说?”
齐白来了情致,帮自己与魏东亭将酒盏斟满,自己拈着杯身,小小地抿了一口儿,合着双目,饶有兴味地等着听接下来的故事。
“她名唤红菱,总爱穿一身红衣,发饰不多,主色也为红色,杀人不少,手上沾的血污也是红的。只要我想到她,就像坠入一片红海,任我如何游动,终是靠不到对岸。”
魏东亭说的有些动情,端起桌上的酒盏举头一饮而尽,随后又斟满了一盅。齐白将自己刚刚喝空的酒杯顺势推了过去,示意他为自己满上,魏东亭便也帮其斟满。
“她是鳌拜的嗜血使者,帮鳌拜做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我是当今圣上的贴身护卫,主要职责便是负责御前安全。我与她人生的焦急便是她执行刺杀皇上的命令,而我奉命将她缉拿归案。”
“这样的关系可有些为难,之后呢?”
齐白就着酒菜,随时发表见解。
“之后,我几次三番与她交手。”
魏东亭接着道。
“随即,一来二去互生情愫?”
齐白石再次插话,对的还挺合辙押韵,魏东亭一听,倒还真是这么个意思,遂认同地点了点头。
“红菱人其实很单纯,并不坏,她所做的很多事也都情非得已,一心只为护她的妹妹周全。她活着的目的就是让妹妹生而安乐,百岁无忧。”
魏东亭愈是这样讲着,对红菱的思念便愈发深刻,看着眼前的酒盏,竟觉得一这一小杯一小杯斯文地对饮太不畅快,遂遣了下人将其换成大碗。这一大碗满上顶之前近十小杯酒水,魏东亭将这碗端起,连饮了两大口,碗中的酒顷刻见底。
他有感命运对红菱不公,将她引上歧途,叹其红颜薄命。他亦觉得这命运对他不公,既注定这情爱难修正果,又何苦将他这大好的年华白白蹉跎?
齐白一番酒菜下肚,听着故事也很帮助消化,决定开导开导眼前这迷途的少年。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既然这个红菱姑娘已经往生,你又何必执念呢?生死有命,相逢有命,你们匆匆相遇,之后又永世别离,无非各安天命罢了。以我这过来人的眼光来看,男欢女爱是人间常态,相聚别离亦是如此,想开点,她虽逝去,可你还要继续过你的生活。”
魏东亭听了这样的一番言论,忽觉得有些禅意,由有些顿悟。齐白说的对,自己不应当沉迷于过去久久怅惘,他要将红菱永远珍藏在心底,重新振作,好好生活。
由是这二人因为聊得深入,关系也迅速升温,这忘年交现下变得名符其实起来。两个人推杯换盏,聊得火热,专职考古研究的齐白对古代历史的掌握自然是游刃有余,遂当魏东亭起了兴致吟诵一些诗词歌赋,他也能跟着一同附和。
一直到入夜时分,连家丁和下人都有些支撑不住,沉沉睡去,整个魏府便只余这二人聊着一边聊着日月星辰,附庸风雅,一边把酒言欢,对酒当歌。
酒劲儿慢慢起了作用,此二人终于放下酒杯。魏东亭不打算支撑到床沿,而是一头栽在桌案上,他饮了不知多少,以至于头刚一挨上桌案便酣然入睡。
齐白见此状,自己呵呵傻笑了一会儿,嘴里叨念着。
“你这酒量可真是一般,自己款待的客人还没喝醉,你自己倒是睡得香甜,真是扫兴。”
齐白自己斟满一杯,又喝了一口,甚至已不似之前那般清醒。他如同一个小孩子般,悻悻地说着。
“幸好,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
他一边说一边还拍了魏东亭一下,魏东亭却不为所动,将头扭向另一边接着睡。
齐白见魏东亭真是睡着了,没人与自己攀谈,他忽感有些寥落。眼皮越来越沉,慢慢地向下落,终于合上了。
意识慢慢涣散,齐白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月夜多寂寥,桌案上只留了一些残羹剩菜,几个酒杯酒碗被胡乱地搁置着,还有两只还被打翻在地上无人问津。 穿越之皇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