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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救人!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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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霁风没有想到追出来后,会看到令自己目眦并裂的画面,声音嘶吼的沙哑。

  盛夏只来得及听到一道声嘶力竭的呼喊声,然后,就看到了朝自己飞驰而来的轿车。

  这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她知道自己要躲开,不管是跑到人行道上还是就近躲到车里,都比原地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要好。

  只是,她动弹不了。

  脚下就像是生了根,重的很,她抬不动。

  “啊!”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叫出声。

  盛夏也想要叫,但是她发不出声音,显然是吓傻了。

  砰——

  是肌肉、骨头跟车相撞的声音。

  砰!

  是人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

  “撞……撞人了……”

  “救人!快救人!”

  “打120,马上打120!”

  “……”

  现在一片惊慌失措,这里是四方城最繁华的街道之一,车辆川流不息,因为现在的事故,短时间内就造成了拥堵。

  路口维持交通的交警迅速赶了过来,指挥着车辆不要逗留。

  行人却将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有拍照的,有录视频的,有面露不忍的……

  却没有人敢轻易的去碰触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的人。

  盛夏的眼前满是红色,刺目的红色充斥着眼球,她很冷,很怕,恐惧和害怕紧紧的包围着她。

  耳边是周围嘈杂的嗡鸣,她踉踉跄跄着站起身,整个人的神志都是飘忽的,她的肚子有些疼,但是她此刻却顾不上去管。

  她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萧霁风,看着他身下那一滩刺眼的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他身边,她的脑子现在一片空白。

  她蹲下身,想要去摇醒他,但是她害怕他身上的血,她更怕他就会这样死。

  死……

  盛夏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的,握住了他的手,“叭”眼泪落在了他手背上。

  “萧霁风……”她的嘴唇在颤抖,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她记得,上一次她看到满地鲜血的时候,是她的母亲去世的那天,整个浴室里都是血,浓稠的血混杂着水,好像无穷无尽。

  “呜呜呜呜……”急救车的声音划破四方城的上空,医护人员用最快的速度将人抬上了担架。

  盛夏跟着上了救护车,在救护车关上的那一瞬,她看到了被警察带走的盛媛雪。

  四目相对的瞬间,盛媛雪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浓重的恨意。

  急救室外面,医生将她拦了下来,伴随着“家属不能进去”,门在盛夏的面前关上。

  萧霁风的父母在半个小时后赶到,萧母哭喊着跑过来,看着急救室紧闭的房门趴在萧父的肩上痛哭。

  萧父的眼眶也红了,萧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萧家也就倒了。

  “又是你,我儿子是不是你害的?!”萧母看到一旁的盛夏,就像是找到了罪魁祸首,怒气冲冲的朝她走了过来。

  下一秒不由分说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啪”的一声,在寂静的急诊室门前,声音很大。

  盛夏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侧脸上是显眼的巴掌印,她没有躲,也没有解释,只是默默的承受后,道歉:“对不起。”

  这声道歉,是她欠萧霁风。

  如果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萧霁风推开她,那现在躺在里面的人就是她。

  她从未正视过萧霁风对她的感情,却在看到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刻被深深的震撼住。

  只是,除了震撼她更多的却是……愧疚和茫然。

  愧疚的是萧霁风的一腔深情,她没有办法偿还。

  茫然的是……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来救她?

