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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念逸散这四个字所代表了什么在场的人都非常清楚,然而无论是谁都不曾有一丝紧张的表现,仅仅只是了然了星云传递的信息,并严肃的返回。
除了星云和左依,在场的历劫者都是“过来人”,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报以何种态度来应对。
在当云清和烈阳金乌准备离去时,星云却将这两人留了下来。
“另有安排?”云清虚空撵着并不存在的胡子,他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改不过来这个习惯了。
点了点头,星云问道:“现在内应计划是您老负责吧?”
“别别别别……别您老了就,理论上你可比我岁数还大,”云清先纠正了一句旋即正色道,“目前是我俩和云铃,是这个计划安排有什么问题吗?”
想了想,星云一打响指。
在玄天桥本体内看到了画面逐一在两人面前浮现,他迟疑了片刻后沉声道:“谪念逸散引发了大大小小数十起骚乱事件,其中最多的就是门派内的更迭。”
“你觉得这个情况可能会对计划有影响?”
“不,”星云愈发的严肃和慎重,“我相信计划的执行者的能力,所以我并不担心会有多大的影响。”
“那你是认为,这些逸散就是谪念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进而做出的干扰破坏?”
“也不是,”总算整理好了语言,星云叹道,“我在想谪念是不是在反过来利用内应计划,先前我有查询过内应计划每次执行的详细,基本上都会对修士阵营的稳定造成非常大的震荡,简单来说,我怀疑是谪念故意引导我们去执行内应计划,这样一来在谪仙念变到来的时候,修士阵营就会因为先前的不稳定而出现松散的迹象,进而在念变当中折损更多,为随后的动荡带来对它而言减少敌人数量的便利。”
“这个问题其实我们也有考虑过。”
云清在听到星云担忧的详细后露出了了然的笑脸,可在他的回应中却有着浓浓的无奈。
“但不这么做也实在是没办法了,如果不去让内应弟子引导那些门派提前做出准备,那么随后会出现的损失会更多,毕竟你比谁都更清楚修士的私欲随时间增长膨胀本就是因为谪念的影响。”
星云还在思考更为妥善的办法,结果云清却做出了如此的发言,登时让星云一脸的懵逼。
“……啊?”
猛地摇了摇头,星云瞪着眼说道:“我就算是真仙传人那数据库里面也没说这些啊,这玩意儿本来就是我的一个猜测,因为没什么证据我才一直没说……”
“但你上辈子说了,而且还是在我们小时候。”
说着,云清便将他记忆当中的某个画面用幻境的方式展现了出来:那还是云清是一个会调皮捣蛋的孩童年代,小云霞挂在了星云的背上,云铃霸占着星云的双腿,其他剩下的人围坐在星云的身边,正中的星云似乎刚刚讲完了一则有着寓言意义的故事。
“所以你对这个年纪的孩子说这些高深的故事干嘛啦。”小云霞揪着星云的头发。
被小云霞这么折腾,星云脸上有的只是宠溺和无奈。
“我跟你们说这些其实主要就是一个做人的道理:欲望本应是本心,遵循本心固然没错,但千万不要被一些东西不干净的东西影响到自己,比如亡故却执念于此世盘旋作恶的恶念。”
“那是什么呀?”
“是呀,你又在说一些听不懂的怪话啦。”
“以后我出去不说人话是不是可以跟别人说这是我爸教我的?”
“你甚至可以说这是遗传。”
……
诸如此类的埋汰比比皆是,显然当时的星云将这些“大逆不道”的发言当做了童言无忌。
他拍了拍手,旋即严肃的轻声道:“以后你们一定会接触到这种东西,它叫谪仙怨念,它游离在此世之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每一个人,所以……霞儿你别闹,我正要说你们该怎么办。”
小云霞松开了拧星云耳朵的手。
“所以不要因自己蓦然的想法而去执行,谋而后动、三思慎行。简单来说就是:打架之前先想好打不打得过,别因为突然的冲动而主动找茬,尽量将心态放平和一些,谁在外面瞎叫唤你们就当是狗叫,如果真生气了就斜着眼回一句‘狗在叫’。”
“那要是有人主动来欺负我们呢?”说话的是云清,这么点年纪他就会抠脚窜胡同了。
“那肯定是要打回去,打不过至少嘴上不能输,老子打架菜嘴巴又不菜。”
直至这里,幻境结束。
看完幻境画面的星云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用脑门砸在了身旁的立柱上,都出裂纹了的那种。
这场景他不仅有印象,而且记忆一样的深刻——因为特么陪着云霞回溯记忆的时候就有这个场面,这些话还都是他TM自己亲口说的!
