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盛夏,裔夜需要你,裔夜他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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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人没有什么大的优点,偏偏就是记性比较好。
当年,她有父亲不能认,而她这所谓的父亲,也从来没有瞧上过她,众目睽睽之下,呵斥她业务水平不够,堵死了一个刚入职场菜鸟的路。
当年他是怎么说的?
哦,好像是,社会不是你家也不是学校,没有人给你重来一遍的机会,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裔氏找你来干什么?
在业务主管,上前想要替她说两句话的时候。
盛建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不管你做什么,盛家都不会承认你,你要是聪明的话,也永远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的身份,否则,四方城里将不再有你的位置。”
那时,盛夏哽着脖子,回他:“你放心,我爸早死了。”
从小的教育不是告诉我们,没有不是的父母,天底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可是为什么……她偏生就没娘亲没爹爱?
越是缺失什么,越是渴望什么,这是人的劣根性。
只是,当有一天,你已经强大到不再需要任何附加品来证明些什么的时候,那些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也似乎在这漫长的时光中减轻了重量,最终在你的心里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比如……父爱。
比如……感情。
多年前的位置颠倒,这一次,她成了在上的存在,而盛建国在她眼前,成了跳梁的小丑。
也许当有朝一日,两人之间的关系被拉出来,众人会斥责她不敬长辈,不尊父母。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除了一颗精子,盛建国又曾经为她这个女儿做过什么?
与其说是父女,倒不如说是……相见眼红的仇敌。
面对盛夏的奚落,盛建国猩红了眼。
众人绝对不希望看到因为他的关系得罪盛夏的局面出现,于是在他发火之前,将人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盛董,你可要看清楚眼前的局势,如今四方城半数的企业都在试图跟karen洽谈,把她拉入自己的麾下,抑或是干脆成为合伙人,盛氏现在这种情况,你这个时候把她惹恼了,谁还敢站出来帮你。”
说话的这人,与盛建国的关系一向不错,这一次虽然不打算牺牲自身的利益去帮助盛氏,却也愿意在这个时候卖他个人情。
毕竟,这商场上风云幻变,话不堵死,做人留一线,才是长久之道。
像盛夏这般行事的风格,如果不是看不清形势的冒失,就是身后有所凭借,不介意得罪人。
但显然,金牌证券经纪人的名号不会是白来的,谁都看的出是后者。
盛建国暗自咬碎了后槽牙,如果可以选择,他一定会在盛夏还没有长大,抑或是没有形成气候之前,彻底的扼杀她。
盛夏抿了一口酒,看着盛建国明明恨得要死却不得不生生咽下这口气的模样。
说来,还真是天道有轮回。
“听说,盛董如今正在四处求人?”在盛建国目眦并裂的目光中,她弯了弯嘴角,“你觉得有没有能力帮助盛氏走出眼下的困境?”
众位老总,狐疑的看向她,这是……甩一巴掌给个甜枣?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却不得不扼腕盛建国走的狗屎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能跟karen合作,而苦苦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而他不过是折了个面子,就让karen主动提出相帮。
但是盛建国却丝毫没有感染到众人羡慕的目光,他还没有蠢到忘记如今盛氏的局面是谁造成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夏轻笑,冲周遭的老总举了举杯,“各位,看来盛董对我的误会颇深,给我个机会让我化解一下?”
她的言辞委婉中带着几分的俏皮,不可否认即使没有金牌证券经纪人这个标签,她也依旧是个足够吸引人的发光体,这个面子,没有人会不卖。
很快的,只剩下盛建国和盛夏两人。
没有了外人在场,盛建国也不再艰难的隐藏自己的愤怒,“逆女,你这是翅膀硬了,想要数典忘祖……”
盛夏轻嗤一声打断他摆面子的话,“我可以让盛氏摆脱现在的窘境。”
盛建国的话戛然而止,眼神死死的盯着她,似乎是在窥测她内心里的真实想法。
盛夏就那么任凭他看着,比耐心,她能隐忍三年,这一时半刻的又算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的手里有底牌,谁就是赢家。
这场无声的对弈,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救盛家,你的条件是什么?”几乎是从牙缝里,心不甘情不愿的挤出这么一句。
好像他不是在求人,而是在给予恩典。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在她面前摆谱,盛夏嗤笑一声,“盛董,一向是这么求人的?”
