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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来了。”皇上的贴身太监容公公尖声尖气的禀报道。
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的皇帝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淡淡的说道:“宣。”
一袭浓妆华服的皇后莲步缓缓地走进了御书房,大方得体的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不必多礼。”皇上走下龙座将皇后扶了起来,“皇后找朕,可有何事?”他的皇后,没有重要的大事时,绝对不会在他批阅奏折的时候来打扰他的。
“是关于炎儿的事情。”皇后柳眉微皱,严肃的说着,“炎儿即将迎娶的女子,其实是辉赫国如今失踪的含妃。”
皇帝的神色立刻阴冷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怎会是含妃?”他千方百计想要寻找到含妃,可是却不料想她竟然自己来了,而且还想要成为他的儿媳。
“确是含妃!听闻她在几月前又失踪了,辉赫国的皇帝拼了命的到处寻她,只是都未果!却想不到她是被炎儿带回来了。”皇后无奈的说着。她不想要毁掉他儿子想要的幸福,但她却不得不亲手去毁掉这一切。
皇上双眸中一片冰冷,说道:“立刻将她送回辉赫国!”现在的战势对他们已经不利了,若再让洛肆知道含格是被他们带走的,只怕洛肆发起疯来,他们就只能等着灭国了。
“不可!”皇后立刻阻止道,“炎儿很是喜爱她,是绝对不会同意将她带走的。若是硬要带走含妃,只怕炎儿会和我们反目成仇的!”
皇上略显难色,看着皇后问道:“那依皇后,该如何?”
“让他们成亲。”皇后美丽的双眸中却是一片阴冷算计,“到时候……”
太子大婚,星则国举国同庆,热闹非凡。
东宫,满布喜红,一派喜气。
“太子留步。”一个宫女拦住了想要走进南宫魅寝室的上官子炎,一脸的为难之色。
上官子炎神色立刻冰冷了下来,看着宫女的眼神就似要将她千刀万剐般,冷冷的说道:“何事?”明日便大婚了,他欣喜的无法入眠,非要再见她一眼才觉得安心。
“按照礼节,新婚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见面会不吉利的!而且,太子妃为了明日能以最好的状态成为太子的新娘,早早的便已入睡了。”宫女紧张的看着上官子炎,手心中已经开始冒出冷汗了。
“是吗?”上官子炎邪魅的眼眸看向了紧闭的房门,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
宫女点了点头道:“是。”
“别打扰魅儿,让她好生休息。”上官子炎耐心的嘱咐宫女,不舍的再凝视了房门好一会儿之后,才转身离去。
她明日便成为他的新娘了,他就将他今日的思念储存到明日再看个够!他的女人,他这辈子也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
待上官子炎走后,宫女长长了出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就似在瞬间被抽离了,她只想瘫软在地上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欺骗未来的皇帝,这种事情对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南宫魅寝室之中,紧皱眉头的皇后放松的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站着的侍卫说道:“快带她离开这里,休要让任何人察觉!”她美丽的眼眸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床塌上昏睡的南宫魅。
若不是她暗用汤和饭的混合迷药,南宫魅也不会被她迷昏。
她不能让任何一个有威胁的人存在。
上官子炎身着一袭喜红长袍,满怀期待的站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等着他的新娘的出现。
满朝文武,恭恭敬敬的跟在他的身后,迎接着太子妃的到来。
华贵奢侈的大红花轿在一大群宫人的簇拥中缓缓的摇来,喜娘拉开轿帘将新娘从轿中小心翼翼的扶出来。
新娘一袭鲜红嫁衣,一方喜帕将她的容貌遮住,她在喜娘的牵引下缓缓地走下了轿子,小巧的玉足在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直到上官子炎面前终止。
上官子炎激动万分的看着他的新娘,伸出修长的大手温柔的握住她纤细的玉手,邪魅的眼眸之中有的不是桀傲不驯,而是独一无二的爱恋深情。
上官子炎握着他此生最爱的女子的手,缓缓地向着喜堂走去。
每一步,都似蹋过了好几十年,每一步,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过往的记忆不断的浮现,他们共同拥有的痛苦,悲伤,快乐,幸福…终于,一切的痛苦都结束了,她会是他最幸福的新娘!
一身喜红罗群的新娘莲步慢移,略显僵硬的背影让人很容易便发觉她的紧张和不安。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上官子炎却浑然不觉,一心带着他痴爱的女子走到神圣的喜堂。
在至高无上的皇帝皇后,满朝文武的见证下,上官子炎和他的新娘完美的拜完了天地,幸福的走向了他们的新房。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飞了一整天,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白,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幽深的光泽。
新娘端庄的坐在床塌边上,修长白皙的玉手紧张的握在一起,暴露出她的紧张不安。
宫女将托着喜勾的喜盘捧到上官子炎面前,微微弯膝。
上官子炎小心翼翼的将喜勾拿起来,伸到新娘喜盖前却迟迟未勾起她的喜盖,一双邪魅的眼眸兴奋却又紧张的看着她,温柔深情的轻声说道:“魅儿,我真的娶到你了吗?这是梦吗?”就算坐拥全天下,也不及怀中搂着她。
“这不是梦。”新娘的声音柔美悦耳,如山中清泉在耳边流过,“但我不是南宫魅。”她伸手揭开了她喜红的盖头,一张俏美可人的娇颜暴露在了空气中。
上官子炎温柔的双眸在瞬间冰冷,从牙缝中钻出来的一字一句似要将人立刻处死:“秦环!”