  她这样的人,从小就好像是多余的存在,她从来没有体会过亲情也没有品尝过爱情,她从出生就在被嫌恶。

  她出生于盛夏,阳光明媚的天气,可是却好像一直处于冰寒之中。

  她喜欢裔夜,用尽了力气接近他,使了手段嫁给他,最简单最纯粹的初衷不过是……

  他是第一次站出来帮她的人,是第一个将她护在身后的人。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给人保护,被人护着是什么滋味。

  她对裔夜的执念,更像是雏鸟情节,第一眼的惊鸿一瞥,近十年的执迷不悔。

  “对不起?对不起能让我儿子好好的从急诊室里出来吗?!”萧母的情绪很激动,看着盛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到敌人,“霁风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萧母不断的挥打着盛夏,将心中所有的怨恨和痛苦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而盛夏,就那样连躲避都没有的,任她抽打。

  过往的医生护士怕闹出什么事情,连忙把人拉开,劝道:“这位女士,医院内禁止大声喧哗,你们还是都冷静冷静,有什么话好好说。”

  萧母闻言眼泪流的更汹涌了一些,猩红着眼睛,“……你要我怎么冷静,这个女人!”她狠狠的指着盛夏说道,“这个女人,她害的我儿子现在还在急诊室里生死不明,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早就告诉过他,不要再跟你这个女人来往,他就是不听,撞了邪一样的围着你打转,你说……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萧母挣脱开了医生的束缚,冲到盛夏面前,拽着她的胳膊,厉声质问,“你说话啊!你说,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连父母的话都不听?!”

  盛夏从一开始受到惊吓,再到刚才的死里逃生,而后匆匆赶到医院,一连串的变故让她的脑子很乱,整个人显得也有些恍惚。

  再给萧母这样来回的晃来晃去,慢慢的就开始有些体力不支起来。

  她觉得眼前的所有人好像都在转,不停地再转……

  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下一秒就眼前一黑,陡然昏迷了过去。

  倒下去的时候,她的手下意识的就护在了肚子的位置上。

  “血……怎么会有血?”一旁的小护士看到盛夏腿下沁出的红色,惊呼出声。

  医生一看,脸色也当即变了变,“马上把人带去病房!”

  萧母看着手忙脚乱的医生护士,愤怒僵在脸上,“这……这……”

  萧父也皱了皱眉,但是现在却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管盛夏的事情,一心守在急救室门前,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

  “张医生,这是一名孕妇,情况有些危险,要不要联系家属?”护士询问道。

  张医生略一迟疑,看了看盛夏的手包:“去打电话。”

  小护士拿着盛夏的手机,翻了两下通讯录,第一时间把电话给署名为老公的裔夜打了过去,只是却迟迟没有人接,她连打了两个,都是一样的结果。

  而此时的裔夜正在警局,口袋里的手机接连响起,他连拿出来都没有就直接按了挂断。

  一身意大利纯手工成衣严肃凛然,透露出浑然天成的矜贵气势,深黑如潭的眼眸令人看不穿深浅,出现在警局里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回事?”他在接到盛媛雪的求救电话后,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警局。

  盛媛雪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劲儿的哭,然后就是不停的向他道歉:“对不起……裔哥哥,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有发作性睡病……最近可能是因为压力大的原因,又……又有了发作的迹象,今天……今天……”

  话没有说完,盛媛雪好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一样,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裔夜听着她颠三倒四的叙述,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心里却好像是被高高的提了起来,“警察说你撞人了?”

  盛媛雪哭着点头。

  “……撞的是谁?”裔夜眸色深深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被警察带到了警局,我当时只……只听到了急救车的声音……”盛媛雪哭成了个泪人,“我不敢跟家里说,怕……他们担心。”

  “裔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在开车,踩油门的时候一点意识都没有……我不是要故意撞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她一遍遍的重复自己不是故意的,眼神无措。

  裔夜剑眉皱起,然后走出去,掏出了手机。

  掏出手机的那一瞬,他看到上面两个来自盛夏的未接来电,迟疑了一下,在背后盛媛雪的哭声中,选择了忽略,转而把电话打给了秘书。

  “……盛媛雪这边的事情你负责处理,医院那边找人打听一下受伤的是什么人……多少钱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够保持沉默,尽量都满足他们……”

  “我会让律师先把人保释出去,剩下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

  裔夜带来的律师是集团金牌律师团的首席顾问,他所经手的案件很少有失败的案例。

  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唇枪舌战,看着律师拿出的病例证明,警方只能选择暂时放人。