“你以为自己在跟谁说话?!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你爸!”词穷又不肯低头,转眼又把父女关系搬了出来。
也真是难为他,总是能在这种时候,想到他们那稀薄的亲属关系。
“看来,盛董是老糊涂了,这是我第一次回国,我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你这么一个便宜爹?”嘲弄,毫不掩饰。
盛建国额头上青筋爆出:“你……”
盛夏却不会将他的怒火看在眼里,“要我帮盛氏不是不可以,前提是盛董要先答应我两个条件。”也不用他说话,她径直的抛出自己的要求,“一:公开向媒体大众承认盛媛雪假千金的身份,二:我要以第一大股东的身份,入驻盛氏。”
听到前一个要求,盛建国还没有什么反应的,但是当他说出第二个条件后,盛建国脑子一热,一把将她推开。
盛夏脚下踩着高跟鞋,虽然稳住了身形,但是脚踝却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弧度。
她不自觉的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两人这边没有什么人,所以这场变故并没有人看见。
她拧了拧眉头,想要试图互动一下脚腕,但是刚有了这个想法,手腕就受到一股力道。
下一秒就忽然腾空,被人拦腰抱起。,“脚扭到了,你不知道?”
盛夏看到来人是谁后,“放开。”
裔夜没有理会她的反抗,而是瞥了一眼宋秘书,冷淡道:“……裔氏集团不欢迎盛董的光顾,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宋秘书意料之中道:“是,裔总。”
盛夏被裔夜抱着,想要挣扎,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反应的太大,只好僵硬着脸,被他抱着。
他这一句对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盛家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他现在本就是四处求人的处境,如果这个时候被裔氏孤立的事情传开,盛氏注定只有宣告破产这一条途径。
“裔总,你不能这么做。”
不能?
“在裔氏,这点小事我还是能拿主意的,不烦劳盛董指教。”
盛建国:“我不是这个意思,裔总你听……”
“让开。”裔夜眼神一寒。
宋秘书见此,说道:“盛董,有什么事情还是等裔总消了气再说的好,karen扭到了脚,裔总想必也没有时间听你的解释。”
盛建国只能恨恨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而这边发生的动静也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只是还没有等他们回过神来,弄个明白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裔夜已经抱着盛夏离开。
有人试图从宋秘书的口中问出点什么,毕竟这一场酒宴,裔总两次失控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这两人的关系,怕是……不简单吧?
对此,宋秘书却只是笑笑,然后三缄其口。
他能成为裔夜的亲信,除了工作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守的住秘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不会外露一个字。
不然,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怎么偏偏他成了裔氏集团特殊的存在?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也便偃旗息鼓。
人都散了,留下脸色苍白的盛建国,如果早知道会因此把裔夜得罪了,他说什么也会把刚才的那口气沉下去。
出了大厅,盛夏冷眼看着一旁的男人,“你放我下去!”
“你的脚扭到了,应该去医院看看。”裔夜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容她反对的说道。
盛夏冷笑一声,“我的事情,就不烦劳裔总费心了,停车。”
裔夜皱眉瞥了她一眼,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可以自己去医院,停车。”她并不想要跟他同处于一个空间里。
“盛夏——”
“我说过,我不是盛夏!!”她烦躁的蓦然的拔高了声音。
裔夜顿了顿,“好,karen,医院到了,我们先去看医生,剩下的事情待会再说。”
说完,扯开安全带下了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准备将她抱下来。
结果盛夏在挣扎的时候,碰到了脚踝,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裔夜的眼神顿时就冷了几分,“……很疼?”
盛夏抿了下唇,没有回应他。
裔夜眼神一冷,将人抱了下来,盛夏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拒绝,毕竟她不可不想要伤上加伤。
诊室内,医生按着她的脚踝,看了一看后说道,“骨头错位,需要正下骨头,然后擦点药膏,过几天就能好。”简而言之就是没有什么大事。
盛夏点了下头。
医生在她的脚踝上喷了些药水,然后洗了下手后,握着她的脚踝说道:“会有点疼,忍着点。”
盛夏;“好。”
裔夜走到她身边,扶住了她的肩膀。
医生双手一用力,只听“咔嗤”一声,盛夏狠狠的咬下了唇,眼眶中也随之溢出了生理盐水。
裔夜扶着她的肩,“疼?”
