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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密不透风,光也透不进来。
寂静的暗夜里,阮星楠完全猜不出自己所处何地,此刻又是何时。
她只记得,自己被粗鲁的扔进这间黑屋,外间从脚步踵踵到安静。
她知道,看守她的人并未离去。
此时,比她从前的所有经历都要可怕。
当枪口正对着自己的额头,她觉得不用开枪,自己便已窒息。
载她的房车远去,仿佛还能听到苏莲宜绝望而又焦急的尖吼,此后,她便连这一声声的倚靠都已失去。
她虽然经历过苦难,却始终不是军中人,她对这种灾难必然感到害怕,并且手足无措。
她想到了逃,幸好,她并没有受到捆绑。
她站起来,在黑暗中摸索,沿着冰冷的厚墙,终于摸到大门的抓手。
她用力的扭了一下,大门竟然应声而开。
她吓得向后缩开一步,打开的门缝,带来月夜的光。
墨黑的军靴,直统的军裤衬着一双长腿,腰肢有力肩膀宽厚,英气逼人的军人打扮,精致尊贵的一张俏脸。
直到今天,阮星楠都不太明白:骆天朗为什么看不上接近完美、家世显赫的她,而独独选了一无是处的自己。
那张俏脸正对着她,笑容得意而傲慢:“阮星楠,你对今晚的款待,可满意?”
阮星楠倒吸一口凉气,淡淡道:“段娉婷,果然是你。”
抓她来此的人,竟然、果然就是段娉婷。
这倒不让她意外,也反而让阮星楠安心。
段娉婷走前两步,与阮星楠对峙而站。
她本就比阮星楠高,此时又一身庄严军装打扮,使得阮星楠在她的面前,就更显娇小。
阮星楠:“穿着这一身衣服,却做着绑架无辜女人的事情,你不觉得,这是侮辱?”
段娉婷笑了,她完全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看来,绑架你的人是我,反而令你不害怕了?”
阮星楠沉默。
段娉婷再逼近她,手揪起她胸前的衣裳:“怎么?是认为我段娉婷会怕骆天朗?”
阮星楠被段娉婷重力提起,脚尖半踮着,话却还说得利索:“不,我是认为,你始终还有一丝良知,不至于穷凶极恶。或许,你有交易要和骆天朗谈。”
段娉婷把她放下,笑容显出凶狠之色:“我不受你歌功颂德的一套。”
阮星楠这才能顺利的喘气:“你大概不会为了抢男人而杀人吧?”
段娉婷转过身,留给她一个沐在黑暗中的阴影:“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爱骆天朗。我本来不必舞刀弄枪,但是,那一年,骆天朗成为特种兵的将领,军功显赫、声名早显,不久,又晋升为最年轻的特种兵首长。你永远不会知道,站在台上,检阅全团的骆天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一切一切,到底有多好看?”
阮星楠嘴角也含了些笑:“我能想像,有多好看。”
段娉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追忆往事:“我从在兵营看他的第一眼,便爱上了他。我从文职转为军人,求着父亲把我安排在他的身边。他治军严谨,杀伐果断,我也摸爬滚打,逼着自己成为他身边最出色的战士。那么多年,我们走过那么远的路,经历过那么多的生死,可是,他却偏偏选了你。”
阮星楠静静的,不去打扰她的回忆。
对于段娉婷和骆天朗的过去,她也没有立场去评定。
段娉婷回过头来,眼睛红得似血,提高的声音显得尖锐刺耳:“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他可以不爱我,但是为什么是你?你根本,一无是处。”
阮星楠微扁了扁嘴,却还是聪明的不说话,以免刺激到她。
段娉婷却更加疯狂的过来,对着她的脸上就是一巴掌:“你做什么?你瞧不起我?我这么爱他,这样付出,你还是赢了,所以,你瞧不起我?”
“我没有瞧你不起。”阮星楠被一耳光扇得金星乱冒,火气也被打了出来:“你认为你努力的跟上骆天朗的脚步,达到他的要求。但是,他要的不是战士,不是野心家。他不爱你,不管有没有我,他都不会爱你。”
“段娉婷,你认识他,比我早了这么多年。他都不选你,这能怪我吗?”
真是的,这个女人是疯魔了吗?
怎么就说不明白呢?
段娉婷咬牙切齿:“不,如果没有你,我和他就不会分开。全世界,不管是高官还是士兵,都认为我们天生一对,大家都认为,他将来必然会娶我的。”
阮星楠:“你又不是嫁给全世界,全世界认为有什么用?”
段娉婷扯高嗓子:“我们差一点就订婚了。”
阮星楠:“差一点。”
阮星楠那轻蔑的神色,把段娉婷彻底激怒,她狂嘶着吼:“就是差一点,怎么了?要不是你,即使他退役,他还是会娶我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配得起他。”
阮星楠决定沉默。
因为此时的段娉婷,已经被嫉妒和情伤激得失去理性。
和一个疯子讲道理,实在没有任何必要。
周围渐渐的安静,段娉婷急促喘动的气息也渐平缓。
段娉婷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冷笑道:“真意外,你竟然还能这么镇定。”
阮星楠淡淡:“听人讲故事,我应该有足够的礼貌。”
段娉婷:“这不是故事。如果你身处其中,你就知道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阮星楠:“一个男人而已。段娉婷,以你的条件,应该有很多很多的优秀的男人在等着你。”
段娉婷:“阮星楠,我失去的是骄傲。骆天朗他可以一直冰冷薄情,可以一直不近女色,但是,他不能沉迷你,你有什么好?”
阮星楠侧过脸,小声:“我什么都不好。可是,他就是喜欢,我能怎么样?”
“你?”段娉婷走近她。
阮星楠退后,护着自己的脸,也没了耐性:“段娉婷,你捉我来到底要干什么?”
段娉婷笑得阴险:“你说呢?”
阮星楠:“我就不信,你会杀了我。”
“我当然不会。”段娉婷的笑容绽开得诡异,她单手抚着阮星楠的脸:“你虽然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好,但是这张脸,长得是真的好。”
阮星楠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本能的慌张后缩:“你想干什么?”
段娉婷笑容立收,指甲在她的脸上猛力一刮:“我想知道:如果你这么好看的脸都没了,骆天朗还会不会爱你如初,情比金坚?”
“不要。”
阮星楠惊声大叫,这下子,她是真的害怕了。 危险首席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