  在走出警局的那一瞬间,盛媛雪趴在裔夜的肩上“呜呜”的哭了起来,不断地说着自己的害怕。

  裔夜迟疑了一下,大掌慢慢的落在了她的肩上,“都过去了。”

  只是,眼神却有些恍惚,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盛夏的面庞,她跟盛媛雪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

  盛媛雪是需要人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女,脆弱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被碰碎。

  盛夏呢……她喜欢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在谈判席上,商场上,比男人还能拼。她很少在他面前示弱,像盛媛雪这样趴在自己肩上哭泣,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裔哥哥?”

  “裔哥哥?”

  盛媛雪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连喊了几声才换回他的神志。

  裔夜嘲讽的扯了扯嘴角,他是见鬼了才会想到那个女人。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他看不上眼的女人,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无助的哭个像是个孩子。

  “你现在有流产的迹象,如果再不注意,怕是……”医生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

  盛夏听完后,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一派镇定的模样。

  只是,在病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忽的就落了下来,手掌紧紧的攥着被单。

  劫后余生,大概就是她此刻境遇的完美诠释。

  她想要给裔夜打个电话,却发现在她昏迷过去的一个小时里,裔夜的号码已经拨出去了两次,她神情愣了愣。

  大致猜到应该是护士联系家人的时候打出去的,只是……

  他没有来,是吗?

  “怎么起来了,好好的躺着,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最好是卧床静养,不要乱动。”苏简姝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下床的盛夏,连忙出声阻止了她。

  盛夏听到她的声音顿了顿,“什么时候来的?”

  苏简姝:“护士拿你的手机联系的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的手机被偷了,把对方臭骂了一顿。”

  盛夏扯了扯嘴角,这倒是苏大小姐会有的做派。

  “好端端的怎么会进了医院?我听医生说,你是跟着急救车来的?”苏简姝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禁有些疑惑。

  盛夏顿了顿,将事情给她讲述了一遍。

  苏简姝听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这是故意杀人!我原来以为,她就是被宠坏了,会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现在她这是谋杀啊!”

  “不行,我要打电话去警局问问,看看准备怎么处理。”在苏简姝看来,就算是杀人未遂也是杀人,更何况现在萧霁风还生死不明着,盛媛雪这一次就算不把牢底坐穿,也要判她个十几二十年的。

  然而电话打过去没多久,苏简姝就被气的脑袋疼,“你说什么?人被保释走了?”

  “撞伤了人,现在还在急救室里躺着呢,你们就把人给放了?你们这是怎么做事情的?盛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在苏简姝暴跳如雷的吼声里,盛夏已经知道了盛媛雪的处理结果,眉心狠狠的跳动了下。

  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从警局里捞出去,盛夏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人……

  会是他吗?

  挂断了电话后的苏简姝气的脸都红了,口中念念有词的咒骂着,半晌说道:“不行,这次如果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下一次还指不定怎么害你。”

  这个隐患不能就这么看着它存在。

  盛夏握住她的手,“……知道,保释她的是什么人吗?”

  苏简姝一愣:“……不是盛家的人吗?”这几乎是她下意识的想法。

  可,盛夏却摇了摇头,“从盛媛雪被带到警局,过了不过两三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肇事人从警局保释出来,盛建国还做不到。”

  苏简姝愣了愣,“……你的意思是……”那两个字到了嘴边,苏简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是把盛夏放到了什么位置?

  “或许,是你想多了。”苏简姝说道,“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他老婆,他就算是再看重盛媛雪也不会……不管你去保释她。”

  不会吗?

  盛夏涩然的掀了掀嘴角,可她为什么就是有种感觉,保释盛媛雪的人,就是他呢?

  苏简姝看着她嘴角荒凉的笑意,想要出声安慰两句,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后,问了一句:“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样,你想怎么做?”