穿着一身喜红嫁衣和他拜天地的人不是南宫魅,而是唤皇后姑母的秦环。
看着上官子炎似要吃了人的冰冷,秦环只觉心中阵阵寒意。而眼框之中却感觉到发热,一种叫做眼泪的液体似要奔涌而出。
她一吸鼻子,将眼泪咽了回去,站起身来,高傲的说道:“是我!只有我才配做你的太子妃!”上官子炎冰冷的双眸没有一丝温度,薄凉的唇瓣微不可见的张启:“她在哪?”
“她?南宫魅吗?”秦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个服侍过多个男人的贱女人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上官子炎的双眸在刹那间便变成血红,修长的手掐住秦环的脖子硬生生的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额…”秦环浓装艳抹的俏脸也变得苍白,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上官子炎的手却无计于事,“炎哥哥…你…不能…我…我是…你的太子…妃…”她已经不能再忍受上官子炎对着她却把她当做别的女人,他从未给过她的温柔让她承受的太过心痛。
上官子炎对如花似玉的秦环却没有半丝的怜惜,看着她就似看一条毫不值价的贱命,冷冷的说道:“告诉我,她在哪?”他的心已经被愤怒充满,暴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
秦环已经被上官子炎高举过头顶,她低下眼眸痛苦的看着她绝情的夫君,艰难的说道:“被姑母…送…送去…辉赫国了…”她的呼吸已经变的很艰难,不敢再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再去惹恼上官子炎。
这个男人对她,是不会有半点手软的。虽然她是那么的深爱他。
“该死!”上官子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邪魅的眼眸中布满了杀意,掐住秦环脖子的手加重的力道。
“额…”秦环瞪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子炎,生命的威胁才让她真正恐惧起来,紧紧的抓住上官子炎的手,玉足拼命的挣扎乱踢。
他真的会杀了她!原来他们之间存在的血缘关系,他们所拜的天地,都不过是不足轻重的装饰,丝毫不及那个女人的一分一毫。
她终于明白,这场赌注,她输的有多彻底!
“炎儿,快放下她!”皇后威严的呵斥在新房之中响起,一身华服的她紧张的向着上官子炎走来,“母后命令你放开环儿!”
上官子炎掐住秦环的手未减半丝力道,看向皇后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冷笑着说道:“怎么?母后心疼舍不得了?”已经整整一天的时间了,他已经不可能在南宫魅回到辉赫国皇宫之前将她追回来了。
“炎儿!”皇后快步走到上官子炎身边,紧紧的握住上官子炎掐着秦环的手,眉头紧皱,“她是你亲表妹啊!快放开她!”
上官子炎冷冷的看着皇后,说道:“那你为何不放过你的儿媳?”若没有皇后操控着一切,秦环就算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皇后紧张的看着面色已经惨白,快失去呼吸的秦环,软下语气说道:“炎儿,母后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你先放下环儿,听母后说好吗?算是母后求你了!”秦环如今已经算是太子妃了,她绝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上官子炎冷冷的笑着,说道:“儿臣就听听母后的解释。”说完,他将秦环扔到了地上。
终于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秦环大口喘息着,美丽的眼眸中布满了恐惧和怨恨,纤细的身子轻微的颤抖着,她还未能立即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皇后大松了一口气,赶紧蹲到秦环的身边为她顺着气,心痛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环儿……”
“姑母……”秦环满怀委屈的看着皇后,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之中奔涌而出。
“还真是可怜啊!”上官子炎俯视着秦环,冰冷的眸子中布满了嘲讽,“现在该给我一个交代了吧?”
“没事的!”皇后轻轻拍了拍秦环的背,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双威仪的凤眸紧锁上官子炎漆黑的瞳孔,“炎儿,母后问你,南宫魅是不是辉赫国洛肆的含妃,可是?”
上官子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心中已然明了皇后带走南宫魅的原因。面对皇后的威仪,他却更加冷漠说道:“是!但她却是我上官子炎的女人,没有任何人能够将她从我身边抢走,无论什么原因!就算是洛肆,我也会将我的女人从他的皇宫之中带回来!”说完,转身他便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他的态度已经很鲜明了。
“炎哥哥……”秦环猛然挣脱开皇后的扶持,追上前几步,满眼悲伤的看着上官子炎绝情离开的背影,“新婚之夜,你怎可留环儿一人独守空房?”她依然认为,她是他的新娘。
上官子炎猛然转身,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秦环的面前,冰冷的手指紧紧地捏着她粉嫩的下巴,冷冷的说道:“你想做我的妃子?”