当时说这些也是因为云淡那家伙跟人打起来了,还被人揍了,极为护犊子的带着云淡和全家老小找回了场子,考虑到他们可能会因为这次的表现而过度依赖自己,才瞎TM闲聊来用这种方式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妈的,要不是确信回溯世界的修正力在那会儿没给自己踢出去、证明了自己的前世真的也这么说过,星云绝对得认为镜缘乡出了某种故障,将虚假的记忆作为真实回忆填充到他们的心灵殿堂。
星云的反应引来了烈阳金乌的疑惑,她低声问向云清:“我这个小公公怎么回事,感觉一下就从正常人变成小疯子了。”
“公公这个词儿别乱用,容易误会,以后他同意了一起喊爸就行,”纠正了一下烈阳金乌,云清继续道,“至于现在这样,纯粹是因为他自己想不起来自己前世的作为,之前他就一直认为我们这么没溜儿是浑然天成,殊不知其实全是他教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现在他在崩溃自己前世才是万恶之源。”
“哦~那确实容易自闭。”
差不多给立柱撞掉了一层漆皮,星云这才从崩溃当中缓解过来,他使劲抽着鼻子,保持着脑门抵在立柱上的姿势对云清摆了摆手:“那这件事就先过了,不过执行的时候一定要让那些内应小心,而且要保证他们平安归来,都是念变时候的战斗力。”
“明白。”
“对了,”星云叫住了云清,“念变到来这件事赶紧公开,剩下的他们爱信不信,反正咱们的提醒传递过去就行,也能稍微对内应的行动打出配合。”
“妥。”
继续在柱子上顶了会儿,星云总算挪开了位置,结果发现云清和烈阳金乌并未离去,他纳闷的问道:“还有啥别的事?”
“确实倒是有点,不过不太重要。”云清笑道。
“那就说呗,万一看似不重要的事情其实蕴含着……”
“就是突然觉得你总算有个当爹的样子了。”
说完云清就拽着烈阳金乌颠颠儿的跑了,那欢快的劲儿就跟干成了什么大事儿似的。
反观星云,唯有额头暴起青筋。
娘的,等自己真找回了当他们师父的记忆,自己准保借着适应性挨个抽他们屁股一顿!
将事情吩咐下去并调整回来心态,星云忽然有种空荡的感觉,仔细想了想终于才明白这种别扭的情绪源于什么——自己没事可做了。
确实,所有的工作在把控好了方向之后就被这些“瓜娃子”瓜分殆尽,如果说这些工作是一大块蛋糕,那么星云现在面对的情况就是旁边放着的白开水都没给自己留,只能闻闻空气中弥漫的蛋糕香气过干瘾。而且最惨的是但凡他找谁说蹭一口,都会迎来鄙视的白眼和干脆到只有俩字的拒绝:快滚。
他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的惨,惨到迫切的想要找点事做来缓解,好缓解这种现状带来的凄惨。
于是星云现在就面临这么个死循环:他想要做点事缓解惨→别人不给→觉得惨→想做点事缓解→别人不给……
完美的自闭循环,比莫比乌斯环还要扭曲。
实在是找不到事情做,星云只好暂且返回了玄天桥那边,当然他有想过去尝试问问他人能不能给自己吃一口蛋糕解馋,但显然遭到白眼的概率要大于同意的可能,所以他现在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帮着卫星监视一下现在构建的卫星网络。
然后到了那个“中控室”的时候,他就得到了卫星这样的回复。
“小主子你暂时先别来给我们添乱,这是我核心本体,来,拿去玩。”
你别说,星云还真拿着卫星核心的本体去玩了会儿……
就在星云终于遭不住无聊要崩溃的时候,一则来自左依的简讯拯救他与无聊的水深火热,看都没详细去看简讯的内容,星云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左依的身边,此时的左依面色似乎有些尴尬,见此星云立即拍着胸脯安慰并保证:“遇上啥麻烦你找我就算是找对人了,我……”
“啊……我发错人了……”
星云:“……???” 修个妹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