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的,可是嘴上寻若柳却奇迹般的没有出声,甚至到最后在这种温柔缱绻的触摸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了。
当寻若柳醒来的时候,看到空乘人员在不远处的小餐桌上忙碌着。
“寻小姐,您醒了,可以过来用餐了!”空姐礼貌的对寻若柳道,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
寻若柳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季域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升起淡淡的失落感。
“寻小姐真幸福,季先生可真体贴,他算准了您睡眠时间,连大概什么时候醒他都了如指掌!”空姐羡慕的对着寻若柳道,眸子透出羡煞的目光。
寻若柳勾起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算是对空姐的回应。心里寻思着季域去哪里了?总之现在没有看到季域心里就是空空的。
本来想抽支烟来缓解自己烦闷的季域,从兜里掏出烟盒时,才意识到飞机上是不可以抽烟的。站在厕所镜子前的季域,用手掌支撑着身体的重量,被水沁湿的头发,还在滴水。
虽然样子颓废,却阻挡不了他尊贵的气息,已经许久没有修剪的头发,随意的耷拉下来,但却非常的有型。
不知道在厕所呆了多久,季域才从厕所走向头等舱。
寻若柳双手环胸,脸上泄漏出不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失落的情绪不断的发酵,只是因为醒来没有看到这个男人不在身边。
季域看着一桌没有动过的饭菜,要知道这些饭菜他特地是请来厨师做的,中西搭配一点都不单调,这可是比飞机上那种简餐强得太多了。季域缓缓的迈着步伐向寻若柳靠近,轻启唇畔道,“睡醒了不饿吗?”
语气并没有任何的责怪,反而充满了关怀。
“季总不来,我一个员工怎么敢吃呢?”寻若柳阴阳怪气的道,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那现在我来了,吃吧!”虽然寻若柳的语气让季域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的道。
寻若柳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保持沉默,此时空气有些凝固,她不是爱耍脾气的人。以前她深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不要给他使脸色,这个男人她重来都招惹不起。
季域两只大掌轻握着寻若柳两臂,一股温热隔着衣服传到寻若柳的身体。他翕动了几下嘴唇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饭总是要吃的!”
这个男人竟然没有生气,寻若柳抬头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出些准备要发火的端倪,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出。
“把你的手拿开,季总,让我出去!”寻若柳瞪了季域一眼,没好气的道,心中有些小喜悦在腾飞。
季域听话的松了手,并让开了道,好似一个被训斥而不敢还嘴的小媳妇般呆愣的站在一旁。
寻若柳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下餐桌,自顾自的坐下去,刚想动手。但是发现季域并没有跟过来,她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季域道,“季总,难道你想看着一个员工吃饭吗?我觉得我还没有那种“福气”!”
季域坐在了寻若柳面前,有些黯然的自顾自的吃起来,寻若柳望了季域一眼,心猛的抽疼,因为她从季域的身上看到了落寞和孤独。
吃到一半的时候季域突然抬起头来淡淡的道,“若若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语气,私下我不是你的季总!”
而是你的男人,你的丈夫!季域默默的心底补了一句!
“哼!”寻若柳放下餐具,嘴里发出一声冷嗤道,“季总,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你可以开除了我,顺便放我自由,我倒是很乐意的!”
说到这里,寻若柳的眸子里全都是冷然,那股逼人的恨意好像火山般来得那样汹涌。
“若若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去做!”季域放下了餐具,语气充满了无奈,他的双眼紧紧的睨着寻若柳,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寻若柳眼睛微眯,直视着季域的眼神道,“除非你杀了陈亦珊!”
她一字一顿的道,当然才不会相信这个男人会为了她而杀了那个女人,说出来她就有些后悔了,她的脑子和心脏是不是秀逗了,总是不自觉的得了失心疯,心跳加速,或者说话根本不经过大脑。
整个气氛变得有些凝固,季域并没有回答寻若柳的问题。在寻若柳看来,季域的迟疑,证明她问的这个问题有多么的愚蠢了。
“若若,他们已经受到了相应的惩罚,她的父。。。”
季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寻若柳给打断了,“够了,季域!!就当刚刚我没有问过!”