  盛夏闭了闭眼睛,心中一片森凉,“……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保释盛媛雪的,真的是裔夜,那他是不是也该知道盛媛雪撞的人是谁……想要撞的人又是谁……

  如果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选择了保护盛媛雪,那她……

  又该怎么办?

  从小,人人都说盛夏是个有主意的,可却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内心里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的童年过得灰暗而惨淡,身边没有任何的温暖,如果她不给自己拿主意,如果她不抱紧自己,那……该祈求谁来帮她?

  二十多年来,她为自己拿过无数的主意,做过很多决定,但是唯独在面对裔夜的事情上,她始终在左右徘徊,拿不定主意。

  放弃?那是她曾经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明,人怎么能失去光明。

  坚持?可她,已经身心俱疲。

  盛夏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是出生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从来没有经历过父慈母爱,可是如今种种她才渐渐明白,她此生最大的灾难是——她爱上了太阳,光芒万丈的太阳。

  以焚烧自身为代价也靠近不了的温暖。

  “萧霁风的情况怎么样了?”虽然医生建议盛夏卧床休养,可不管出于救命之恩,还是认识一场的交情,她都要去急救室门前守着。

  “我扶你去,你小心一点。”苏简姝劝不住她,只好跟她一起去。

  盛夏感激的看着她。

  苏简姝在她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跟我你客气什么。”

  两人到急救室门前的时候,正好赶上萧霁风从来面被推出来,身上插着多个管子。

  “命暂时是保住了,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我们要把人送到重症监护室里。”医生摘下口罩,说道。

  萧父萧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不断地感激着医生,“谢谢……真的谢谢。”

  盛夏看着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的萧霁风,眼睛红了起来。

  还好……还好……他还活着。

  盛夏想要靠近,仔细的看看他,却被眼尖的萧母看到,将她拦了下来,冷脸道:“这里不欢迎你。”

  盛夏清晰的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恨意,嗓音干涸的张了张嘴,“……我,只是想要看看他……”

  “不需要!你还嫌害他害的不够是不是?他为了你这个女人,连订婚都取消了,跟我们接二连三的起争执,都是因为你!”萧母愤怒的说道:“这一次,他抢救回来了,那下一次呢?他只要是靠近你,就没有过好,你以后离我儿子远一点!”

  说着,伸手就准备推开盛夏。

  苏简姝眼皮一跳,盛夏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能由着她推搡,连忙挡在了盛夏面前。

  却没有想到“啪”的一声,原本应该落在盛夏脸上的巴掌落在了苏简姝的身上。

  苏大小姐长这么大,什么时候一动不动的被人扇过耳光,紧紧的扣着萧母的手,“如果你不是长辈,这一巴掌我一定还回去。”

  苏简姝脸色难看道:“放着肇事者你不去找,在这里对着盛夏逞什么威风,你刚才不是说萧霁风拒绝了订婚?那你知道把你儿子撞成这样的人是谁吗?”

  “简姝……”盛夏扯了扯她的手臂,对她摇了摇头。

  盛夏能息事宁人,苏简姝却做不到,这口气怎么她也要出出来,看着萧母,一字一顿的说道:“撞了萧霁风的人,就是盛媛雪,你看重的未来儿媳妇,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

  “不……不可能。”萧母俨然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你胡说八道你!”

  “我至于拿这种一戳就破的话来骗你?你要是不相信打电话去警局问问,好好的问问肇事者的名字是不是叫做——盛、媛、雪。”苏简姝说道。

  萧母:“不……不可能。”

  “盛经理?”宋秘书按照裔夜的吩咐来处理车祸后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盛夏。

  而盛夏在看到宋秘书的一瞬间心狠狠的就沉了沉,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盛夏却很清楚,宋秘书在集团内部只听从一个人的调遣,而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多半是受了裔夜的吩咐。

  “宋秘书,这是生病了?”人就是这样,尤其是女人,明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不亲耳听到结果,始终都是不甘心。

  宋秘书笑了笑:“来处理一点事情。”

  宋秘书顿了顿,走进了两步,悄声问了一句:“盛经理在这里,是否知道几个小时前从新华路因为车祸被送来的病人?”

