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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顷刻间，四人中的三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源生陪着若草。

　　而若草没再说话，眼里闪着冷光。

　　回到林家，叶姬儿依旧心事重重，凤微眠看她脸色不佳，把了脉，确定没事，把她扶到床上坐好，开了安胎药方，吩咐桑晴桑柔去煎了。

　　剩下他们两人，凤微眠坐在床边，开口问了：“你去见轩辕将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叶姬儿抬头望望他，眼底是被看穿的坦然，动了动唇，却又没能说出口。

　　凤微眠略略皱眉，如今她身怀六甲，不宜情绪过于激动，他没逼问。

　　沉默了良久，缓缓起身：“先好好歇息，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与本王听。”

　　转身之际，叶姬儿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凤微眠回头，看见她眼圈微微地泛红，隐隐有泪光。

　　心间微微地疼，当即又坐了下来，耐心地问：“到底怎么了？”

　　叶姬儿咬咬唇，鼻尖微微地发酸，开口的嗓音有些发哑：“……我知道，那怪物——不，那怪人是谁。”

　　凤微眠瞬间脸色严肃起来：“谁？”

　　“……郭良。”

　　凤微眠错愕：“……他已经被发配边疆，你会不会认错？”

　　叶姬儿闭眼摇头，抓着凤微眠的手逐渐在用力，再张开眼，眼圈更红，带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在南都……但，确实就是郭良，是他！我可以确定！”

　　见叶姬儿说得坚定，凤微眠更加惊讶：“……”

　　叶姬儿吸了吸鼻子，咽回泪水，拿出了那块碎布：“……林家的织坊在南都首屈一指，但林老爷死后，林家的生意一落千丈，为了节省开支，也为了替织坊缓解库存压力，林家的人穿的都是自家织坊的布，料子都是一样的……”

　　凤微眠接过那块碎布，指尖细细地搓，布料的质感手感都确实不差。

　　“……我到林家之后，林家给我准备的衣服，也都是一样的料子做的。”

　　说罢，叶姬儿抓起自己衣服的袖子放到凤微眠另外一只手里。

　　一对比，凤微眠眉心微蹙，确实，是一样的布料。

　　可即便如此，也不确定那怪人就是林家的人，甚至就是郭良。

　　叶姬儿看穿了他心思，继续说：“林老爷死后，织坊生意大幅锐减，只剩下一些外地的客商跟林家做生意，南都几乎没人再用林家织坊的料子。”

　　原来如此。

　　“还有。”叶姬儿把那块碎布摊开在凤微眠掌心，“这种颜色，只有郭良会穿，林家其他人都不喜欢这种晦暗的绿色，织坊也已经不染这种颜色了，但郭良却喜欢，所以每一季，都会只染一匹，留给郭良用。”

　　要是这么说，就不怪叶姬儿这么肯定那怪人就是郭良了。

　　“更重要的是……”叶姬儿眼圈更红了，“郭良他服用过星族的回颜珠。”

　　话一出，凤微眠脸色变得一言难尽。

　　曾经他也被叶姬儿喂过这回颜珠，那段时不时就变回三岁小孩的经历，名副其实地一言难尽。

　　仔细一想，凤微眠再三确认：“郭良怎么会有回颜珠？”

　　“是……”叶姬儿垂下眼睑，避开了凤微眠的视线，“……优他们逼他服下的。”

　　这倒是在凤微眠的意料之外了。

　　“那时……他们不想让你知道他们在月都，为了隐瞒身份，隐藏行踪，才对郭良说回颜珠是毒药，借此控制他，让他自己到我们面前来坦白交代何丽和贾方的罪行。”

　　听到这里，凤微眠眸光一沉，淬上了几分寒意：“只怕他当时想得更多的，是不愿暴露了行踪，方便带你回精绝吧？”

　　果然凤微眠就是凤微眠，即便叶姬儿刻意略过，也瞒不过他。

　　抬眼望望她，叶姬儿把脸垂下去，默认了。

　　“……”

　　凤微眠从上而下的视线，能看见她通红的下眼框，饱满的卧蚕显得分外精致。

　　她在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郭良。

　　凤微眠轻易就看穿了她心思。

　　一声轻叹，凤微眠指尖托起她下巴，指腹划过她下眼睑，她的泪没流下来他也帮她擦了。

　　“轩辕将军有他自己的想法，他的意识你是无法控制的……”

　　简单两句话，叶姬儿就听懂了，他是在安慰自己。

　　果然，凤微眠接下来的话就浅白多了：“……郭良会变成这样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但始终是因为我，优才会用回颜珠威胁他，控制他，是我间接把郭良害成这样的……”

　　她亲眼见过如今郭良的模样，太过印象深刻，触目惊心。

　　凤微眠蹙了眉不高兴：“郭良变成现在这样，不一定是因为回颜珠，本王也曾服过，不是吗？”

　　这点叶姬儿想过，但就是会自责、愧疚。

　　“……”

　　“好了。”凤微眠把她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头，“你不能这么伤心，孩子会跟着你一起难过的。”

　　受他提醒，叶姬儿恍然醒悟，是啊，孕妇确实需要保持心境开朗才对的。

　　当即把不快的情绪全都拂走，从凤微眠怀里爬起来，用力吸了吸鼻子，咽回泪意，展露欢颜：“你说得对！”

　　低头摸着自己小腹，叶姬儿唇角含着笑：“还是我们的宝宝重要！”

　　凤微眠愣了愣，笑出了声，真心的那种。

　　看她如此珍惜两人的孩子，他心里比谁都暖。

　　“为了孩子，你该休息了。”凤微眠伸手抚着她发顶，目光缱绻。

　　“嗯！”叶姬儿用力地点头，乖乖躺下，闭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已经呼吸均匀睡着了。

　　凤微眠望着她，视线久久地挪不开。

　　他好希望，世间一切就此停止，停在这一刻，停在他能确定，她心里没有风千羽，只有他凤微眠的这一刻。

　　天知道，刚才见到她那么在意腹中骨肉那一刻，他激动得差点把她扑倒了。

　　从遇见她那一刻开始，他花光了所有的耐力和自控力，也耗尽了所有的运气，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跟她开花结果的这一天。

　　所以，他希望世间一切就此停止，但却又期待接下来的第三次大婚。 精绝神女：冷王独宠画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