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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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众人都起身作揖。
来的是晏家的大姑娘晏应琬.
她嫁了宁安伯爵府家的二郎为妻,处事得体,管家有方,如今为夫家添了一个哥儿,正得伯爵府的欢喜。
“应璋,母亲左盼右盼,终于盼了你回来。”晏应琬顺着堂沿走至晏应璋前,神色里有些期期艾艾,语气却是带着欢喜的。
“劳烦母亲与姐姐挂心了。”应璋点头。
“如今好了,应琢也回来了,你也回来了,咱们晏家才算团圆。”晏应琬感慨道,脸上颇有欣慰的神色。
道清全程还在出神,突然觉得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她顺着感觉抬头去捕捉目光,恰好扫到晏应璟慌忙收回去的眼神。
她微微疑惑,方才若是她没瞧错,这晏家三姑娘投向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关切之意?
她又仔细盯了会晏应璟,晏应璟本仰头看着远处,但面色稍稍有了变化,她把眼神转了过来,突提高了声响:“你盯着我做什么?”
晏家众人闻声都去瞧二人,道清忙道:“三姐姐今日衣衫好看,所以多看了几眼。”
“几月不见,清妹妹似乎长大了不少。”晏应琬见二人语气,从中斡旋道,语气里露出些许惊讶。
“哼。”晏应璟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灯罩里的烛火微晃,四周都是灯火点得整个大堂亮如白昼,这与往日里晏家的作风大相径庭。
大抵是庆祝这场家宴的来之不易,秦大娘子眼角眉梢都是一览无余的温情,千方百计为自家的儿女夹菜叮咛,甚至对着道清都嘱托几句。
晏衢平日古板的面容里也绽开些许笑意,饮了几杯酒水,也不固着子女们说话。
即是如此,晏家这顿家宴道清依旧低着头认真吃碗里的饭菜。
洗盏更酌,肴核既尽后,众人都有些昏沉。
晏衢坐在上位,对着一侧的晏应璋开口道:“应璋啊,今日官家给裴小将军封了赏,说是以后小将军就留在邺都,再不用去边疆了。”
说毕,他面色微微凝重,随即又展颜道:“说是随着小将军一同回来的兵将们,之后都会按功行赏,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晏应璋本还面带笑意,听毕却猛然起身,一侧的酒盏被衣袖挥落,碎在地上成了好几片尖锐的瓷器,低声质问道:“为何今日我等见官家时,官家却不说?”
众人被这尖响的酒盏碎落声都惊出一身冷汗,方才的昏沉瞬息便散去。
“官家这么做,自有官家的原因。”晏衢脸色冷了下来,语气也捎带不满。
“是啊,璋儿,如今你能待在邺都了,为娘也终于不用日日提心吊胆。”秦大娘子颇有些慌张起身,捂着帕子缓声劝慰。
“父亲,究竟是献王还是汝王····”晏应璋冷静几分,整了衣袖重新坐下,肃然发问。
“应璋。”晏衢忽而提高了声响,把他的话遏住,随即他对着整桌的儿女招招手,“你们先散了吧,应璋你随我去书房。”
道清面色未变,作揖告退众人,流云提着灯笼带着她,从正堂顺着青石板路往自己的小院走。
未行几步,就被应琢赶上。
“姐姐,你走的好快。”
“伯父可不想我们多留在那里。”道清回,少年清凉的眼眸里映衬出烛火的奕奕,更显得瞳仁清澈,一望可见底。
“姐姐,我在外头也听人谈起过献王与汝王,当今官家无子嗣,他们说,储君无外就是这两位了。”
少年思索,又压低声音:“二哥哥这次不用回边疆,难道是与这两位有关系?”