盛夏一点点的等待着疼痛感的过去,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
“可以下来走两步试一试,看看骨头是不是正回了原来的位置。”医生看着气氛有些古怪的两人,说道。
盛夏下床后拒绝了裔夜的搀扶,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挪动了两步,除了做出的疼痛之外,倒是没有别的症状,便对着医生点了下头。
“一周之内,不要做剧烈的奔跑运动,不要再扭到这只脚踝,当然尽量也不要再说高跟鞋,最好以平底鞋为主,好好休养几天。”医生嘱咐。
盛夏:“嗯,好,谢谢医生。”
重新回到车上以后,有一司机模样的人,气喘吁吁的送来了一双袜子和平底鞋,然后坐到了驾驶座上。
盛夏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将自己抱到后座上。
“抬脚。”拆开了袜子的包装袋,裔夜沉声要给她穿上袜子。
盛夏将脚移开,“我自己来。”
裔夜剑眉挑了一下,“害羞?”
盛夏冷冷的瞥他一眼,三年前都没成有过的亲昵,三年后她早已经不再需要,无声的拒绝。
最后,裔夜扣着她的脚踝,强行给她穿上了袜子,盛夏没有给他一个好脸。
他也不生气,显得异常的好脾气。
开车的司机,在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好快速的移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去开自己的车。
车上谁都没有再说话,死一般的沉寂着。
直到——
盛夏回过神来后,看着窗外熟悉的通向某一固定地点的路线,这才回过神来,冷声道:“这不是去我家的路,掉头!”
司机狐疑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裔夜,这是去老板家的路,没错啊。
裔夜沉声道:“继续开。”
“裔夜,你有病是不是?!”盛夏扭过头,冷声质问道。
“盛夏,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裔夜似乎是没有听到她话语里的冰冷,反而是语带笑容的对着她说道。
盛夏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有种后背一凉的感觉,裔夜口中的家,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他们婚后一直住的那栋别墅——茗品居。
“嗡嗡嗡”盛夏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盛夏看着上面萧霁风的来电,刚准备要接通,却被裔夜一把拿了过去。
他看着来电显示上“子墨”两个字,眼神寒了寒,直接按了关机。
盛夏看着他的举动,“裔夜,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他凭什么关她的手机?!
司机听着后座上怒气冲冲的话语,不由得加快了油门,想要将两人尽快的送到,然后自己远离这场硝烟。
等车停下来的那一刻,裔夜长臂拽着她的胳膊将人拉了过来,然后不顾她的意愿和反抗,将人直接抱进了别墅。
司机透过车窗看着裔夜的动作数秒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开车离开。
“裔夜,你放我下来!”盛夏踢着脚挣扎。
裔夜冰寒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起伏,“不想要你的脚了,你就再动几下。”
盛夏抿了下唇,冷嗤一声,她……从不受人威胁。
“唔!”强行从他怀中挣脱下来的盛夏,受伤的脚踝猛然着地,她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吭,额头上的冷汗瞬时就落了下来。
裔夜看着她的举动,脸色阴寒的可以滴出水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说着,将她丢到卧室里,死死的将人扣在床上,大掌钳制住她的下颌,“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盛夏忍着脚上的痛意,嗤笑:“真是难为裔总竟然能看出来,我还以为你看不出来!”
“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你想跟谁待在一起?萧霁风吗还是你在国外的野男人?”他阴沉的声音,冷冷的在头顶响起。
盛夏勾唇而笑,只是笑意却不达眼底,“跟谁在一起,总比跟你待在一个空间里强。”
大掌用力的扣住她的下颌,“那个男人是谁?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他的力道之大,好像只要她说错一个人,就恨不能掰掉她的下巴。
她讽刺的掀起唇,“是谁?我老公啊,至于孩子……”
在他鹰隼黑瞳的逼视下,她回答的毫无压力,“他喊我麻麻,你说呢?”