  这下……没有任何的疑惑了。

  事实清晰无比的摆在了面前,让她连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没有。

  盛夏的脸色白了白,手指不自觉的就摸向了自己的肚子,声音很轻,好像一不小心就会飘散在空中,“裔夜让你来处理盛媛雪闯下的麻烦,是吗?”

  这个问题,宋秘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现在盛夏和裔夜是夫妻关系的事情已经传开,在老板娘面前说老板怎么为另一个人女人解决麻烦,他还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

  即使,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老板娘并不得裔夜的欢心。

  但是这些,不是他这个做下属的该关心的事情,宋秘书只是讪讪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说曹操曹操到,你不是要找人算账,这不,来解决事情的人来了。”苏简姝握紧了盛夏的手,宋秘书的话她都听到了,看着萧母说道。

  萧母和萧父并不认识宋秘书,狐疑的打量着他。

  宋秘书也不知道这是萧霁风的父母,笑着说道:“这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们愿意赔偿你们一切的损失,这里面是30万你们先拿着,后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宋秘书将名片递了上去。

  萧父看着名片上清晰醒目的:裔氏集团总裁助理,这几个字,瞳孔狠狠一收,“撞人的是谁?”

  对于萧父的态度,宋经理有些奇怪,但是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他来这一趟也没有真的打算隐瞒,但是既然裔夜有交代,他势必要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小。

  “是这样,撞人的是位身体患病的女士,这是的事故是一场意外,在开车的过程中这位女士病情发作,失去了意识,这才造成了这场惨剧,给您和家人带来的伤害我深表遗憾,但是你们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

  一位女士?

  联想到苏简姝刚才的话,萧母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撞人的是不是盛媛雪?”

  宋秘书楞了一下,难道……这还是熟人?

  宋秘书将询问的视线,落在了盛夏的身上,希望她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而盛夏也没有让他失望,扯了扯嘴角,说道:“你面前的是萧霁风的父母,盛媛雪撞到的人……是萧霁风,或者说……”

  她涩然的笑了笑:“盛媛雪原本应该撞到的人是我,是萧霁风为了救我,才被撞成了重伤。”

  宋秘书来之前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会比较棘手,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现在的状况。

  裔总让他来处理今天的事情,知道盛媛雪伤到的人是谁,差点伤到的人是谁吗?

  事情的变故完全的超出了宋秘书的预期,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场事故会涉及盛夏和萧霁风,这已经不是他能解决的事情。

  看着宋秘书陡变的脸色,盛夏撇开了视线,眼睛看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盛媛雪撞得人是谁,裔夜知道吗?”

  宋秘书顿了顿,谨慎的回了句:“裔总……该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让我来。”

  盛夏都不知道自己多问这一句的意义在哪里,无论他知不知道,单从他愿意出面替盛媛雪出面解决撞人的事情,就足够说明了很多问题。

  护士拿她的手机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当时多半是在安慰受了“惊吓”的盛媛雪吧?

  在盛夏与宋秘书的谈话中,萧父萧母已经知道了肇事者是谁,萧母顿时便坐不住了,“我现在就去警局,我要去问问,盛媛雪为什么要撞我儿子,就因为霁风不跟她订婚吗?!”

  萧父拦住她:“你冷静一点。”

  萧母:“你现在让我怎么冷静,躺在监护室里的不是你儿子是不是?”

  苏简姝嗤笑一声:“你现在就算是去警局也没用,盛媛雪在一个小时前已经被保释了。”

  萧母:“你说什么?”

