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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凤轻缈点头同意了：“嗯，也好。”

　　凤轻语笑了，终于有机会见到她的“叶公子”了。

　　*

　　叶姬儿的晚膳一点儿也没碰，筷子拿起来，都没沾到半分油腥就放下了。

　　揭开杯盖，又是雨前龙井！

　　叶姬儿愤然盖了回去，力道重了些，“哐当”作响。

　　对面的玉无尘也停下了筷子，眯眼望来：“姑娘，为何不吃不喝？”

　　叶姬儿瞪他：“你心知肚明！”

　　明明凤微眠有跟他说过她的口味喜好，玉无尘就是全都反着来，故意的！

　　玉无尘眸色微沉：“姑娘，挑食可不好。”

　　叶姬儿针锋相对：“凤微眠都没这么管过我，你以为你是谁？”

　　三句不到，又是凤微眠，玉无尘眼底有肃杀之意。

　　“若我偏要管呢？”

　　“凭什么？”

　　四目相对，空气中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子。

　　玉无尘语调低了下来：“……他凤微眠就可以管你？”

　　“！”

　　叶姬儿被呛得猝不及防。

　　玉无尘继续往她死穴狠狠地戳：“你不是说来到中原只为找人么？既然那人是你心仪之人，你早已心有所属，如今却又跟凤微眠有婚约，算什么？”

　　“！！”

　　叶姬儿高高扬起了睫毛，呼吸都急促了，这个家伙，真的是哪儿痛戳哪儿！

　　嘴唇微微发抖，叶姬儿声音也有些发抖：“……我知道自己渣，不用你来提醒！”

　　口吻中尽是倔强。

　　玉无尘皱皱眉，很快理解了她的用词，微微冷笑：“既然能多接受一个凤微眠，再多一个又何妨？”

　　“玉无尘——”

　　叶姬儿重重一拍桌子，“唰”地站了起来，眼底冒着熊熊怒火：“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话太侮辱人了！

　　“是吗？过分吗？”

　　玉无尘缓缓起身，走过来，居高临下望着她，慢慢地俯身，倾下，眯眼：“若当初在大漠，抛开了什么月王朝楼兰和精绝的立场，我们几个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还是他凤微眠第一吗？”

　　“！！！”

　　接连三次，叶姬儿被问得哑口无言，眼里有光在闪烁不定，久久地答不上来。

　　“回答我！”玉无尘步步相逼。

　　叶姬儿倒退了一步，暗下里攥紧手心：“没有……没有发生的事，我、我怎么知道？”

　　说完，头垂下，眼神左摇右摆，分明是心虚逃避。

　　“然则……”玉无尘继续步步逼近，“你是承认，他如今在你心目中是第一位了？”

　　“我……”

　　情急抬头，眼底满满全是慌乱，往后退一大步，后脚跟撞上了柱子，叶姬儿背脊紧紧贴在了墙上。

　　玉无尘紧跟着一步上前，臂一抬，按在她耳旁，唯一的生路就此被他堵死。

　　“如果他凤微眠是第一，那你要找的千羽又如何？又排第几？”

　　玉无尘嗓音低到暗哑，眸光稳稳地锁住她，叶姬儿碰都不敢碰一下他视线，抿着唇，后背的手指在柱上抠出了醒目的指痕。

　　“……”

　　她回答不了，完全回答不了！

　　然后玉无尘紧紧相逼，一点儿也不打算放过她，猝然低吼：“说啊——”

　　“好了——”叶姬儿忍不了了，尖着嗓子叫，“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你以为我没心没肺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渣，不知道自己左摇右摆像棵墙头草吗？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她喊得音色有些嘶哑，眼圈微微地红，但仍倔强地瞪他：“又不是我想这样的！我跟着千羽来到这个世界，以为找到了他，哪知道那却是凤微眠，是另外一个人——凤微眠不是千羽！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怎么样？我又不能把他们用力揉成一个人——”

　　眼里的泪光闪着，没掉，叶姬儿用力吸一口气，吞下去：“命运就是这样对我，明知道我要找的是千羽，但却让凤微眠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很想知道千羽现在在哪儿，但从精绝到月王朝我都没找到他半点消息——”

　　歇了口气，叶姬儿控制不住颤抖的音调：“我也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了好不好？凤微眠不是千羽我知道我知道！但为什么要让他们长得一模一样？原本性格相差那么大的两个人，为什么要让他们越来越像？我喜欢的就是千羽那样的，他凤微眠越来越像千羽，我能怎么样，我可以怎么样——”

　　如果可以选择，谁会让自己陷入如此两难的尴尬境地？

　　一直以来的满腹委屈和纠结，连凤微眠都没办法完全体会她，偏偏今晚，居然被玉无尘逼出了这番真心话。

　　“……”

　　玉无尘眼底有震惊的光，盯着她许久，蹙了蹙眉头：“凤微眠……跟你要找的千羽，长得一模一样？”

　　叶姬儿手背抵着鼻子，深深地吸一口气，把眼里全吞回肚子里，坦荡地承认：“是！”

　　玉无尘的眼神起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唇角隐约似有一抹笑意：“所以，你把他当成替代品？”

　　“……”叶姬儿又哑了。

　　有吗？没有吗？

　　到底有还是没有？她不知道，她回答不了。

　　忽然，她的反射弧绕了回来，毅然抬起眼睫，气势汹汹地吼回去：“不是，这关你玉无尘什么事？你凭什么这样来质问我？你真以为你自己是——”

　　不等她凶完，忽然就被玉无尘一把箍进了怀里。

　　那一刹那，叶姬儿脑子里“嗡”地一声，空白了两秒，耳旁听到玉无尘意外的轻笑：“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不是他想的那样——

　　心中气急，叶姬儿奋力地一挣，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玉无尘推开一小步，又气又急，话却堵在喉咙口，恼得她最后只吼出一句话：“不是你想的那样！凤微眠他——”

　　如果他不是被她当成了千羽的替身，那他算什么？

　　玉无尘用一样的眼神看她：“他如何？”

　　脚步又逼来，叶姬儿一阵生理性地抗拒，两手撑着他胸膛奋力往后退：“不关你事——”

　　“他如何——”

　　玉无尘像座大山，推不动，反又往前逼来，叶姬儿深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掉头就要跑，哪里能快得过玉无尘，他长臂再往墙上一按，再度轻松截死了她的路，把她稳稳困在墙和怀抱之间。 精绝神女：冷王独宠画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