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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那这么说……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还有那些流言……

　　叶姬儿瞪着眼，把目光缓缓转向张先生，张先生很善解人意、很暧昧地……点了下头。

　　叶姬儿脸一烫，断了脖子似的，默默把头垂下去。

　　偏偏张先生还意味深长地补了句：“流言总难免，姑娘不必太过介怀。”

　　叶姬儿的头又低了一截……

　　凤微眠悄悄瞥她，悄悄藏起笑意，不着痕迹地替她解围：“不是一直要找张先生么？怎么不说话了？”

　　被提醒，叶姬儿“咻”地扬起小脑袋：“张先生，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就是……张谦，张大人？”

　　闻言，凤微眠挑了下眉，眼底一抹赞许。

　　张先生没有立刻回答，含着高深莫测的笑，慢悠悠从石桌上拿起一卷纸，展开，是凤微眠替她画的那张画像，跟眼前站着的真人一模一样。

　　“这可是姑娘你画的？”

　　叶姬儿微窘：“不是我……”

　　小手指指隔壁凤微眠：“我哪会画画……他画的。”

　　不经意，叶姬儿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初见凤微眠时问过他一句：“你会画画吗？”

　　千羽是珠宝设计师，千羽画画很厉害，很有艺术天赋。

　　凤微眠给她做了一模一样的木簪，凤微眠听她几句含糊不清的描述就把人像画了出来。

　　他们……怎么连这点也这么像了呢？

　　张先生分外讶异地看向凤微眠：“王爷画的？”

　　凤微眠略略点头，叶姬儿从怔忡中回过神：“我随口几句，他就画出来了……”

　　张先生惊叹：“王爷这画功这天赋，可非一般常人能匹敌啊！”

　　叶姬儿脸色微变，连张先生都这么说呢，记得教授也这么夸千羽：“你是真有艺术天赋……”

　　身畔，凤微眠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视线收回，很谦虚：“先生谬赞，画前，本王见过先生罢了。”

　　叶姬儿和张先生都意外了，齐刷刷看着他。

　　“王爷见过老夫？”

　　“什么时候呀？”叶姬儿猛瞪着眼睛。

　　凤微眠堪堪扫她一眼：“沂州，你从山寨逃跑那晚。”

　　叶姬儿想起那晚寨主和一帮手下被轩辕优所伤，凤微眠还替他们看过。

　　忽地灵光一闪，叶姬儿看向张先生：“当时张先生也在？”

　　张先生高深地捋着须点头笑，对凤微眠满满的赞赏：“王爷真是好眼力！当晚老夫乔装可以藏在人群中，没想到王爷居然那时便已发现老夫了。”

　　凤微眠摇摇头：“当时本王并未认出，阁下便是张谦张大人。”

　　“哦？”张先生好奇了，多看了眼叶姬儿问，“那王爷……是何时知道老夫身份的？”

　　话到此处，凤微眠转向叶姬儿，轻轻浅浅地一笑：“是她的功劳。”

　　突然被夸，叶姬儿受宠若惊，愣住了。

　　张先生“哈哈”一笑：“那姑娘又是何时知道老夫身份的？”

　　言下之意，早就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张谦。

　　叶姬儿定定神，低下头回避凤微眠的视线：“我……也是乱猜的。”

　　凤微眠悄悄蹙眉，这可不是乱猜能猜到的事。

　　张谦紧紧追问：“那究竟是何时？”

　　仔细想想，叶姬儿一再确认：“应该是……知道司琴死的那天，皇上召你入宫之后……”

　　看了眼凤微眠，叶姬儿移开视线：“少阳陪我出来走走，我在西城门城楼上看见先生了。”

　　凤微眠略微意外，原来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画张谦的画像找他。

　　“那时候，姑娘就知道老夫的身份了？”

　　“只是猜测……”叶姬儿摇摇头，“也不敢确定，但先生刻意乔装，分明是为了隐藏身份，在沂州见到先生的时候，我就知道先生绝不是普通人，仔细联想，最有可能需要乔装掩饰，甚至不惜上山跟流寇一起藏身的……也就只有张谦，张大人了。”

　　没错，凤微眠点着头，很赞同她的推测。

　　在沂州，张谦是被闫百川撤职的，他知道太多闫百川的秘密，必定会被闫百川杀人灭口，最需要乔装掩藏身份的，就只有他了。

　　凤微眠知道这个老人不是普通人，但直到疫病爆发，张先生在城隍庙主动现身的时候，才怀疑他极有可能就是张谦。

　　没想到还有叶姬儿比他细心敏感的地方，那丝悄悄藏起来的笑，又浓郁了几分。

　　张谦也是听得连连点头赞许：“姑娘被抓回山寨之时，老夫也知道姑娘不是普通人，确实聪慧！”

　　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凤微眠，漫不经心加了句：“跟王爷倒是配合得默契。”

　　闻言，叶姬儿脸色微变，眼神闪烁，她哪有张谦说得那么好，能猜出他身份，完全是因为历史书上记载的张谦，曾经忍辱负重当过乞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张谦的结局……并不算好。

　　凤微眠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听到这话，他不反感，还……有点开心。

　　“既然先生就是张大人……”凤微眠缓缓眯起眸，“那，可愿意随本王入宫？”

　　忽地，张谦眼神微敛，会意一笑，十分认真拱起手：“愿听王爷差遣！”

　　凤微眠唇角微扬，一抹饱含深意的笑，让叶姬儿打了个冷战。

　　确实，沂州这场人为的天灾，该做个了结了。

　　冷不丁，凤微眠转向她说了句：“你也一起。”

　　倏地，叶姬儿心间“突”地跳了一下。

　　*

　　圣旨被传旨太监迅速传达，闫百川受召入宫，一路匆匆而行。

　　到了殿上才惊觉，满朝文武百官已经到齐，他居然是最后一个到的。

　　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寻常，但作为太尉，还是镇定地走到百官前头，给皇帝跪下山呼：“臣，参见皇上！”

　　龙座上，凤月清严肃着脸挥挥手：“太尉请起。”

　　依言起身，闫百川眼角视线扫到了叶姬儿的身影，讶然望过去，满脸的惊愕。

　　叶姬儿稍稍往后退，凤微眠微微侧身过来，替她挡了视线，顺道给闫百川回了个冷漠的眼神。

　　不是早朝时间，不单文武百官召齐，连叶姬儿和凤微眠都在，闫百川心里那丝不寻常更加被放大。 精绝神女：冷王独宠画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