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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银血之夜,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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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笑,藐视,一瞬间,通身煞气骤射而出,阴寒,恐怖,只是气息便能夺人摄魄。

  冲上的死士齐齐一颤。

  这是来自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杀气,这才叫杀气!

  她,是在死人堆里求生的。

  她,是在修罗场上重生的。

  杀气,谁敢与她一争!

  月刃划过,血色妖娆。

  一地尸首,一地嫣红。

  敢刺杀歃她血暗王的人,从未有生还的机会。

  血顺着月刃缓缓滴在了地面,素白的裙角未染上半点嫣红,她半匐在地上,双手反犬,暗杀之姿,唇角勾起,眸里寒芒绽放,如冰刃霜刀直逼暗处两人方向。

  隐藏?从未有逃得过她歃血暗王的眼。

  瞳孔骤缩,身边的青衣人紧皱起眉头,好敏锐的洞察力!

  血瞳深邃,绽放着姹紫嫣红的寒色,眸里的深意变的越来越有趣。

  忽地,半匐在地的景袖指尖动了动,轻柔的像是拂过琴弦,却有一道极强的肃杀之光,朝两人呼啸射去。

  呜呜呼号,惊若龙吟!

  天地之力都休想避开,暗处的血瞳微闪,面上露出个狂傲自信的浅笑,宽大的黑袍一舞,金龙在暗夜里傲游,修长的手指朝着白光直接迎去。

  伤他?谁能?

  “唰!”月刃削过肩头,猩红的血液嘀嘀嗒嗒开在肩上,血腥味在夜色里绽放。

  青衣人彻底呆了,惊悚,满满的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主子怎么可能……受伤……

  可是,血梅真的在黑袍上大朵绽放。

  错愕一瞬,血瞳变的深沉,恐怖,像是夜色中赤瞳鬼魅,让人寒颤,恐惧,胆怯。

  可是……他的指尖明明夹着一枚月刃。

  这是枚极薄的刀刃,如蝉翼,如烟纱,甚至更薄,月牙形状,巴掌大小,周身通透的淡白色,看不出何种材质所至,一朵妖娆的血色兰花刻在月刃一角,把整个月刃显得更加妖冶不凡,锋利的刃口闪着寒光,怕是只要一碰,便会血肉翻开,钻心刺骨的疼痛袭上。

  事实上,那人也确实正感受着,肩肘上的痛感传至周身,伤处的皮肤像是在翻卷着。

  他不知,若是把手里的月刃放在高倍显微镜下,便会见着无数的倒刃,这到底是何等精艺的杀器。

  他被伤了,伤的清清楚楚,血瞳里闪出金光,嘴角的笑却更加妖娆邪魅,看来,是他错了,这个玩物比他想象中有趣。

  难怪,难怪那人会心乱,难怪那人会变化,这般女子,怕是放眼天下也没有吧。

  “霄王妃,很高兴认识你呢。”

  轻喃,这一瞬血瞳里的妖红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那是种极致的妖魅,带着点森寒,带着点冷冽,却又诡异的兴奋。

  冷寒的死息充满周身,景袖缓缓站起,踏着一地猩红,向暗夜那方走去,双眸阴戾寒冷,杀气惊天。

  没有人会在刺杀歃血暗王后还好好活着的。

  陡然,身体一怔,心脏处宛如百虫撕咬的痛感猛地袭上,只是一刹,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宛如秋风中失了血色的清兰,枯萎,残败。

  也是一刹,暗处金龙黑袍一拂,踏着血色妖魅飞入夜色,青衣尾随。

  夜里的风吹起,皎皎月色落出。

  一头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白,银丝三千,在风中摇曳。

  脸上的黑斑缓缓消失,露出倾城无双的容颜,仙人灵韵,妖色惑人,若是有人望上一眼,定是终生难忘。

  清澈的水眸依旧染着火色,背着身后满地猩红,像是浴血而来的银发魔女,将要屠杀天下。

  月晖洒下,照亮了半边天幕。

  今夜,正是十五。

  霄王府,书房。

  栀子的白朵在绿叶中探出头来,风中带着神秘而美丽的清香。

  “怎么样?回来了吗?”北云霄偏头问道。

  面前是一桌珍馐美食,酥骨鱼,小油虾,红尾凤……全是精美的菜色,显然是精心准备了一翻。

  不断在王府大门,书房来回奔波的管家喘气说道:“王爷,还没有,王妃还没回来。”

  剑眉紧蹙,北云霄眸光急切,他下午应该追上去问个明白的,怎么就让袖袖自个就走了呢?

  袖袍一拂:“算了,我自己去等。”话落,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一道青影降下,是在书房和央未苑跑腿的天翼。

  “回来了,王妃回来了。”微喘气,大松口气,终于不用来回飞了,那两人罢工,只有他被苦命使唤了。

  “回来了?”北云霄眸光一亮,大喜。

  却见天翼嗫嚅着道:“那个……王妃说她累了,先休息了。”

  呃……

  累了?北云霄只觉抓心挠肝的难受,羽眉纠结到一起,不会是生气了?故意不见着他吧?