被上官子炎捏住的下巴狠命的疼着,她却固执的说道:“是。”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如愿嫁给了他,即使他对她再绝情,她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她是高贵的贵族,也绝对不能容忍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
“本宫会让你如愿!”上官子炎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面目狰狞的可怖,“秦妃,赐西苑。”
秦妃只拥有一个小妾的名分,而西苑是最低贱的妃子的处所,一个相当于冷宫的地方。
秦环冰冷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再无力说出一个字,只能绝望的看着上官子炎离去的背影。
清冷的月光之下,上官子炎已换上一袭淡雅的白色长袍,孤身站在高高的宫台之上,眼眸比大雪纷飞的严冬更寒。
冰冷的眼眸凝望着大雪纷飞的夜空,一种叫做痛苦的蔓延。
一个时辰之前,他的心腹侍卫拼死拦住了准备闯入辉赫国皇宫的他,并以当今天下的大势终于将他留了下来。
他现在是太子,却也只是太子,最终的权利并没有掌握在他的手中。南宫魅是洛肆的爱妃,贸然将她抢回来,势必会引起辉赫国疯狂的进攻。而星则国的皇宫之内,皇后也绝不会放过南宫魅,这样无疑是将南宫魅推入水深火热之中。而他还没有足够宽大的羽翼能够护住她。
只有他手握大权,才有保护南宫魅的能力,到时候,他才能将她带回来。不记任何后果的带她回来。
辉赫国帝宫
豪华奢侈的龙塌边,洛肆一动不动的坐着,迷人的眼眸痴痴的看着床塌上熟睡的人儿,似乎那张美艳的容颜便是他的一切。
他不敢动,生怕他发出的声响打扰到了她的睡眠;他又想要叫醒她,听听她的声音,看看她的眼眸,好让他确定她真的回到他的身边了。
内心人神交战,痛苦的挣扎徘徊,表情却平静如水,漆黑的眼眸只能映出她的娇颜,再无其他。
冬日里温暖的太阳缓缓的漫步回家去了,雄伟豪华的宫殿中灯火通明。
柔软的床塌上躺着的南宫魅浓密的睫毛轻微的动了动,一双迷离的瞳孔渐渐暴露在空气之中。
在第一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魅惑众生的俊容,他痴情的眼神有着要将她融化的温柔。
她的心脏却在那一刻颤抖,丝丝凉意拥入心扉,猛然坐起了身来,却在来不及开口之时被拥入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皇上…”因为很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什么都别说!让朕好好抱抱你!”他紧紧地搂着她,真希望能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让她再也不能离开。
他一直期待着她醒来,可是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却又感觉到那么的不安,似乎她醒来后就不会再呆在他的身边了。
高高在上的皇,此刻,却在害怕。
南宫魅秀眉微皱,想要推开洛肆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不知如何开口伤他,只能任他抱在怀中。
她对他,始终存在一份愧疚的感情。也因为含格,她更不愿让他撕心裂肺。
洛肆一点也舍不得放开怀中的柔软,薄凉的唇瓣贴到她的耳边,温柔的吐着热气道:“含格,你知道吗?你不在朕身边的这些日子,朕就像是呆在地狱中那般难熬。每一时每一刻,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痛苦。直到你回到朕的身边,朕才得到了救赎,朕空荡荡的心才被填满!”
南宫魅轻轻地推开了洛肆,妩媚动人的眼眸愧疚的看着洛肆,说道:“对不起,皇上。”
“不要和朕说对不起!”他深情的凝视着她,修长的手温柔的抚上她白皙的脸颊,“是朕大意,没有保护好你!你能够再回到朕的身边,已经是上天对朕最好的眷恋!”
南宫魅稍稍向后退了一些,躲开了洛肆抚摸她脸蛋的手,疏远的说道:“我并不是被人绑走的,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逃跑。”
洛肆呆愣的看着南宫魅,苦笑着说道:“是朕哪里做的不好吗?含格,朕可以改的!只要你说,朕都会为你改变的!”
含格确实没有爱错人,洛肆对她的爱已经是深入骨髓。南宫魅是这样认为的。
她对他深切的爱恋是多么的感动,她多希望他能够是幸福的,可是他的幸福却不存在于她的身上。
南宫魅故作冷漠,冷然的说道:“我不是你爱的女人!我并不是含格!”事实终究要被人所知道。
洛肆迷人的眼眸中布满了痛苦却也装满了深情,温柔的说道:“可是朕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过!以后也不会改变!”从战王府的小池边她答应回到他身边时起,他便再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可是你一直都爱错了人!”南宫魅闭上了眼眸再次睁开时,满眼已全是冷然,“我并不是含格,从来都不是!我也从来没有失忆过!真正的含格,她现在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之中,她依旧是那么天真快乐。她不会离开那里了,她不喜欢争斗的生活,她想要你忘记她。”
洛肆的目光闪烁着,看着南宫魅温柔的说道:“含格,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可能不是你了?朕又怎么可能忘记你?”他尽量让他自己镇定,但他的心却在颤抖着。
“皇上,难道你还没有发现我和她的不同吗?”南宫魅挽起了衣袖,雪白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一条尺长的姜巴隐现在雪肌上,“这是我七岁因练武而伤,它跟着我已经十几年了。含格小时并未习武,也没有这道疤痕,皇上还记得吧?”
“不!”洛肆站起身来,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的看着南宫魅,“你怎么会…”不是含格!
心脏在绞痛着,他已经弄不清楚他因何而痛了。等了四年,终于将他痴爱的女人等了回来,可是,她却说她不是他爱的人!
那他爱的人又到底是谁?
这段时间以来,他将他所有的感情都给了她,他爱上了她冰冷的眼眸,他爱上了她冷漠的性子,他爱上了她一身的傲气,可是,他所爱上的,又到底是谁?
是含格还是这个冷漠绝情的南宫魅?
洛肆脸色苍白,僵硬的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娇颜的红唇轻启,冷冷的说道:“南宫魅。”
“南宫魅…”他轻声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布上血丝的眼眸痛苦的看着她,低吼着,“你骗的朕好苦!骗子!”转身,他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厚重的木门被他硬生生的拍碎。
原来她不爱他,都是因为她不是他的含格。
洛肆摔门而出,南宫魅才松了一口气。她有愧于他,却一直装做冷漠,她的心也在作痛。
她将真相告诉了洛肆,愤怒之后的洛肆会如何处置她,都是一个未知数。或许她会死,但她不会逃,她会承受!这是她欠他的!
