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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德早早的起来去邻居家,把李狗胜,玉贵,马东海,吴杰几个小伙子叫来吃早饭。炳德的大儿媳妇,二儿媳妇和素雅把早饭做好,看人们都来了把饭端桌上,他们洗把脸就坐下吃饭,炳德又去邻居家借几把铁锹,小伙子们吃好饭就扛着铁锹去地里挖墓坑。
棺材停放在门口,几个小伙子扯着一块白布的四个角,高高的举在棺材上面。这时玉成和他媳妇张艳艳也从小城赶来了,看到这一幕他们伤心着。张艳艳握着素雅的手说她就不相信金辉真的死了,她问素雅说金辉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玉成也擦着泪。素雅把他们领进屋里,看到金辉什么都穿好了,他们痛哭起来。
玉成看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他那么的伤心,他的眼泪一直流着,玉成猜想他可能就是人们传说的嘉宝。玉成理解的拍拍嘉宝的肩膀,俩人都泪眼的互相看着没有说话,因为都伤心的说不出一句话来。玉成心想等金辉下葬后,就把嘉宝叫到小城他们的小店里,他俩要好好的叙一叙。
听着这哭声,玫瑰也哭起来。老太太让人们把玫瑰搀扶到邻居家去。
金堂拿一把铁锤和一把长铁钉递给成海,让他到时定棺材。金堂又塞给他两包烟和十元钱,成海推让着不要,金堂硬塞进他兜里。金树牵来牛车在院门外停好,等棺材钉好后好拉着棺材去地里。金树又喊来几个男人站在牛车旁,等着抬棺材,一切都安排就绪。
金堂,金树招呼几个人去屋里抬金辉。他们抬着金辉出去,老太太说:
“辉,你要走了,一路上你要走好,你在那边安顿好后,你若是感到孤单,就寻你外公去。”
“轻点,轻点,。”海娃说着探身把棺材里铺的东西拉展。
“金辉,你不能走。金辉,你真的要走吗?”嘉宝哭喊着冲出来。
这哭喊声随风飘走,全村的人都听到了这哭喊声,知道金辉要入殓了,都跑来看,还议论着说这两天是怎么了,走到那都能听到这小伙子的哭喊声。
嘉宝看到海娃在铺展着棺材里的东西,又看到站在棺材旁边的人,一手拿着铁锤,一手握一把长钉,准备着钉棺材。
这一幕是嘉宝最不愿看到的,这真是:
满园花开时只有你最娇艳,谁曾想凄情的相思把你抽损亡,死离别最怕看入殓,声声钉棺敲心上,天上人间茫茫然,阴阳相隔相见难,不如寻你去阴间。
嘉宝看一眼就要被放进棺材里的金辉,他一头撞在棺材上,把棺材给撞翻了。人们慌的把棺材抬正,海娃又铺展着棺材里的东西,人们准备着要把金辉放进去。
这时狂风猛的吹起来,一股风把扯着的一块白布卷走,白布挂在树枝上,只听咔嚓几声响,狂风把树枝吹折断了,把白布卷向空中。
一道闪电划过去,几声炸耳的雷声滚来,大雨倾泻下来。海娃伸手护着金辉,他哭喊着说:
“快,快,拿块布来。”
素雅跑进屋里又拿来一个床单,人们乱手乱脚的扯起来。海娃忽的跳进棺材里,他躺下去哭喊着:
“快把金辉放进来,成海叔你把我也钉在棺材里吧。”
人们把海娃拉出来。
“你添什么乱,你进去干吗?”金堂把海娃推出人群,说。
“有你们拉着我能进去吗?”海娃摸一把泪水,又摸一把雨水,他报怨着,“金辉又不爱我。”
海娃跪在地上仰着脸,任雨水落在他脸上。他哭喊着说:
“天啊,让雷声毁灭这一切吧。我心中的梦幻永远也不能实现,贫穷是罪恶,不能说出的梦幻是毁灭,我诅咒这一切,要知道是你给了我的安慰,快乐,希望。看着你就要永远的离去,我渴盼雷声毁灭这一切。”
老太太让人把嘉宝抬进屋里,放在床上。素雅拿出白纱布把嘉宝的头包扎好,她急忙跑出来说:
“外婆,雨下这么大,这可怎么办?”
“快把金辉抬进屋里,等雨停了在入殓吧。”老太太说。
人们把金辉抬进屋里,屋里站满了人。素雅拿一块塑料布把棺材盖好,她往后一退差点绊倒,看到海娃还跪在地上,她拉起海娃去屋里。素雅挤进屋里,看着床上躺着的金辉和嘉宝,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张艳艳也正在看着他们。素雅握着张艳艳的手,她们俩都担心着,要是嘉宝也死了,那该怎么办?
外面的雨还下着,过了很长时间,嘉宝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屋里挤满了人,他冲下床拔开人群要出去。
“让我出去,”嘉宝大声的哭喊着,“你们怎么不把我也埋进土里,让我随金辉去。金辉,你等着我。”
嘉宝哭喊着要出去,众人推着他对他说的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求人们放他出去,他哭诉着:
“层层苍天你为何不睁眼看看,我们为什么相爱这么凄惨?苍天啊,你为何不收我去阴间。我和金辉是哪世的怨缘又来世一现,苍天啊,我前生前世是不是欠下金辉的凄惘情债该轮换,这世里轮着我今生今世为金辉眼泪抛洒不完。归雁声声叫,冷风吹更惨,秋深冬近春悄悄。苍天啊,你年年春天让我思念金辉愁梦多。我怕看花儿朵朵开的艳,我更怕看花瓣片片风吹落。哭声哑,肠儿断,想着花开满园遇见你,倾不尽的爱恋。花朵还靠春风吹,彩云也靠艳阳天,唯独你容颜四季春,好似天仙下凡间,你扑蝶的身影又展现在眼前,你说话的柔声也响在耳边。秋风寒,花儿落,谁知道梦幻我耕你织恩爱的家园随风飘散。我想你恨阴阳两界把你我隔离,想见你除非你来到俺梦中。年年睹春伤情如刀儿剜心,永远也看不到你愁心事儿上眉梢。苍天啊,为何我梦幻的爱情不能实现?我孤独痛苦的一生怎度过。”
屋里的人都在落着泪听着嘉宝的哭诉,老太太心疼的把嘉宝揽在怀里说:
“嘉宝,你看金辉还在床上。”
“外婆,”嘉宝把头扎进老太太的怀里哭着说,“我不敢看床上,我不敢看,我知道金辉已经入土了。外婆,你怎么不让他们把我也放进棺材里,我要在阴间陪伴着金辉。外婆,你不是很疼爱金辉吗?你不是怕金辉一个人在阴间孤单吗?外婆,我是最爱金辉的,我应该陪着金辉去。”
“金辉还没有入土。”老太太哭着说。
“外婆,你在骗我,金辉已经入土了。”
“外婆没有骗你,”老太太指着说,“你看金辉是在床上,上天可能可怜你,让你多陪伴金辉一会,等雨停了,咱们把金辉入土。”
嘉宝扭头看到金辉真的停放在床上,他扑过去哭喊:
“金辉,金辉,金辉,金辉......”。 缘含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