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梦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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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溪简单整理了房间,将干净的衣服放在天赐眼前,把洗漱用具和早餐放下,转身出去了。她知道,天赐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一个坚强的人,需要的是在他身边默默的陪着他,给他一些生活上的帮助。
梦溪静静的等在门外,如同妻子一般,做着家务。不一会门就开了,此时的天赐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干净的衣服、干净的脸颊,给人清清爽爽的感觉,这就是她内心深深爱着的天赐,这就是正正的天赐。
“谢谢你,梦溪!”天赐一开门,看到梦溪等在门外,他一点都不意外,他知道梦溪对他的感情,只是他自己不愿意面对。
天赐知道自己给不了梦溪更多,他内心始终有一个人占据着全部。从小到大,他一直把梦溪当做亲妹妹看待,只是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如何寻找合适时机陈述这一份真挚的情感。
“天赐哥,你先坐一会,我去里屋收拾。”梦溪看到天赐,笑靥涌上脸颊,清脆悦耳的声音让天赐陶醉,她转身走进天赐的房间,麻利的收拾了衣服、脸盆、碗筷,从小就帮家里干家务的她,这些一点都不陌生。
天赐深深的看了梦溪一眼,五味杂陈。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迈步走向后院,他想再看一眼养父母。经过昨夜的深思熟虑,天赐决定今日便启程回天海堂,离开这个伤心地,离开田溪村这个养育他整整十一年的地方。
天赐跪在养父母的墓前,久久不说话,只是内心不停的跟养父母道歉,跟养父母叙述着昨夜的决定。
良久,天赐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回屋。梦溪已经在后院门口站着许久,她不忍心打扰天赐,只是在背后默默地注视着他,看着他走来便问到:“天赐哥,今后什么打算?”她知道,今天早上的神态跟她父亲描述的天赐状态完全不同,必定已经想好了今后的出路。
天赐顿了顿:“天色也不早了,梦溪,陪我先去趟你家吧,然后就回天海堂了。”
梦溪点点头,她没问原因,回屋帮着天赐准备了衣服和一些干粮。
后门边上的斧头让天赐正要出门的脚步停留了许久,这把斧头把他的思绪拉回了好几年前,一幅幅活生生的画面在他眼前连成了一片回忆。
好几年前在村东面的小树林,天赐在靠近苍穹山的地方找到了这把斧头。那日,寻找柴火的天赐,没有称手的工具,难以将巨大的木头折断。束手无策之际,正好发现山脚下的石头缝阴影藏着这把斧头,没有木质手柄,似乎是全铁打造,手柄和斧身连成一体,斧柄较长,露在岩石外。
期初天赐以为是一条木棍,想着捡来至少能烧,若不是天赐伸手一拔,看到埋在岩石里的斧身,恐怕谁都不会想到这是一把斧头。
斧柄长二尺有余,斧身比天赐的脸还打,发现这斧头时,已锈迹斑斑,但是天赐却发现,他用来劈木头还是相当锋利。斧头虽是金属所制,这个大小应相当的重,但是天赐却并未感觉,反而感觉用来砍木头相当称手,便把斧头带回了家。
老杨看到天赐回来,手上多一把斧头,他一手接过天赐背上的木头,一边质问:“哪来的新斧头?”
“新斧头?”天赐还在纳闷,低头一看,斧头上的锈迹早已没了踪影,天赐很是吃惊,难道是刚才劈木头把锈迹磨没了,“哦,在山上捡的,家里正好没有像样的斧头,就拿回来了。”
老杨正要接过天赐手里的斧头,不想天赐刚一松手,一股强大的力量传到了老杨手里,使得老杨连人带斧都摔倒了,斧头头部尖锐部分已经插入地面,整把斧头立在那里,老杨爬起来,伸手再去拔斧头,斧头却纹丝不动:“天赐,这么重的斧头,看这都是铁的,你能挥得动?”
天赐听到父亲的话,也是一头雾水,他并没有感觉斧头的重量,走过去,一把就把斧头拎了起来,“没有啊,这斧头不重,还挺锋利的,砍柴正合适。”
“老了老了,真的老了啊。”老杨摇摇头,看了看天赐,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天赐长大了,“那以后砍柴的活都交给你了,哈哈。”
“放心吧,爹,砍柴我还会砍不好么。”天赐回应道。
打此之后,这把斧头就一直陪着天赐,每天天赐都要用它来砍木头。
这样的回忆能让天赐内心绽放一朵短暂的小花,能让他嘴角微微上扬。回忆是幸福的,总能给他源源不断的温暖和动力。
天赐走过去,弯腰拿起了这把不起眼的斧头,“或许在天海堂能用的到。”在天海堂,每天劈柴也是他的例休课程,门里的斧头没有自己这把称手,倒不如带上这把,一面用着称手,一面也是一种回忆,一个和养父母有着联系的物件。
发呆之际,梦溪已收拾完行李,便随着梦溪起身朝李老四家里走去。
李老四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肉铺里,拿着扇子赶苍蝇,看到梦溪和天赐回来,立即起身:“回来啦,小溪,带天赐去里屋。”
“不了,四叔,我来是跟您道别的,感谢您这些年的照顾!”说完,天赐便在肉铺门口,双膝跪地,给李老四磕了一个头。
“使不得使不得!”李老四见状,立即和梦溪一起扶起天赐,“都是乡里乡亲的,应该的。天赐,你就安心在我这住着,当自己家一样!”
梦溪是多么希望天赐能答应父亲的邀请,只是她明白,天赐已有自己的打算。
“不了,四叔,我今天就赶回天海堂,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天赐明白,不管从他自己考虑,还是从李老四他们的安全考虑,他都不能再与其他人走的太近,他自己本身就是一个不安全因素。
李老四也没有再阻拦,他回屋拿了一些盘缠,塞给天赐:“这些你拿着,路上可以用。”
“四叔,您的大恩大德,我天赐铭记于心,定当涌泉相报。这实在不能再受,我即将回天海堂,堂内也无需此物,反而您更需要。”天赐感谢四叔,看了一眼梦溪,“梦溪,好好照顾自己!”
天赐再无多言,给李老四鞠了个躬,转身运气,朝天海堂方向奔去。
“父亲,天赐自己有打算。”梦溪看到欲言又止的父亲,上前说道。她知道,她比谁都想让天赐留下来,留在她身边。在她眼里,天赐是人中之龙,将来必成大器,她的存在不能成为天赐的负担。
梦溪拼命抵抗着失落和会吞噬人的空虚,外表显示的是满满的坚强,坚定的眼神想让她父亲放心,只是梦溪如何知道,知女莫若父,女儿的这些心思,怎么能逃得过他一个父亲的眼睛。梦溪一个人默默的走进里屋,留下一句话:“父亲,明天我也得启程回青木派了。”
李老四看着女儿回屋,自知女儿情长均随姻缘,自己也使不上劲,只能干着急,不由替女儿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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