会在这个宫殿醒来,在她即将昏迷的前一刻便已经猜到。到现在,她依旧未担心她自己的生死,而是担心没有了她的上官子炎,她只希望,他不要太伤心,不要为她做傻事便好。虽然今生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但得到他的痴爱,她已经满足了!
南宫魅身着一袭素白罗群,绝美动人的素颜尽是然冷,冰冷的眼神看着清秀的宫女,问道:“皇上这几日,在做什么?”好几日来,洛肆都再没有回过他的寝宫,南宫魅自然也没有见过他。
她原以为洛肆对她的处罚接着就会到来,可是她呆在这里这么久,什么处罚也没有等到。似乎她已经被人遗忘在这里了。
这段恩怨,总要有一个解决,她才会安心。她不能离开,她必须要等洛肆。
宫女胆怯的瞟了南宫魅一眼,低下脑袋规规矩矩的答道:“皇上这几日都呆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可是,事实上,几日下来批阅出来的数量,还当不了以前一天批出来的多。
南宫魅缓缓地站起身来,轻声呢喃着:“或许我该去找他。”她没有那么多耐心再等了,如果是死,她无怨,如果能活,她想要能够快点回到上官子炎的身边。
南宫魅支开了宫女,独自朝着御书房走去。
路过积满白雪的御花园时,她的脚步变的轻盈而缓慢,漫步在白雪满布的小道上,她似乎又回到了星则国的皇宫,周围某一座雄伟的宫殿中,有着她所爱的男人。
心情一直很郁闷的南宫魅在御花园中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轻松和宁静,可是迎面走来的两个女人很不时趣的打扰了她。
真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冤家路窄啊!
浓装艳抹的皇后和星月并肩从另一面走来,看到南宫魅的那一刻,两人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皇后毕竟是在女人的争斗中沉浮了多年的人,很聪明的隐藏了她真实的想法,看着南宫魅的眼眸中只有威仪。
星月却没有皇后那么沉的住气,看着南宫魅愣了片刻之后,愤怒的火焰便在心中剧烈的燃烧起来,一双大大的眼眸愤恨的瞪着南宫魅,冷冷的说道:“原来你还没有死啊!不愧是狐狸精,有九条命呢!”
南宫魅的眼眸同样是冰冷的,可是她的冷却是冷的让人心惊胆寒。她根本不正眼看星月一眼,边走边说道:“我没死,便意味着你今后的日子不会再好过!战王妃,和我斗,还不如看紧洛铭更实际!”她虽然从没有想过要和她们斗,不过吓吓她们让她们断了来找她麻烦的念头倒是很好的。
“王爷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星月瞪大了眼眸,愤怒的吼着,“我诅咒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消失!”她深爱的王爷,已经不再是从前的王爷,他的改变,全都是因为这个狐狸一般的女人!
南宫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迈着轻盈的步伐从星月的身边略过,冰冷的空气中回荡着她冷莫的声音:“但愿你的诅咒能够实现。”洛铭变成怎样,她根本不关心,是她自己生是死,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看着南宫魅渐渐远去的背影,星月的心却冷的颤抖,她对南宫魅,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如今南宫魅回来了,她的心都似出现了裂缝,无限的害怕在渗透。
皇后纤细的玉手轻轻搭上星月的肩膀,阴冷的说道:“既然她回来了本宫就要让她死的凄惨!”论宫斗,她从来没有输过,这次也一样!
对宫斗,南宫魅可没有丝毫的兴趣,她一点也不想呆在这个富丽堂皇的金丝笼中,只求能早日离开。
南宫魅观雪的雅兴被皇后和星月尽数破坏,也没有闲心再在这里闲逛了,脚步加快,径直向着御书房走去。
“悸妃娘娘,湖边很冷,还是快回寝宫去吧!”样貌清秀的小宫女担忧的看着湖边站着的悸塔,很是害怕她着凉了。
悸塔布着些许悲伤的眼眸凝视着平静的湖面,无精打采的说道:“再呆一会儿吧。”湖风再冷,却也没有她的心冷,那是一种悲伤的绝望和痛苦。
洛铭会很巧的带走南宫魅,确是因为她和洛铭私下的合作,她将南宫魅‘卖’给了洛铭。她所能从洛铭身上得到的,却只是南宫魅离开洛肆。
她以为,只要南宫魅离开了,有她一直呆在洛肆身边,洛肆的目光总有一天会注意到她的。可是,从南宫魅消失的那天起,洛肆就没有再正眼看过她一眼。
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中,她终于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的眷宠。以前,她之所以能呆在他的身边,都只是因为她是和南宫魅在一起的。
失去了一个真心待她,还救过她性命,给了她新生的姐妹,换来的却只是无边的寂寞和悲伤,她真的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后悔那个最傻的决定。
看着悲伤的悸塔,小宫女知道她又是在想皇上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目光却在看到小道上走着的人时惊讶无比。
如果她没有眼花的话,她现在看到的确实是被她们‘卖’了的南宫魅。
小宫女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逐渐走近的南宫魅,支支吾吾的说道:“娘…娘…我…我好像…看到…看到含…含妃了…”就似看到了鬼一般,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悸塔心中猛然一惊,快速的转身,目光惊讶的看着徐徐走来的南宫魅。她看到南宫魅的那一刻,南宫魅正好也看到了湖边的她,南宫魅冷漠的神色看不出任何情绪来,而悸塔清秀的眼眸却布上些许恐慌。
虽然她对南宫魅充满了愧疚,可是,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在这个皇宫之中见到她。洛铭是答应过她的,不会再让南宫魅出现在洛肆的面前的。
因为做了愧对于她的事情,曾经的好姐妹,她有些害怕再次面对她了。毕竟,她不是那么普通的人,她是嗜血的修罗。
南宫魅的出现,对她来说是那么的始料未及,她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却勉强在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快步向着南宫魅迎去,关切的说道:“魅儿……是你吗?”南宫魅在皇宫之中的事情,她竟然丝毫不知。
身在皇宫,南宫魅却一身素衣,她有些不习惯了。
南宫魅看到悸塔,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在离悸塔两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淡淡的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疏远的语气,再没有了往日姐妹情深的温暖。
悸塔迈上去的步子停在了原地,看着冷漠的南宫魅,她的心中忐忑不安,一双眸子仔细的看着南宫魅每一丝神情变化,声音压低道:“你不是逃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南宫魅冰冷的眸子凝视着悸塔紧张不安的娇颜好一会儿才移开了视线,慢步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逃到那个人的身边,和没有逃走有什么区别?”
