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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坐在一起喝酒的几人都愣住了。
纷纷朝声音这边看过来。
钱总是个爱面子的,这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引来不少人好奇的目光,他自然是忍不了,扬起厚实的手掌,作势便准备用双倍的力道打回去。
陈宵礼眼皮猛地一跳:“钱学礼,这人你不能动!”
钱总全然当什么都没听见,左右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瞧这不俗的长相,再瞅瞅这稀松平常的穿戴,多半是个被包养的玩物,他又有什么不能动的。
“这一巴掌,老子就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免得不要以为自己得了哪个老板的眼,就目中无人呢,什么人都敢得罪!
李十安一心都在醉酒的顾盼身上,那一巴掌也不过是情急之下的误伤,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钱总的巴掌已经挥了下来。
只是,却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中途被一双骨骼分明有力的手掌给截住。
袖扣是意国著名私人设计师的佳作,低调内敛却也奢华尽显。
李十安顺着手臂看过去,只看到男人坚毅的侧脸和流畅的面部轮廓。
“林老板?”钱总原本是想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敢拦他,却没成想竟然是一向高居顶层鲜少露面的林遇深。
“钱总,良夜的规矩,动粗者禁止入内。”
钱总自认为自己占据了有理的一方,丝毫不觉得他这句话说的有什么问题,“良夜的规矩我自然是清楚,只是这里有个小娘皮不知道是被谁惯出来的毛病,公开抢人就算了,还敢动手!林老板来的正好,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玩意儿,是该给点教训才对。”
陈宵礼看到林遇深,便又默默的坐了回去,正主都来了,他既然是没有必要赶着凑上去。
顾盼喝的七荤八素,被叶南絮拽着的时候,竟然有了昏昏欲睡的意思,对于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自动的进行了屏蔽。
而李十安在林遇深来了以后,便保持了缄默。
这些年她行事作风越来越低调,丝毫不引人注意,也正因为如此,曾经熟悉她的人才会认为,随着李家的消亡,李大小姐的脾气也被磨光了。
今天如果不是涉及到顾盼,她多半不会这么冲动。
如今,她身边能够信任说说话的人,除了一个顾盼,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李大小姐呼朋引伴,追随者无数,追求者无数,可李十安没有。
所谓上流圈或者说任何圈层,都是带着利益纠葛的,无利可图谁又肯浪费时间,不图钱不图人,这是做慈善吗?
“哦,不知道钱总想要给点什么教训?”林遇深扯了扯削薄的唇角,问道。
一向鲜少卖他人面子的林老板如此询问,钱总认为自己是露了大脸,挺了挺被肥肉堆积着的腰板:“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左右不过是个女人,我也不为难她,只要她今天能把这打酒喝完,这件事情就算了。”
就算了?
这打酒都是高浓度的烈酒,只开了一瓶,其余的四五瓶连盖都还没打开,一个酒量不错的成年男性阖上两瓶酒能进医院,更何况是个瘦削的女人。
不死,也丢半条命。
李十安唇瓣抿紧,手指不自觉的收紧。
陈宵礼见此,嗤笑一声,饶有兴致的看着钱总花样作死。
林遇深狭长的眉眼透着幽暗的光,墨色深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更加显得神秘莫测,“哦,不知道钱总觉得,我替她喝怎么样?”
这句话一处,就算是傻子,也看出点门道了,钱总上头的酒意,慢慢的清醒了不少,“……林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打着看戏姿态的其余人,狐疑的目光同时落在李十安和林遇深的身上,隐隐心中已经有了桃色的猜想,却一时之间不能确定,毕竟,林遇深跟纪婉儿的事情,已经被公开,不少人甚至还亲眼见到过。
像他们这种男人,但凡是有些身份,小三小四是少不了,但却不会闹大,尤其纪婉儿这种出身的,不能抹了她的面子。
如今众目睽睽,林遇深这么说……
这话林遇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理了理袖口,招来了大堂经理,他的声音并不高,却足够在场的人听得真切,“钱总这桌今天所有的费用,免单……”
这话给足了钱总面子,只是钱总的笑容却没能扬起来。
因为……
林遇深随之就跟了另一句话:“……以后,就不必再来了。”
大堂经理对于他的话,没有任何的迟疑或者是疑问,“是……”
朝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钱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钱总,这边请。”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样从良夜请出去,面子里子都会丢的干净,可想而知钱总的脸色是如何的变化万千难看到极点。
“林遇深,我称呼一声林老板,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角色了?这四方城最不缺的就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今天这么做,就不怕给自己添堵?”
钱总这话倒也不是虚张声势,谁让他娶了个有本事的老婆。
林遇深神色不变,肃穆而站,“孙经理,送客。”
“好好好好。”钱总连说了多个“好”,可见气得不轻,“林遇深你有本事,有能耐,咱们走着瞧!”
说完,临走的时候,还眯着老鼠眼朝着李十安狠狠的看了一眼。
一场纠纷的结束,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藏着隐患。
陈宵礼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钱学礼这个人一向小肚鸡肠记仇的很,你今天这么下他的面子,恐怕以后会有不少的麻烦。”
林遇深寡淡道:“不足为患。”
陈宵礼对于他这样的形容却并不赞同:“一个钱学礼自然没什么问题,可你忘了,他老婆是谁?出了名的悍妇,跟上面还有些关联,你得罪了钱总,就是直接的得罪了她。”
做生意,混商圈的,最大的忌讳就是得罪有政治背景的人。
这是大忌。
林遇深听懂了他的意思,薄唇动了下。
“今天的事情,好像给你添麻烦了,很抱歉。”将顾盼扶上车后,李十安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交谈的林遇深和陈宵礼,犹豫了下后,还是走了过来。
林遇深眸色深深的看着她,没有接话。
陈宵礼摸了摸鼻子,走开了一些,将空间留给两人。
他不说话了,空气都有些凝固,李十安迟疑了数秒后,低声又说了一句:“还有……刚才的事情谢谢你,我们,先走了。”
说完,见他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转身上了车。
直到轿车启动,慢慢的驶离良夜,林遇深还保持着凝视的目光。
“就这么放她走了?谨言,你心软了吗?”陈宵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夜色中,林遇深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感情:“未曾。”
陈宵礼扯了扯唇角,未曾么?
刚才得罪人的作态,可跟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李十安在将顾盼送回去以后,一个人坐在车上,迟疑了良久以后,还是掏出了手机。
“纪秋白,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帮忙。” 旧人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