  苏简姝:“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这位宋秘书,看看盛媛雪现在已经安然无恙的从警局出来了。”

  在萧母咄咄逼人的逼问下,宋秘书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盛小姐她……身体不好,有医院的证明可以证实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她的本意,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造成的惨剧……”

  这种话用来搪塞别人或许还有些可信性,但是在场的几人,哪个不是熟悉盛媛雪的人。

  盛夏缄默着没有说话。

  走廊里是萧母愤怒的声音,“身体不好?医院证明?我看她好得很,前两天还好好地,现在撞了我儿子,就身体不好了?”

  现场的状况,不是宋秘书能轻易处理好的,再加上盛夏还在场,他只好找了个借口离开,好回去询问一下裔夜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盛夏也是裔夜的老婆,他的老板娘。

  当晚,裔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死一般的沉寂。

  “被撞伤的人是萧霁风?”裔夜坐在办公桌前,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手中的钢笔压放在桌上,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沉色。

  宋秘书用最言简意赅的将自己去到医院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也包括盛夏的话。

  在这件事情上,宋秘书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传声筒,不敢在其中添加任何的私人感情。

  裔夜对盛媛雪的在乎,无人不知,但……盛夏那边……

  裔夜听完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就在宋秘书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她怎么样了?”

  他还是她?

  宋秘书一时之间并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但是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这种事情还不至于追问,“萧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盛经理……看上去脸色不太好。”

  盛夏怀孕的事情,除了苏简姝没有人知道。

  宋秘书从办公室出去后不久,裔夜便开车去了盛家。

  见到他来,盛建国和赵晓姿显得很高兴,招呼他坐下喝茶。

  但是显然,裔夜这个时候并没有这种闲情雅致,“媛雪呢?”

  两人对视一眼,盛建国看着裔夜的脸色试探性的问道:“媛雪回来后就有些不太舒服,她从小娇生惯养的,陡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难免有些心有余悸,但是好在有你帮她……”

  “她撞得人是谁,盛总知道吗?”裔夜蓦然问了一句。

  盛建国顿了顿,撇开了眼,“……这件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我们一家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明天去医院看望一下霁风……希望他能原谅媛雪的无心之失。”

  裔夜眸色深深,“她下来,还是让我上去找?”

  因为盛媛雪的关系,裔夜对盛建国也一向显得很是尊敬,还是第一次这么对他说话,盛建国也是混迹商场的老油条,闻言便察觉到此时裔夜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我让你赵阿姨去叫人。”盛建国对着赵晓姿使了个眼色。

  赵晓姿上了楼,在盛媛雪的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盛媛雪眼神闪了闪,“我两分钟后下去。”

  在赵晓姿离开后,盛媛雪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我要的东西,明天一早送过来……这点钱我还不放在心上……”

  “昨晚这笔生意,拿着钱马上离开,不要让我在四方城再见到你……机票你不用担心,明天见面后我会交给你……”

  “记住,明天过后,我们就什么牵扯都没有了,管好你的嘴。”

  “……”

  挂断了电话后,盛媛雪坐在梳妆台前,把自己的面色涂的苍白了一些,换了身宽大的衣服,眼神暗淡,看上去就好像是大病了一场。

  “裔哥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咳咳……”话还没有说完,盛媛雪就陡然咳嗽了起来,再加上她苍白的脸色,看上去更增添了几分的楚楚可怜。

  裔夜原本到了嘴边的问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眼里:“生病了?”

  盛媛雪期期艾艾的看他一眼,露出一抹憔悴的苦笑。

  赵晓姿顺势说了一句:“媛雪从小就听话,心思也敏感,发生这样的事情……回来后就不断的自责,要不是我们拦着,一早就跑到医院跟萧家的人下跪道歉了……”

  赵晓姿的话,裔夜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对着盛媛雪说道:“我有话要问你。”

  盛媛雪闻言,很是通情达理的说:“我们出去说。”

  赵晓姿见两人出去,有些不安的看向盛建国:“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盛建国示意她不要多想,“裔夜一向很在乎媛雪,那能有什么事情。”对此,盛建国一点都不担心。