一股寒意从悸塔的心中涌出,她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她不敢再看南宫魅的眼眸,表情有些僵硬的说道:“什么意思啊?”
南宫魅轻盈的飘到悸塔的身后,转身,缓缓地向后退去,她的目光冷漠的看着悸塔僵直的后背,凉凉的说道:“我最好的姐妹,你怎么会不明白呢?还是你根本不想懂得?”在黑道中混了这么多年的她,在知道带走她的人是洛铭的那一刻起,便知道是她最信任的姐妹亲手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再次看到悸塔,感觉到的是一种彻骨的寒意。
曾经带给她温暖的悸塔,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悸塔,如今身为贵妃的她,一身都已镀上了肮脏的金。可是,毕竟是她曾经感到温暖的人,她不愿去恨,安慰着自己,若不是悸塔将她推给洛铭,她也不会遇见上官子炎,或许他们早就已经生死两相隔了。
是该感激,也是心寒,情感复杂的交错,她只想将一切遗忘,就当从未遇见过,只是过路的陌生人。
“魅儿,你在说什么啊?”或许是冬日的寒风伤了眼,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单薄的身子僵硬的站在雪地中,连转过身的勇气也失去了。
南宫魅一步步的向后退去,漆黑的眼眸越来越冷,那是一种绝望和无奈,轻启薄凉的唇瓣,悲伤的情丝融进满天的冰雪之中:“或许,再也没有人能够带给我温暖了,曾经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依然很怀念。”
“魅儿……”悸塔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顶着湿润的眼眸,猛然转过身去,她的心好痛,她不想失去南宫魅,她冲动的想要和她说清楚一切,想要求的她的原谅。
悸塔转过身的一刹那,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眸被恐慌和惊讶充满,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竭斯底里的呼喊道:“魅儿——”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拼命的冲着南宫魅跑去,却只能看到湖面溅起大朵水花,而那抹素雅的倩影已然淹没在了冰凉的湖水之中。
南宫魅明知身后是冰凉的湖水,却没有丝毫犹豫的将脚迈了过去,当冰凉的湖水将她紧紧包裹住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的心还是有一点温度的,因为她感觉到了湖水的冰凉,彻骨的寒冷。
身子缓缓地向着更深的湖底沉去,她还是有力气浮上水面的,可是,她却放松的将四肢放在湖水之中,闭上眼眸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一大口气体从她的口中涌出……
悸塔的出现,勾起了她所有压制住的痛苦,洛铭的伤害,和上官子炎的分离,姐妹的背叛……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失去了再走下去的勇气。她突然间感觉到累了,好累,好想好好的放松一下。
再过坚强的她,当一切的悲痛都涌了出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也想要放弃了。这个世界,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世界,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于残忍了。她已经苦了十几年了,她累了!好累!
“悸妃娘娘,不要啊!”好几个宫女手忙脚乱的拉着湖边的悸塔,生怕她一冲动也跟着跳下去了。
“放开我!我要救魅儿!快救魅儿!快救魅儿!”悸塔竭斯底里的呐喊着,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她只知道她不想南宫魅死。从未有过的害怕却也在这时候不断的冲击着她的心脏,就像曾经她最亲的亲人失去的时候一样。
周围的宫女太监,锦衣侍卫一个接着一个往湖中跳下去,冰冷的湖中水花迸溅,犹如热汤中正在下着的饺子。
昏暗的御书房中,洛肆坐在案桌后面的龙座上,薄凉的唇瓣中冷冷的吐出低哑的声音:“她还是不喝药吗?”
“是。”老太监跪在地上,胆怯的抬起头来看了看洛肆冰冷的表情,继续说道,“皇上,你去看看含妃娘娘吧。因为抗拒治疗……她……她已经昏迷了,再这样下去,只怕……”
“啪……”洛肆修长的大手猛的拍在案桌上,一双冰冷的眼眸冷的可以冻死人,他愤怒的低吼道,“宫女都是干什么吃的?不会喂给她吗?”
“含妃娘娘一心求死……吃的药全部都被吐出来了……”老太监的声音尽量的压低再压低,额头上已经布上了细密的汗珠。他怎么也能看出来,皇上对含妃可还是在乎的紧的,可是却固执的不去看她一眼,若含妃真出了什么事情,皇上的怒火可不是他们这些卑微的奴才可以承受的住的。保住含妃,才是最好的结果!
洛肆修长的大手紧握成拳,寂静的御书房中甚至能清楚的听到手指骨节中发出的‘咯咯’声。迷人的双眸无比的寒冷,他低低的嗓音犹如地狱之中传出来的催魂咒,道:“想死就让她死吧!”
