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态中的静子,脸红扑扑的,身上白皙的肌肤因为酒的原因,也泛起一层红晕,令雪儿越看越迷恋。
她退后一步,立在床边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虽然静子的对她来说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毕竟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看到过了。
雪儿贪恋地看着,心里的火又一次燃烧起来。这是属于她的,属于她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去,任何人都不允许从她手里抢走静子。
她两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然后上前把静子拉了起来,搀扶着她到了卫生间里,打开淋浴,耐心地帮她清洗起来。
这些工作都是曾经驾轻就熟的,再加上静子虽然醉了,但却并不是失去知觉,只是没有力气而已,所以雪儿帮她洗澡进行得很顺利。
其间自然免不了有上下其手,摸揉搓捏,隔着薄薄一层因为被升腾起的雾气弥漫而结满水珠的塑料挂帘,谁也没法窥清全过程。
等到两个女人洗得干干净净,赤条条地互相搂抱着从卫生间里出来,双双跌坐在床上,连雪儿都觉得很累了。
可是当她看到已经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静子时,又觉得实在是太开心了,从今天以后,她们俩又会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再分开了。
想到这里,雪儿控制不住冲动,也躺了下去。睡在静子边上,她抱住静子,开始从头亲吻着抚摸着。
她的动作是那么地轻柔,又是那么地细心,睡意朦胧中的静子不但没有抗拒,反而随着她的动作扭动着身子迎合着,人也逐渐清醒过来,顺迎着她的爱抚……
一响贪欢,鸳梦重温,倚翠偎红,虽非男女之欢却胜似男欢女爱……
雪儿说到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对杨子他们的戏弄和得意之心了,只是带着憧憬和向往描述着。也许因为她觉得,从此以后她和静子就可以不被打扰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对于她的这种畸形的爱恋,杨子实在是不敢苟同,不过他心里对她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些疑问。
按她所说,在与静子她们喝酒聊天的途中,因为把妆哭花了,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这个过程,大概是多少时间?
从血色玛莉到医学院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有车的话,来回一趟不过十几分钟,如果雪儿……?
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她与阿紫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要想查证她这段时间的行踪,也许得背着她们,从门口泊车小妹那里调查了。
不过这里也有新的问题,如果是雪儿杀的人,她又怎么可能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把陈晨骗到解剖实验楼?
陈晨的死亡按老张的检验,是被人以药物迷昏后推进福尔马林池窒息造成的,雪儿不是医学院的学生,不可能对那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而林玄,对陈晨会是因爱而生恨吗?得不到才生起杀意?自己无法拥有欧阳静也别想得到?
从地利的条件来说,林玄确实占了很大优势……
嗯……这两个最有嫌疑的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雪儿已经从遐想中清醒了,又带着那种玩世不恭地态度,傲慢地说:“那天的事情就这样。我和静子一夜都在一起,她被我弄得很快活,第二天起都起不来,一直到下午才回去学校。”
“两位警官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说到这里,她的眼珠狡诈地转了转,恶毒地说了一句:“要是没事了,我可要去找我的美人了。虽然她不理我的说……”
“暂时没什么要问了。不过,近一段时间里,你不能离开本市。另外最好我们随时都能找到你,这件案子肯定还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取证。”杨子例行公事似地向雪儿宣布了对她的政策。
雪儿眼睛向上翻了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回答:“知道了。两位慢走,不送。欢迎下次来玩。”
出了包房的门后,杨子止住了海子想要说话的念头。一直到了楼下,阿紫迎了上来,有点惶恐地看着他们,问了一声:“警官,调查完了吗?”
杨子点点头,看似随意地说:“你们这里的泊车小妹有几个?都在吗?”
“泊车小妹?有四个,上一天休息一天。现在只有两个在。”阿紫不明白杨子为什么这么问,呆呆地回答。
“哦?那也就是前天上班的正好该今天上班,对吧?”