  盛家小花园。

  “裔哥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裔夜一言不发的审视眼前的女人,盛媛雪一时心里很没有底。

  “车祸……你撞到的人是萧霁风。”暗夜中,他的眸子漆黑摄人。

  盛媛雪不知道裔夜突然过来单独跟她讲这些的用意是什么,但是她却清楚的记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完全不知道撞到的人是谁,所以,在他的话落后,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眼中盛满了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撞到的认识是,是谁?”她念念有词的后退一步,“不……不,不会的,怎么会是霁风……”

  “萧霁风是为了救盛夏,才会被你的车撞到。”裔夜目光如钩。

  如果出车祸的只有萧霁风一个人,裔夜一点疑惑都不会有,他甚至会第一个相信这是一场纯粹的意外,但唯独……萧霁风是为了救盛夏才受的伤,这才是他起疑的地方。

  怎么会这么巧合,盛媛雪多年未发作的病情会突然爆发,还会这么凑巧的在发病时差点撞到盛夏……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盛媛雪倔强的抬起头,红着眼眶,却始终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任谁一看都是委屈到了极点。

  “我们从中学就认识,你觉得我会故意开车撞人?”

  “就因为盛夏差一点受伤,你就来家里找我质问?是不是在萧霁风喜欢上了盛夏以后,连你……也爱上她了?你说过,你不会爱上一个对你使心机的女人,你现在……是在替她出头吗?”

  “你是不是忘记她是怎么算计你的?她能为了钱,给你下药爬上你的床,你为了这样的女人来质问我,怀疑我?”

  盛媛雪没有大吵大闹,依旧是那种柔柔的声音,却一声声的清晰无比的,砸在了裔夜的心上。

  盛夏算计他嫁给他的事情,是裔夜心里永远都过不去的坎,也就是这一点,将盛夏曾经在他心里留下的所有好印象,一笔抹杀的干净。

  裔夜的眸色深沉如夜,就那样静静的审视着她。

  盛媛雪擦了下眼泪,同样回视着他,倔强的,问心无愧的。

  她眼中泛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肯掉落的画面,让裔夜有些恍惚,那年他之所以对这个看上去娇气的女孩儿产生好感,就是因为同样的画面。

  当年他们是校友,初高中两部,他高中,她初中。

  她因为替同伴说了一句话,便被同校的坏女孩儿扇了巴掌,被拽着头发按在墙上,让她道歉。

  她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却倔强的不肯说一句软话。

  眼中含着泪光,却倔强的神情,让裔夜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便出手帮了她。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漫长的沉默后,盛媛雪开了口。

  “我知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我都是过错方,如果你有时间,明天我想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他们。”

  在裔夜走后,赵晓姿走了出来,看着女儿落泪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怎么了,这是?裔夜欺负你了?”

  盛媛雪擦了擦眼泪,不在意的笑,“我不哭,他怎么会相信我。”

  她知道,裔夜最不希望看到她哭。

  他曾经对她说过最深情的话就是:这辈子,都想要守护她的微笑。

  “那……萧霁风那里……萧家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萧霁风是萧家的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不会善了。

  提到萧霁风,盛媛雪的脸色变了变。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萧霁风为了保护盛夏,不顾一切冲上来的画面,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的神经。

  次日清晨,盛媛雪手中提着国外进口的保养品上了裔夜的车。

  “裔哥哥,我给霁风和盛经理各准备了一份礼物,这份适合女士食用,你帮我送给她吧,我怕……我拿去,她会不接受。”说着,盛媛雪慢慢的低下了头,“毕竟,我差点伤到她,她对我有点隔阂也是应该的。”

  裔夜看了眼,是德国进口的保养品,顺手放到了后座,算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医院后,盛媛雪看着裔夜手中提着的保养品,嘴角细微的勾了勾,眼神中闪过抹狠厉。

  盛夏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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