黑瞳泛起赤红,锐利的眸子里盛满了森冷怒意,“你是我老婆,你敢背叛我?!”她是她的妻子,是他的老婆,他都还没有放手,谁给她的胆子中途退场!
盛夏先是一愣,继而脸上勾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意,声音冰冷的提醒他:“裔夜,不要说我不是盛夏,就算我是……难道你忘了,你跟盛夏已经离婚了!需要我告诉你离婚代表着什么吗?”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它代表着……男婚女嫁,自此,互不相干!”
“谁说我们离婚了?我们没有离婚!!”
他们没有离婚,民政局的记录上面,他们还是夫妻!!
“离婚协议书……”
“只有一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从来就不作数!”裔夜沉声说道。
他没有签字,这一点,她并没有想过。
盛夏眼神一顿,但随即恢复如常,“这么说来,需要我恭喜裔总不是离异,而是……丧偶吗?”
丧偶两个字砸在裔夜的心口上,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裔夜:“盛夏,你一定要这样剜我的心吗?”
盛夏手臂撑在他的胸膛上,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裔总说笑了,杀人是犯法的。”
“你跟我闹,是因为盛媛雪?”半晌,裔夜突然说道。
盛夏眼神一顿,既然冷笑出声,“裔总你跟盛媛雪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也没有跟你闹,需要我再次重申一遍,我是karen而不是你那个短命的前妻?”
“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盛夏,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如同一个迷失方向的游人。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曾经想要舍弃的人和地方,后来就成了生命中的念念难忘。
刚结婚的那会儿,他想要摆脱她,把茗品居当成了宾馆,他不在乎这里面的一切,包括人。可是这三年来,不管加班到多晚,他都要回到这里,因为只有这里,他才能安眠。
“……我想回去。”盛夏沉沉的看着他,说道。
趴在她肩上的裔夜浑身一怔,声音干涸而喑哑:“……即使我求你,你都不答应,是吗?”
明明,以前,盛夏会事事顺着他的,甚至在渴求着他的靠近,为什么这一次……不一样了?
她脸上的冷意,深深的刺痛了裔夜的心。
削瘦的唇抿了抿,从她的身上直起身,下了床,背对着她,“今天……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也没有……做不到这么大方。”
他袖长挺拔的身影有些萧瑟,“……就住今天一晚,明天一早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这间卧室你住,我住客房……”
在裔夜离开后,盛夏坐在床边,打量着周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卧室,有些凄然的闭了闭眼睛。
裔夜,你终于知道挽回了。
可是,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
在盛夏对你还心存希望的时候,在盛夏在这偌大的别墅里苦苦等待你的时候,在盛夏……没有彻底死心的时候,你回头给她一个拥抱,亲她一下,告诉她:盛夏,裔夜需要你,裔夜他爱你。
那盛夏……多半就不会离开了。
盛夏看着这熟悉的大床,当三年后再一次躺在这上面的时候,却如何也止不住眼底的悲伤。
若非是嗜骨的恨意侵袭,谁能轻易的忘却那段最纯真的爱恋?
或许是时光过得太漫长,盛夏早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忘却不了的究竟是时光里的那个人,还是那段再也回不去的青春时光。
女人天生就是个矛盾的个体,这一点在盛夏的骨子里表现的淋漓尽致。
病痛缠身的时候她很少哭,手术台上九死一生的时候她没有哭,如今……无病无灾的,她却忍不住的想要落泪。
她不喜欢这样矫情的自己,于是在擦干净了眼泪以后,她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冷水泼在脸上,她也将自己的软弱全部埋藏。
而客房里的裔夜,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视频里的监控,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浮现着她躺在床上落泪的画面。
监控是他在得知她的死讯后,鬼使神差按上的,那时他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想着,如果哪天她在外面躲够了,回来了,他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只是后来,在漫长的等待中,他始终是没有等到自己要等待的人,可是忙绿的空档掏出手机去看看家里的监控却慢慢的成为了习惯。
他始终在等待着,等待着这座别墅的女主人,可以回来。
他终于知道,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房子是如何的寂寞和悲伤,只是……他似乎明白的有些晚。
“盛夏,欢迎……回家。”时隔三年,他终于可以对着屏幕说出这句,在舌尖百转千回过的话语。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