寻若柳冷然的脸上带夹杂一些怒气,不过很快这抹怒气随之消失。为这对狗男女不生气,这不是自找罪受吗?寻若柳在心中愤然的想着,都怪自己还存着一些幻想,还以为这个男人口中的爱存在着几分真,原来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寻若柳紧抿着嘴巴,饥饿的感觉已经被愤怒占领了,为什么现在她的心间好像赌着巨石那般难受,她不是早就看透这个男人了吗?早就在这三年里练就了冷心了吗?
她紧紧的攥紧拳头森然的看了季域一眼,蓦然从餐桌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闭上眼睛,现在的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一眼,早已经寒彻的心,现在又多了一座冰山。
季域的眸子里满是复杂,他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寻若柳。他能理解是陈亦珊的父亲把她弄成这样,当然这其中他也是间接的推手,如果不是他的忽略和不信任,他的夏语也不会变成这个模样。
思之此,他的眸子里全是心疼,为什么他的爱,却让这个女人承受这么多的磨难,明明是想保护她的,却变成了伤害。
季域也放下手中的餐具,轻轻的坐在了寻若柳的身旁,虽然紧闭着双眼的寻若柳,还可以感受到一阵风抚过她的面颊,还带着他的味道,淡淡的男人体香杂夹些烟草味。
“若若,以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我不对,让你受了这么多次伤,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季域恳求道,语气充满了诚恳。
没有得到寻若柳回答的季域再道,“若若,我知道你见到她很不高兴,会触动那些记忆,我向你保证,这次我们回去她就会从你的视线里面消失!”
“季域,要我原谅你可以,除非我死!”蓦然睁开眼的寻若柳,用着狠戾的目光怒视着季域,这个男人凭什么叫她原谅他,如果道歉能让她的孩子回到她身边,如果能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答案是那样的裸的,一切都不能回到原样了,所以不是你季域一个道歉就能缓解她身上的痛的。
倏然,寻若柳从椅子站起来,快速的朝着厕所走去。她不想再在季域的面前哭,这个男人成功的挑动了她的泪腺线,原来那些痛还是如此的刻骨铭心,还是那样的生痛,就像一把把的钝刀,一下又一下的凌迟着她,让她痛不欲生,还不许喊疼。
在关上厕所门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豆大的泪珠随着两颊宣泄而下,并源源不断的涌出。
滚烫的泪水,随着记忆蜂涌而至,让她的全身一阵阵的痉挛,也许是压抑太久的痛,在这一刻被完全的点燃,寻若柳开始小声的呜咽起来,她的身体随着抽泣一颤一颤的,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只想要一个简单的人生,却变得如此的复杂呢?
不放心的季域也紧随着寻若柳的身后,不过还是被一道门给阻隔了,敏锐的他听到门内的女人小声的呜咽声。
她在哭?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心整颗都被揪成一团,两道浓密的眉毛也紧蹙着,他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管他如何的小心,还是能在不经意的提及三年前的往事。
“若若,你没有事吧!”季域轻轻的敲了敲门,焦急的问道。
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跟来,听到季域声音的那一刻,寻若柳把眼泪立即收了回去,并用手擦试着脸上的脸痕,缓缓的走到洗手盆着,把被小沁湿的面颊用力的用水搓揉着。
得不到回应的季域,更加的心急如焚,再次敲响了厕所的门。
“若若,你开一下门好吗?”此时的季域好像做错事的孩子那般,紧张而害怕。现在的他不在是高高在上域成的首席执行官,也不再是“暗”组织的首领,在她的面前他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卑微。
可是这都不算什么,如果这样能换回寻若柳的原谅,他不介意一切都介意。
门“倏”的一下被打开,寻若柳甚至没有给季域一个眼神就自顾自的越过他,走向位置。脸上保持着清冷和淡漠,并没有哭过的痕迹,这让季域一度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
坐在位置上的寻若柳,拉出座位前面的杂志,心无旁贷的看着,好似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