“嗯,是的。”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打扰了。”杨子礼貌地和她道了个别,带着海子就出了酒吧的门。
他们身后的阿紫站着发了一会呆,转身快速向二楼小跑去。
“海子,你去问问泊车的小妹,前天晚上雪儿十一点左右,有没有开车离开然后再回来。”杨子飞快地对海子耳语道。
海子领命去问了,不大会功夫又回来了。他老远就冲杨子摇摇头,走近了才说:“两个小妹都说没有,不过其中的一个,听我这样问,好像有点慌张。”
“我们先做个实验,看看从这里以最快的速度到医学院要多久……”
话音未落,车子已经如脱缰的野马飚了出去。“八分钟!”车上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嗯,如果是雪儿,她有这个作案时间。”杨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海子没插嘴,他知道自己的队长每次断案都有惊人的直觉,还有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的执拗劲头。
车停在了解剖实验楼的前面,杨子没下车,只是手指头在方向盘上习惯地叩着,嘴唇无声地动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海子知道,他又在开动大脑思考问题了。这几乎成了杨子的招牌动作,每次遇到问题时,他的手指头都会在他能接触到的任何地方叩动。
叩了一会,杨子的手捏成了拳头,轻轻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这表示,对他所思考的问题,有了答案。
“走,我们去跟看门的那个傅大爷聊聊,再问问当天的情况。”杨子说完,也不等海子回答,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率先向值班室走去。
傅大爷正在精精有味地看着电视,里面播放着一部京剧,他的余光扫到了走进大楼的两个人身上,看清是警察,赶紧站起来,准备出来迎接他们。
“大爷你好,不用出来了。我们进来吧。”杨子客气地招呼着。
“我想再听您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还有,那个学生的尸体存在上面,没人来惊扰过吧?”他接着就向傅大爷说明了来意。
“快进来坐,快进来坐。”大爷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杨子心里很过意不去。
面对他的询问,傅大爷好像很不安,也许出了这桩命案一直让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失职才造成的。他叹息了半天,才再次仔细回忆事发当天晚上的情景。
据他回忆,那天晚上他有点感冒,但习惯了都是十点才睡觉,所以虽然觉得不舒服,还是一直靠在床上看电视,想挨到十点再睡。
大约七点过几分,新闻联播刚刚开始没多久,他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又坐下来接着看,然后端过桌上的杯子喝了几口茶后,又继续看了一会电视,再也支撑不住困意,歪在床上睡着了,连电视也是第二天早上醒了以后才关掉了。
“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居然睡得那么死,连累了那个学生娃赔了性命……”傅大爷自责地说。
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杨子听完傅大爷的话,总觉得有哪里有疑点,却又说不出来。他皱起了眉头,苦苦地思索着。
“唉,那个学生娃的尸骨存在楼上,我都偷偷给他烧了些纸钱,供了一下。可怜见地,出来读书丢了性命。家里父母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善良的大爷喃喃地说着。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着急地对杨子说:“昨天晚上,有几个人来想看他尸体,被我拦住了。”
“嗯?是什么人?”杨子赶紧问。
“第一个来的是个女娃,头发长长的,长得很漂亮。伤伤心心地,说什么那个是她的爱人。
“接着来的是两三个小伙子,说是死的那娃的同宿舍的,平时关系不错,来祭祭他。他们来的时候那女娃还没走,还一起说了一会话。
“我把他们都拦住了,劝了好久,他们才走。
“不大会功夫,其中一个小伙子又来了,那小伙子好像是他们班的班长,他再三求我,都快跪下来了,我一时心软,就放他进去了。
“不过我怕出什么事,跟着他进去的。那小伙子进去就哭得稀里哗啦的,连我都觉得心里酸酸的……”
大爷把情况反映完以后,才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低着头轻轻问了一句:“警察同志,我……我没做错吧?”
“没事没事。大爷别着急,不过以后别让他们进去了。死者也要安息,对吧?”杨子安慰了两句。
“嗯,警察同志,我知道了。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他们进去了,让死者安息。”傅大爷有些激动地保证着。
杨子的心里还在对刚才大爷说他睡得太沉的事反复纠结着,不会呀,老年人的瞌睡都是很惊醒的,就算是如他所说,自己感冒了身体不舒服,也不至于会睡得这么沉,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