道清叹口气,她自是明白剧情之后的走向。
大梁当今的官家无后,臣子们皆为立储之事争论不休,宗室之中,最受关注的就是这两位王爷。
而文中的男主裴家手中握有十万边疆驻守的大军,任谁都想拉拢其中。
裴家主帅裴成,即是男主裴洵的父亲明晖将军,其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自是谁也不站。
但因裴家的柳大娘子与汝王有些亲戚关系,献王为防万一,便先下手为强,吃准了皇帝忌惮功高盖主的心思。
想了法子把其次子裴洵留在京中,伺机用计使其失去圣心。
“想必是的吧。”道清并未曾多言语,她本就不是来扰乱剧情走向的,应琢是琉璃心思,何必给他添烦恼。
“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看母亲和父亲都还挺高兴的。想来官家自有判断。”应琢自顾自感慨一句。
随即他又亮起眼神,道:“姐姐,我今日与二哥哥说好了明日去永矾楼给他接风洗尘,姐姐你也一起去吧。”
道清苦笑道:“弟弟啊,姐姐我明天还要练字呢。”
“姐姐你也是要去考功名吗?怎么日日都要练字。”少年蹙眉,随即眉色又微微扬了起来,“就只一会会时辰,不会耽误姐姐的。”
道清拗不过这亮晶晶的期待,只得点点头,心里暗自盘算,今晚多些几张,这样就能抵过明天了。
冷夜渐进。
道清一边打盹,一边还在纸上连着字体,好几个都氤氲成了一团墨迹她才清醒些许。
烛火在灯罩内越越,火光微弱,似是马上要灭尽。
“姑娘,二哥儿来了。”外头澹月报了声。
道清心下奇怪,把毛笔往一侧搁置,用手在衣裙上抹了抹,站起身来。
晏应璋依旧穿着方才席上的衣衫,想来是才从晏衢的书房回来。
他见道清,伸手递过一个长匣:“清妹妹,这是我从边疆回来时,婶婶特意去寻了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母亲?”道清讶异,她知晓原身母亲行商行踪不定,却未料到她会托晏应璋寄东西给她。
“多谢二哥哥。”道清让流云收下,又思索片刻抬眸道,“我母亲她···可一切安好?”
“婶婶一切安好。”晏应璋沉声回道,他目光忽定在了道清的案几上,“清妹妹在练字?”
道清回头扫了眼被自己纸张铺陈地有些凌乱的书桌,讪笑道:“是。”
“写得是谁的字帖?”
“王右军的。”
晏应璋神色里忽而闪过讶异,冷峻的面容里,浮上些许柔情:“右军字极难,你定要下一番苦工才是。”
道清应了声好。
待晏应璋走后,道清摸着灯光,寻了处整齐的矮凳坐下。
那方长匣是用极好的木材料所制,表纹雕刻了些西域的图腾,极具异域风情。
方扣上还有一行崎岖不平的文字,道清辨别不明,用手摸了过去,触到可以叩开的关键,寂静夜色里,咯答一声清脆的声响。
长匣打开,里头放了一支早已枯萎的杏花,破落的花瓣枯黄地爬在枝干上,花蕊也尽数掉落,几不可见。
奇异的是,匣盒内却还有几缕幽幽的杏香,因着道清的开启逐渐消散了在空气中。
“姑娘,这是喀什噶尔的野杏花。”流云惊呼一声。
道清面带不解:“喀什噶尔?”
“姑娘你忘了吗?你八岁那年,夫人带着你去了黑汗,到他们的国都喀什噶尔后,你说城里的那株野杏花好看,夫人特意折了一支给你。”流云柔声提醒,目光中似是回忆起往昔的岁月。
道清点头,想必是原身年幼时随母亲四处奔走,见过野杏花,如今这位母亲对自己远在邺都的女儿无所寄相思,便折了一支当年一样的杏花,托人千里送来,表达思念。
边塞无所有,寄杏表相思。
“姑娘不要再怨夫人把你送到邺都来了,夫人她,心里一直都记挂着你的。”流云轻声道。
道清盯了那杏花半晌,回忆起自己现实世界里的母亲来,眉目漫上温情,唇角微微勾起,天底下的母亲,其实都是一个样罢了。
只可惜,书中的晏道清,至死都再没见过母亲一面。
不知那位远在天涯的女子,听闻自己孩子的不幸,又不知是怎样的肝肠寸断。
更深露重,道清今夜却是难得睡得安稳,怀中无梦,杏香安枕。
翌日。
车轴声有条不紊地向前行进着,道清靠着一侧的车壁打盹,她速来贪睡,想着昨日应琢的饭局,才强行打起精神出的了门。
她因懒散,怕他人等得不耐,便先让应琢带着应璋去永矾楼。
车轴声发乎规律的咕噜咕噜声响,伴着她还在昏昏沉沉的迷糊状态,很是协调。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着车壁,车却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随即外头传来澹月的声响:“姑娘,前头路被堵住了,过不得。”
道清清明几分,掀开帘子往前探。
前头堵着好些许人,还有人大声嚷嚷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道清疑惑。
“回姑娘,说是前头有人侵街,过几日官家要车驾行幸,官府里正派人让那些坊郭户自己拆了棚子。”驾车的小厮回答。
道清点点头,负责皇帝车驾行幸的是献王一党,献王迫不及待想做出一些政绩出来,由此也引发了侵街案,在文中也有推动一定剧情的作用。
但这些剧情都与她无关,她不用上心。
“那便绕几步吧。”
道清方想掀下帘子,猛然听到人群里传来熟悉的声响:“你们做什么要拆我姨父的棚子。”
道清眼眸微闪,忽而想到什么,便直接大喇喇拉开帘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姑娘?”澹月不解。
道清却大踏步坐到了一侧敞开的方棚茶馆里,目光看去,正对着那家闹事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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