南宫魅从冰冷彻骨的湖水中救起来之后,险险的保住了一命,可是,她却拒绝任何治疗和药物,彻寒引起高烧不退,越来越严重,接连几天,她终于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几日来,洛肆从来没有离开过御书房,更是没有去看过南宫魅一眼,可是,他却也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南宫魅的一切,明明无比的关心,却还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理不清的思绪让他也在受着同样的煎熬。
夜已深,几盏宫灯闪烁着他们昏黄的烛光,勉强照亮了寝宫。
宽大柔软的龙床上,南宫魅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张苍白的素颜毫无生气可言,紧闭的眼眸让人产生一种她永远也不会再醒来的错觉。
就似昏睡中的白雪公主,可是却比白雪公主更加惹人怜爱,憔悴的她不会因为王子的吻而清醒过来。
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龙床边,一双漆黑的眼眸悲伤的看着南宫魅憔悴的容颜,他缓缓地伸出手去,却始终在半空之中犹豫,不敢去抚摸她真实的温度。
曾经的一幕幕,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之中闪灭,这个女人,真正呆在他身边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却让他那么的刻骨铭心。
这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跳着露肩舞的女人,他却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便再也移不开他的视线,她妖冶的容貌从此也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上,无法抹去。
秋日吹着凉风的小池边,看着恬静却悲伤的她发呆的坐在石头上,他心底最深的地方轻易的便被她所触动。
看着她痴迷的看着别的男人离去的背影,他嫉妒,多想这样的目光是在看着他的,他多想得到这个女人的爱,那一刻,他便发誓要让这个女人永远的呆在他的身边,要让她的爱只属于他一个人。
当她第一次不再难么冷漠的凝视着他的时候,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初次在他面前展现她诱人的妩媚,却也在同时想要了他的命,从此,他将她禁锢在身边,她的双眸看他,却再也没有温度。
她会对着悸塔笑,却再也没有对他笑过,她的眼眸之中,有的永远都是疏远和冷漠的拒绝。
灯会的小河边,她坐在他的身边,虽然她依旧冷漠,可是他却感受到了和她最近的距离。
当她绝美的容颜在鲜血中离他越来越远时,他心痛的就像是要死去般,无法呼吸。
他想念她,一直在想念她,当她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他似乎是得到了上帝最好的礼物般高兴。
他的脑海之中,有的一直都是她,这个带着些许忧伤,又冷漠之极的女人。她的眼眸之中,从来都没有他,可是他的眼中心中,却只有冷漠妖冶的她。
她不是含格,她和含格的单纯相差的太远,可是,他的心上却再也无法将她赶走。
他漆黑的眸子充满了悲伤和痛苦的挣扎,修长的身躯缓缓地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触碰她惨白的娇颜,轻声呢喃着:“南宫魅……你到底是个怎样狠心的女人?又为何要偷走朕的心,让朕为你如此痛苦?”
如果她就这样死去,他的心也会跟着死去吧!即使她如此的骗他,他的心却再也放不下她了,她不是含格,他却爱上了冷血无情的南宫魅!
俯身,他在她薄凉的唇瓣上印下一吻,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道:“南宫魅,你是朕的女人!朕要将你捆在身边,极尽的宠爱!”
洛肆低低的嗓音在寝宫之中响起:“取凝魂丹来。”
老太监为难的看着洛肆,说道:“皇上,凝魂丹是你救命的药,整个皇宫只有这一颗,切不可乱用啊!”
洛肆漆黑的瞳孔之中只有南宫魅惨白的容颜,不容抗拒的说道:“快去取。”
“是。”老太监知道再多言无用,快速的退出去去取凝魂丹了。
洛肆修长的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南宫魅的脸颊,决绝的说道:“朕不会让你再离开朕的,即使是死亡,朕也不允许!”他一直爱着含格,可是却也爱上了南宫魅,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要将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服下凝魂丹的第二日,南宫魅便从昏睡之中醒了过来,高烧也悄然而退。
睁开朦胧的睡眼,她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次见到阳光,就似过了好多年一般,却也没有了心中郁结的难受。
转眸,她的眼眸中便映出了床边撑着脑袋睡着了的洛肆俊美的脸庞,熟睡之中的他,依旧显得很疲惫。
南宫魅微微蹙眉,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不再多看洛肆一眼。
被惊醒的洛肆看到醒来的南宫魅,掩饰不住自己的欣喜,嘴角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高兴的说道:“你醒了?”
南宫魅苍白的脸色依旧只是冰冷,看着金黄的窗幔,冷然的说道:“为何要救我?”
洛肆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悲伤,但随即便被温柔所取代,他伸手搬过南宫魅的身子让她正视着他,说道:“你欺骗了朕,不该补偿朕吗?”
南宫魅风轻云淡的说道:“我以命来还,还不够吗?”
“不够!”他深深的凝视着她,修长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香肩,“朕要你永远呆在朕的身边,和朕一样,永远饱受相思之苦!”
“不愧是帝王家,绝情绝爱!”南宫魅绝美的脸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的说道,“只要你能一直困住我,同做断肠人又如何?”
