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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石彻成的锻炉内火焰升腾,炉壁被烤的通红,“铛铛”的铁器撞击声杂乱无章,没有什么节奏可言。
戏擎赤裸的膀子,手拿锻锤奋力的敲击着。
原来的草屋旧址又被捡起,从新装饰了一番,依旧是草棚,不过三面立起一人多高的土墙。
墙壁上用粗枝围挡,上面披着草席,虽风大被吹的边角摇摆,却没被掀起,不知此处屋主用的什么手段。
屋外一角堆着煤炭,快落成一座小山,也不见人清理,只在四周布了木围挡,圈住苫盖也只是怕大风吹散。
戏擎不会打铁,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不想整天闷在屋里,人一闲下来就开始乱想,虽然耽搁了本源开发进度,实则在平凡中潜伏。
这也是为以后更好融汇法则和修补心境做着准备。
煤炭是托蛮方从城里买来的,听他说袁义去了祥云帝都边镇那边,具体什么事戏擎没有问,沙盗的事他也不想掺入。
上次带货来的是刘玉德,显得很殷勤,末了带走了一些自家产的水果,脸上笑容始终没变过。
对方的想法让戏擎感到吃惊,他也没想到富有生命气息果类对他们武者还有这等好处。
穷文富武果然没有说错,在气血未贯通前,武者对自身的感知力还未达到细致入微的程度,察觉不到自然的元素气息。
只有在炼神阶段,六感才会比较敏锐,普通的肉类对这种层次的尊者而言已经无法满足。
要想更进一步,除了自我心境上的提升领悟外。
要达到精神圆润自然,外在物质就显得很重要了,就像哑女一直照看的水果。
因为突变下的果实除了生命力强大以外,更多出了一些自然法则的韵味。
在戏擎眼里这点东西对他无丝毫用处,也没有什么体会变化。
但对其他人却不一样,毕竟戏擎本身就代表着本源法则。
……
“铛”,最后一声敲打声落下,一个二毫米厚,三公分长的合金片出现在铁砧上。
戏擎拿起细细观摩,不会打铁没关系,乱锤就是了。
总之把里面杂质敲出来就行了,他没打算用法则熔炼、感知的手法,本是为了修心境(以后不在多提)。
因为此地多铜锌,所以锻打出来的也是铜锌合金。
他打算制作个手镯,铜锌合金是记忆金属,耐蚀、导热,而且遇水电化后有除污效果。
戏擎想弄个自动清尘类型的饰品给哑女,这样对方打理园子时再不会弄脏衣服。
想法是好的,可做起来却不容易,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好在他也不着急,翻看着合金,喜滋滋的只顾着欣赏自己的处女作品。
当送饭而来的哑女,进屋看到咧嘴傻笑的戏擎后,还以为对方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当发现是一块黄澄澄的金属片时,便失去了兴趣。
毕竟家里还有不少黄白之物,已经不稀奇了,最多对方手里的那个看上去平滑光亮一些。
打开竹蓝,一条烧鱼,一个炒菜,一壶茶水,一碗麦饭。
果酒时间太短还未成,香味把半天未进食的戏擎拉回了现实。
看着鲜嫩可口的烧鱼,戏擎搓着手开始咽吐沫,引的边上人一阵白眼,示意快去洗手。
为了尽快尝得美食,手中聚水狠搓两下,散水,开吃。
哑女看着心中好笑,可内心却是美的甜密。
“还是你做的好吃”一边吃着还不忘夸奖对方一番。
实在是自己手艺太差,烤个肉还好,做这种精细点的东西戏擎就麻爪。
上次就给弄糟了,锅都没涮干净,弄出的鱼成了肉块不说,还是黑的。
想起来前者内心流泪,一声长叹。
至于戏擎为什么在这里弄了个打铁铺,哑心并没有问。
现在不愁吃喝,随了对方的意,只要对方在,她心里就踏实,至于结果如何,无所谓。
总之,两人开心就好。
屋内温馨蜜语,屋外狂沙满天。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风沙中慢慢前行,所在方向正是“魔**妇”旧屋。
男孩用小手遮挡着眼前沙粒,连大气都敢喘,生怕嘴里灌入沙尘,一身破旧的麻子衣被风吹的“噗噗”作响。
艰难的来到屋前,里面传出似有似无的说笑声,男孩踌躇的不敢再向前。
用干涩脏兮兮的小手敲向房门,“啊……”似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惊叫了一声。
“吱啦”,关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位皮肤白嫩,长相好看,打扮富贵的靓丽女子正疑惑的看着他。
“我……我……你是谁?”
小男孩有些害怕,这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这里原本不是住着一对魔**妇嘛,什么时候换了人。”
半张着嘴一时忘了自己来干什么,楞楞的发着呆。
“先进来再说”
哑女让开了身位,笑着向男孩点头。
屋内传出成年男子的声音,小男孩回过神,不太确定的再次伸手向前探去,这次没有先前的麻痹感,更没有被弹开。
心里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了,半天多没有进食饿的产生了幻觉。
小心的向屋内探了探身子,见一男子坐在桌边,边喝着茶边看向自己,眼神清澈如水。
男孩深呼了一口气,方才走入屋内。
屋内很神奇,没有风沙灌入,不像自己家的草屋,大风季和冬季只能用泥板石块堵压,就算这样还是漏风漏雪。
“好暖和呀”
这是小孩的第一感受,那怕是火炉对他来说都是无比向往的。
戏擎没有去管小男孩,也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会来这里,一边加着菜吃着,时不时再喝口茶。
“咕噜……”一声肚响传入三人耳朵,脏兮兮的小男孩通红着脸垂下了头。
在哑女温柔的白眼下,戏擎叹气的放下了筷子。
“难道你还要在这里站在天黑不成”
对方来干什么他早就探知的一清二楚,可他不是圣母,什么人什么事都要上赶着管。
自己现在只是个种地的农夫,最多比凡人特殊一些罢了。
“我……我想请你帮忙”
男孩也觉得丢人,壮着胆子直接说了出来。
等说出来后发觉自己太莽撞了,又改口道:“我叫许冬土,冬雪出生的,因为怕养不活,差点被我爹埋土里,又被母亲抢了回来,所以给我取名叫许冬土。”
许冬土不加喘气的说着自己,戏擎长叹,对方一句话没说到点子上,我又没查你户口。
一条布棉巾擦过许冬土脸颊,吓了他一跳,退后刚要缩身,见身边那美丽女子一脸怜惜的看着他。
方巾湿润柔和,等对方帮他擦拭完,才发现成了泥布。
“对不起,我……我会……”
支吾了半天,许冬土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有什么能抵得上这么昂贵的布匹。
哑女没有在意,一直面带笑容,她也受过苦,身知边民的不易,更何况还是个六七岁的小孩子。
那怕自己小时候,双亲也没有残忍的想要把她埋掉。
二人的心思戏擎明白,只是感叹是非多。
看来这打铁铺快成了人情铺了,挣不到一分钱,即便他不缺钱。 哑颜戏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