  不行,他必须去看看,长袍一拂,就大步流星朝苑外走去,没走几步,又忽地折了回来,端起桌上一碟有些像油饼的美食匆匆离开。

  墙角边上,正罢工的两人瞪着小眼,谷玉一拍白峰肩膀努了努嘴,道:“走,去瞅瞅……”

  央未苑,潺潺溪面在月光照射下泛起粼粼波光,几株晚茶依然开得正香,小苑静谧悠远。

  刚走进的北云霄不自觉放轻脚步。

  屋子还亮着白光,北云霄满脸喜色,急急向前。

  忽地,一道黑影从角落里射出,是将军!

  “唔唔……”呲牙咧嘴,满满的敌意。

  “汪汪!”大叫,彻底破坏了一苑宁静。

  屋里的气息微乱,忽又镇定了下来。

  北云霄眸光一眨,剑眉狠狠的拧了起来,脸色青黑,恨不得把这碍事的将军给炖了。

  “王爷呀,若要追王妃,一定要爱屋及乌呀。”

  管家的告诫忽地脑中响起。

  只见,他寒气收敛,神色由黑到青再到白,最后竟挂上了和蔼可掬的笑:“大黑乖……我改天给你买大肉包吃好不好。”

  将军凶恶的脸一愣,棕色眸子转呀转呀,忽地更是煞气汹汹,死男人,想用大肉包毒死我,恶毒!

  “汪汪!”吠叫更凶,牙口一伸,直接咬上了银袍往后拽。

  刚刚压下的寒意又猛的蹿上了起来,北云霄只觉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动物就是狗了。

  屋里的气息又一丝凌乱,却是瞬间稳稳控制,柔和的白光下,景袖双腿盘坐在床边,面前摆放着无数银针,素手游走,密密麻麻的银针布满心脏。

  只是瞬间,那银针已经变得通体发黑。

  黑,黑的发紫发亮,每一根取下都燃着白烟。

  不断的来回更替,不断的控制着毒素。

  “银血”,若是等到身体流出的血变得透白,那么就再也回天乏力,还好,此时的血是黑的,因为一次又一次的种下新毒,一次又一次的加深毒素,不能解毒,那么只有把自己伤的更加严重。

  这颗早已千窗破碎的心到底还能撑到几时?

  腐蚀刺鼻的味道从窗户依稀飘出,正压抑着怒气跟将军耐心商量的北云霄一怔,忽地抬头,朝门口走去。

  身后,还拖着死咬不放的将军。

  宽厚指节分明的五指摸上房门,将军死拖拽着。

  撕拉撕拉……上好的锦衣被咬成一块一块。

  “王爷这是吃了豹子胆么?”苑口,谷玉暗道。

  白峰点首,一副我也这么觉得的表情。

  “吱呀。”门房微开,还来不及继续。

  “砰!”巨大的一声碰撞,从里面撞击传来,像是有什么巨物从门后抵上。

  同时,一道冷冽,森寒的声音传出:“敢进来,我剁了你!”

  苑里众人只觉心底狠狠一颤。

  “哗……”水声接着传来,窗户的缝隙上氤氲的热气飘出,一股沐浴清香若有若无散出。

  这是在……

  本疑惑着的北云霄一怔,墨如琉璃的眸子彻底慌乱,俊顔上露出潮红,呼吸急促喉结不住滚动,瞬间逃也似的飞掠出了苑子。

  “哼!偷窥狂!”角落谷玉瘪嘴哼道。

  白峰速点脑袋:“就是,就是!”

  待苑子再没了动静,将军一动不动的警惕守在门口,屋里才传出道轻柔的松气声。

  望了眼窗边被茶水泡出热气的香袋,确认周围再没了气息。

  指尖的银针才再一次动了起来。

  只是……

  周身汗渍越来越多,血腥味越来越浓,腐蚀的气息混着香袋的味道变的格外刺鼻。

  此时的景袖浑身鲜红,分不清是血还是汗,或者是血色的汗。

  绯红的颜色,染红的素裙。

  不知何时一去而返的北云霄立在暗夜里,他站的较远,或许是怕惊了屋里娇人,他面无表情,只有一双深邃的眸子定定凝望着那方,手里依旧端着油饼,他或许在想,是不是等袖袖忙完,他就可以进去,他或许在想,袖袖还没用晚膳呢,那样半夜会饿的吧。

  总之,他静静的站着,期待那玉人什么时候出来。

  只是……或许夜深了,屋里的灯光不知何时暗下,再没了声息。

  星子布满夜空,温柔得醉人。

  暮色,天边翻起鱼白,金线透过树梢洒满各处,昭示着今日天气极好。

  央未苑。

  早开的栀子已经飘着香味,夏竹宛如锦绸丝锻翠云,时过午时。

  等到天翼禀告央未苑终于有了动静,北云霄几乎是狂喜的朝苑子飞去,一夜未见,不知道袖袖睡的好么。

  却是刚到苑子,脸色骤然黑下,鹰眸中炙热的火焰汹汹燃烧,本就没休息好的眼眸充血,双拳紧紧攥起,暴出条条青筋,周身射出凛冽的寒气:“傻愣子!”

  金阳猎日下,一身青衣,手里拿着把长枪,棕色眸子呆目,挺着身子像木头桩子一样立在景袖房门前的男人,不是昨天的大木头是谁。 战神嚣宠:狂妄傻妃要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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