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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樊贵妃,也是我嫡亲的表姐。”卫泱与徐紫川引荐说。
樊悦萩颇为庄重的冲徐紫川点了点头,大家闺秀风范尽显。
“这位是我五弟,卫漓。”
卫漓冲徐紫川颔首,“久仰徐郎中大名。”
“至于那个小家伙,是我侄儿,霖儿。”
一听卫泱叫他,卫霖立马屁颠屁颠的来到卫泱身边,他仰起脑袋望着徐紫川问:“我是姑母的侄儿,你是谁?”
“回小殿下,草民姓徐,是个郎中。”
“我听说过你,你是我姑母的救命恩人。”卫霖说着,冲徐紫川拱手,“谢谢你救了我姑母。”
卫霖要不要这么懂事!
卫泱从旁瞧着,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徐紫川倒没把卫霖当个孩子,一本正经的回答说:“治病救人是医家的本分,小殿下不必谢我。”
“那以后,我是不是得称呼你姑丈了?”
嗯?
众人愕然。
卫泱更是错愕。
姑丈?
卫霖这是什么脑回路啊?
“霖儿,不许瞎说。”樊悦萩轻斥一声。
“母妃,孩儿没有瞎说。”卫霖应道,“救命之恩,不就是该以身相许吗?上回母后和张娘娘还有崔娘娘一同看的那出叫白蛇传的戏,不就是讲的这个。”
原来如此。
没想到卫霖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就懂得举一反三。
而且还反的很有道理。
卫泱想,倘若她不是公主的身份,只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承蒙徐紫川如此关照,可不得以身相许才能抵报吗。
童言无忌,卫渲压根就没当真,只夸卫霖聪明记性好。
多久以前看的戏,不仅看的懂,还记得内容。
至于其他人,也都一笑而过了。
但卫泱心里却没过去。
虽然是孩子戏言胡闹喊的,可是在听卫霖喊他姑丈时,徐紫川竟然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一脸的波澜不惊。
娶她,是那么不值得期待,毫无趣味的事吗?
卫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还算客气的与徐紫川说,“徐郎中不是要给我诊脉吗?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诊吧。”
“等等,朕还有话要问徐郎中。”卫渲说。
难得听卫渲在她面前自称朕,乍一听来,还挺有气势的。
“我俩去去就回,回来之后,皇兄再问也不迟。”
“也好。”
卫泱笑笑,率先转身离去。
徐紫川紧随其后。
因为心中有些小气恼,卫泱的脚步不自觉的就比平时要快些。
徐紫川腿长步幅也大,轻轻松松就能跟上。
可他却见不得卫泱这样自个折腾自个。
“你慢些走,叮嘱你多少遍,要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她做不到。
卫泱心里有些惶恐,也很不安。
她也不知道一向冷静的她,为什么在遇到徐紫川以后,就变的越来越情绪化。
她会因为徐紫川的一句话,而高兴上很久。
也会因为徐紫川的一个眼神,而辗转反侧。
徐紫川总怪她急躁,处事不够心平气和。
这不赖她,徐紫川才是始作俑者。
倘若没有徐紫川……
不行,她已经不能没有这个人了。
“卫泱!”徐紫川轻喝一声。
卫泱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将手递到了徐紫川眼前,“诊吧。”
徐紫川却没动,只问卫泱,“你说,是谁惹你了?”
卫泱很想诚实的回答徐紫川,是你惹我了。
可要是她这么说,徐紫川一定会接着问她,我怎么惹你了。
卫泱也说不上来,徐紫川究竟怎么惹她了。
仅仅是因为徐紫川在听到她应该以身相许的话时,没有反应吗?
很巧,她也压根就没打算嫁给徐紫川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大概……大概只是很不喜欢被徐紫川无视,甚至轻视的感觉吧。
就算硌的不舒服,她也希望被徐紫川放在眼里。
卫泱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喘了几口粗气以后,卫泱心中的火气就消了大半。
“你别问了,我已经好了,你快诊吧。”
徐紫川依旧不动,“我不喜欢不听话的病人。”
“然后呢?威胁给我断药?”卫泱问,这口气连卫泱自己听来都觉得刺耳。
她怎么能用这样任性的态度来对待徐紫川。
作死啊……
徐紫川不言,他望着卫泱,目光黑湛,光泽平静。
他并没有生气。
徐紫川不气,卫泱却气。
她所谓的自制与冷静,在徐紫川面前就是个渣。
徐紫川这个人太淡漠了。
仿佛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不在他的眼中。
卫泱气,气她也在那万物之中。
这种不甘,很可笑,也很莫名奇妙。
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这种渴望存在感的情绪。
“对不住。”徐紫川忽然开了口。
“啊?”
“是我的错,不该总拿断药的事吓你。这样做,有违医德。”
卫泱原以为徐紫川看穿了她在介意什么,没想到……
罢了,卫泱才不奢望徐紫川能懂她。
毕竟很多时候,她也不是很懂自己。
“我不怪你。”
“既如此,你能告诉我,你生气的理由吗?”
那种不算理由的理由,卫泱实在说不出口,只得故作镇定的回道:“我拒绝回答。”
“为什么?”
没脸说呗。
“那个,你不是也有好多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我只是不想回答你这一个问题,算起来,还是你比较占便宜。”
徐紫川觉得卫泱的话很有道理,当即点头,“我不问你,你也不许再使性子。你懂医术,应该知道,动气伤身。”
“我知道。”卫泱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面子,只能找理由,“最近天气有些燥热,你又不许我贪凉,我的火气难免就会稍稍旺些。”
“那回头,我给你写几个清心去躁的药膳方子。你照着方子吃,应该会有所改善。”
卫泱呵呵,徐紫川这是当她更年期吗?
罢了罢了,左右今儿是她的不是。
更年期就更年期,无论徐紫川给她吃什么喝什么,她都照单全收。
“手臂好酸,不给我诊脉吗?”
徐紫川没再啰嗦,托起卫泱的手,就仔细给她诊起脉来。
片刻,徐紫川收了手。
“如何?”
“你觉得呢?”
卫泱撇嘴,徐紫川又要说教她了。
“之前拿断药威吓你是我不对,但一码归一码,你不听医嘱,必须得受些惩罚。”
惩罚?还是必须的惩罚?
卫泱不禁咽了口唾沫。
徐紫川还敢打她不成? 未央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