含妃回宫了,满朝又是一片哗然,大喜之余,皇上再赦天下。
关于含妃的传言,已经近乎一个传说了。街头巷尾,无人不知她的存在,甚至传她神龙见首不见尾。
得皇帝如此痴爱,是为天下女人羡慕嫉妒不止。
各大小酒店之中,却少了一位喝酒如水的常客,疯疯癫癫,嗜酒如命的战王洛铭在含妃回宫消息传出几天前便消失在了普通人的视线中。
满地白雪的御花园中,一群美丽动人的舞姬婀娜多姿的跳着美艳的舞蹈,丝竹奏乐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一袭雪白长袍,器宇轩昂的洛铭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过来,他的神色如往昔一般冰冷,见到洛肆并未行礼,狭长的眼眸只是痴痴的看着洛肆怀中的人儿。
一身鹅黄色罗裙的南宫魅坐在洛肆的大腿上,被他搂在怀中,她看到洛铭的愣了一下,淡淡的转眸,也不再多看他一眼,似乎他的出现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洛肆轻轻挑眉,自然看得出洛铭和南宫魅之间的那些千丝万缕,将南宫魅轻轻地自己怀中搂了搂,笑着说道:“铭弟竟有空闲进宫,是所为何事?”
洛铭痴痴的看着南宫魅冷漠的容颜,身边的一切似乎已经变得虚无,他的眸中只有她纤细的倩影。他痴心想念的女人,此刻却温顺的呆在别人的怀中,对他视而不见,她是已经遗忘他了还是根本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从她落崖的那一刻起,他以为她永远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的面前了,这几个月来,他就像是呆在阴冷的地府之中,每日浑浑噩噩,就似行尸走肉。
再见到她,看到她冷漠的眼神,他却感到欣喜,至少还能再见到这双冷漠的双眸,至少,这个冷血的女人,还活着。可是,她却是呆在他的怀中,她的眼神,未对他有过半丝停留。
在欣喜之余,又是一声闷雷,震的他撕心裂肺。心脏绞痛着,他却不能冲上去将她抢回自己的怀中。
失去她一次,已经够了!
洛铭狭长的眼眸有着深深的情意和悲伤,他却优雅的扯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容,淡淡的说道:“臣弟听说失踪多时的含妃回宫了,特来看望,不知含妃近日可好?”
洛肆犀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洛铭,笑着说道:“呆在朕的身边,自然很好!”
“那臣弟就放心了。毕竟含妃是臣弟带回来的,希望皇兄能够好好待她。”狭长的眼眸中只能映出南宫魅的容颜,他的神情却显得释然,“星则国进来不断扰境,臣弟特来请旨出征平乱。”
洛肆双眸微眯,看着洛铭说道:“你决定出征了?”南宫魅回来了,洛铭不应该会选择离开,他有些看不透这个深邃的弟弟的想法了。
“是。”洛铭走上前几步,凝视着南宫魅温柔的说道:“当失去的时候,本王才明白心碎的感觉,原来,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是那么的撕心裂肺。而爱一个人,并不是占有,而是她的快乐。一颗心,被一个人所装的满满的时候,这种感觉,很奇妙。或许,本王现在才懂得爱,虽然已经迟了,本王却也不会再将痛苦带给本王所心爱的女人!只要知道她依旧好好地活着,本王便再也不会打扰到她的生活。南宫魅,你永远摆脱了魔鬼,你……自由了!”
心中似乎感觉到了些痛楚,她的目光不经意之间变得闪烁。南宫魅温顺的呆在洛肆的怀中,只是看着摆臀扭腰的舞姬们,并未转眸看过洛铭一眼。
洛肆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但却面不改色的笑着说道:“铭弟不愧是大将之才,儿女私情也能看的这么豁达!”
洛铭闭上了眼眸,再次睁开时已经不再看南宫魅了,他淡淡的说道:“臣弟这就去准备出征,即日便启程。”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去,白色的身影和满地的白雪融为一体。
“恭送战王。”一众宫人给洛铭行礼,洛铭能去战场,对这场战争的胜利可是起到太大的作用了。
南宫魅的目光终于从舞姬的身上移开,冰冷的眸子看着洛铭离去的背影,心中恨意翻涌,却也矛盾异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她的心中徘徊不定。
再次见到他,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情景,她好恨他,却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她却心如刀绞。他的爱,让她撕心裂肺,他的离去,却又让她心苦涩。
他的离去,让她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段孽缘,让他们都如此痛苦?终于明白爱的人,却只能撒手放弃所爱,而她的恨,却连怎么报复也不知道。
这无尽的岁月,终究是在苦痛之中度过。
洛肆将南宫魅紧紧地揽在怀中,俯首在她耳边低语道:“你是恨他,还是……爱他?”她看他的眼神,好特别,他读不懂,也不愿意去读懂。
“这重要吗?”南宫魅冰冷的声音寒过严冬飞雪,“我所有的苦难都是拜他所赐,我只想这辈子根本没有遇见过他!”
他的爱,也会同样让她如此厌恶憎恨吗?他心疼的看着她,心却在颤抖着。
洛铭去了战场,辉赫国和星则国僵持的战争立刻出现了转机,辉赫国以雷厉风行的攻击连取好几场胜利,只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使星则国兵败如山倒。
面对接连战败,星则国皇上极度愤怒之下驾崩,星则国太子上官子炎继承大统。
换了新帝,朝政不稳,战争大败,星则国岌岌可危。
秦谷关,是星则国最重要也是最后一道防守,艰难的困守了好些日,在洛铭带领的军队疯狂进宫之下,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辉赫国和星则国之间的战争,眼看就要大胜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漫天飞舞,辉赫国的御花园中依旧笙歌艳舞,妖冶的女子在雪地上跳着美丽的舞蹈。
南宫魅坐在毛茸茸的椅子上,貌似神离的看着舞姬不停的舞动。
洛肆坐在南宫魅身边,漆黑的眸子痴痴的看着南宫魅绝美的娇颜,有着些许无奈的神情在他的眼中流转。
虽然,她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再见到她笑过,就是悸塔,她也和她疏远的很。
洛铭走之前所说的话,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洛铭能够放开,他却还做不到!
“皇上……出大事了!”老太监慌慌忙忙了跑了过来,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洛肆微微蹙眉,不悦的看着老太监说道:“何事?如此惊慌?”没事别来打扰他和南宫魅!这才是关键!
“战王他……他……”老太监老泪纵横,满脸悲痛,泣不成声。
呆在皇上身边的,一般不会这么失态,他感觉到事态可能有些严重了,加重嗓音问道:“他怎么了?”
老太监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来,悲伤的说道:“战王……战死沙场了!”
“这不可能!”南宫魅低呵出声,漆黑的眸子寒的令人颤抖,“他怎会死?”她脑海有些空白,分析不了局势,只是本能不相信洛铭会死。
“军中有人放黑剑,战王不幸中箭,毒入心脏,已经回天无术了!今早……已经断气了!”老太监悲伤的看着南宫魅,因为抽泣,趴在地上的身子也在不住的颤抖着。
“不!”南宫魅脸色一片惨白,眼眸睁大大的,显得是那么空洞,突然,她放声大笑了起来,竭斯底里的笑声直冲云霄,“洛铭,你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
洛肆眉头皱的更紧,担忧的看着狂笑的南宫魅,不安的唤道:“魅儿……”明明看着她是在大笑,可是他却觉得她笑得比哭还难过。
南宫魅一直在笑,笑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笑着离开了这里,直到她走开了好远,她的笑声依旧在大雪之中回旋。
无人看见的地方,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疯狂的笑声中却隐含着不可言喻的悲伤。
纤细的背影,此刻显得是那么的落寞,孤单。
洛铭,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秒起便和她纠缠不清的男人,终于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终于带着她的仇恨一起消失了。
可是,她的心却莫名的抽痛着,一种空荡没有着落的感觉让她开始害怕,颤抖。
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可是微不可触却又让她抓不着,理不清到底是什么。
是夜,一片漆黑。
凝香殿的灯火被尽数熄灭,整个宫殿幽黑一片。
南宫魅穿着一身薄薄的罗裙,孤身站在幽深的小花园中,纤细的身子已经冰冷的毫无温度而不自知。
不转身,她亦知道洛肆已经来了,清冷的声音在黑夜之中回旋:“别走过来,就这样就好。”
洛肆闻言,身体僵硬在了小花园的门口,透过黑夜,看着她薄凉的身子站在冰冷的夜色之中,心痛无比,温柔的说道:“魅儿,外面冷,进去好吗?”这是南宫魅第一次主动要他过来,可是,他却也不敢多想,心中更加感到不安。
“就这样说说话吧。”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感觉到那只是幻听,“我有愧于你,你却一直恩宠于我,这是老天给我的厚爱,可是我却无力承受。”
心中更加的不安,就似她即将从他身边离去了一般。他紧紧地看着她,深情的说道:“你已经住进了朕的心中,朕只想宠爱着你!”
“皇上……”南宫魅转过了身来,漆黑的夜色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洛肆坚决的说道:“只要你说,朕一定会尽力去办到!”
“停战吧!”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她任何的情绪,“我以我做交换,我再也不会逃走,只呆在你的身边,我的心,也会只属于你!”她缓缓地向着他走来,一步一步,让她绝美的脸蛋在他的眸中逐渐清晰。
洛肆愣了片刻,低声说道:“我国即将大胜,怎可现在放弃?朕怎可做此昏君?”
南宫魅走到洛肆的面前,漆黑的眼眸深深的看着他,轻启红唇说道:“为了我,你就不能做一次昏君吗?”洛铭已经死了,她不能让上官子炎再做亡国之君。
洛肆微微蹙眉,低声说道:“魅儿……”他深爱的女子,心中永远只有别的男人,接近他,为何也只因为别的男人?
“我愿付出一切!她纤细的手臂如条小蛇般环上他的脖子,漆黑的眼眸中有着决然,悲伤,“你可以占有我,你也可以拥有我的心,我会永远呆在你的身边,再不离去。”南宫魅修长的玉手中出现了一个银白色的小瓶子,她将它缓缓地递到洛肆眼前。
南宫魅的温柔离开了他,心中有些莫名的惆怅,漆黑的眼眸不解的看着她手中的玉瓶,问道:“这是什么?”
“忘情水。”南宫魅痴痴的看着手中银白色的小瓶子,轻声说着,“我从珍库中找得的,喝下它,能够忘记过往的一切,获得新生。若你爱我,我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也会爱上你。”
洛肆一把将南宫魅手中的银白色小瓶子抢了过来,一双剑眉紧皱,低声说道:“喝下它,断情绝爱,忘记一切,你真愿意?”这是先皇贴身御医研制出来的圣药,一直珍藏在珍库之中,他曾想过用这种方法来让南宫魅爱上他,可是他终究不忍。
“过去的一切对我太过痛苦,遗忘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也是我唯一还能为上官子炎所做的了,还了他的情,此生也再无牵挂。”南宫魅凝视着洛肆,瞳孔中一片淡然,“皇上你难道不想我舍去红尘的牵扯,给我们一次重头再来的机会吗?”
“我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待你?”洛肆紧紧地捏着手中的小瓶子,转过身去不再看南宫魅。
喝下忘情水,和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狼性夫君破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