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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思被刚才纪秋白的举动刺激到了,原本甩她这一巴掌就只是为了出出气,毕竟,谁让她上赶着巴结自己。
赵思思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个出气筒,气出了也就算了。
但是女人这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却把她的脾气给全部喊了出来,“闭嘴!”
女人原本就不是什么善茬,也没有经受过什么教育,眼看赵思思根本不如她说的那样受纪秋白的宠爱,只觉得自己是被她给欺骗了。
她这段时间以来当牛做马鞍前马后的原本以为是找了个靠山,谁成想赵思思这女人嘴里根本就没有一句实话,顿时新仇加旧恨的,就暴发了起来。
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丑相毕露。
服务员将见此连忙找来了经理,精力看到现场的局面,二话没说就安保人员将两人给请了出去。
赵思思满头乱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安保人员:“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
安保人员是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想要知道,拿大话诓骗人的行为,他们见的多了。
“我是纪秋白纪少的女人!你们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我让他炒了你们?!”
不知道是不是赵思思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精力让安保人员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
赵思思见此居高临下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当看到自己刚才被扯坏的衣服后,脸色又难看了起来,她随手指挥着旁边的一名服务员说道:“你,去给我买件衣服过来我要换上。”
服务员将询问的目光看向经理,经理开了口:“这位小姐,你既然也提到了纪少的名字,我们也就不好轰你出去……”
赵思思挺直了脊背,将姿态拿捏的很高。
然而,经理继续说道:“还是请你自己出去吧,不要影响我们生意。”
周围有人起身去洗手间,在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赵思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对着经理厉声质问道:“你听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将来会成为纪秋白的太太,也就是你们这幢商城的老板娘,你敢赶我走?!”
她的声音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其他客人的用餐,不断的有客人找服务员投诉,服务员没办法只好小声的将原话转诉给了经理。
经理听到后,不再犹豫了,直接摆了摆手对着保安说道:“把人轰出去。”
这下不管赵思思如何的挣扎大吼,都没有什么作用,被两名五大三粗的保安架到了外面。
“这小姐,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打着纪少的名号狐假虎威未免为时过早了一些,还是等你上位成功了再来我们这里耀武扬威的好。”
纪秋白即使已经成功的入驻了纪氏集团董事会,但是能不能站稳,能站稳多久都还是一场未知数。
董事会内现在看似一片和谐,可实际上想要将纪秋白拉下马的人不在少数,毕竟……有他在,就是一个太大的隐患。
而这位叫经理便是这其中一位董事的亲戚。
原本见赵思思打出了纪秋白的旗号还想要暂且给她两份颜面,可总是有些人不懂得适可而止。
……
从餐厅出来后,林遇深便准备将她直接送回医院。
李十安闻言却停下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一群带着印有四方城大学义工字样袖章的学生,正在拉横幅摆桌椅,给路过的行人免费提供法律上的答疑解惑。
“法学院的学生……”她低声说了一句。
林遇深顺着她的目光朝着前方看过去,一群洋溢着青春热情的学生们有说有笑的聚集在一起,有人来询问便派出其中一名看上去便沉稳老练的男生去解惑,在男生说完后,围观的几人便小声的交流了一下后,发出类似于“不愧是你”,“不愧是咱们法学院之光”的感慨声。
在咨询人走后,该男生抛开了刚才沉稳的外衣,对着几人翻了一个白眼,“有空多看基本法律的书。”
一人道:“我觉得我们被鄙视了。”
另一人紧跟着接话:“你不是一个人这么觉得。”
第三人滑稽的用了时下流行的黄教主霸道总裁式言论:“我不要你们觉得,我要我觉得,他就是在鄙视我们。”
“张润元,瞅瞅你男朋友,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赢了几场比赛就牛逼哄哄的了,当年……咱们法学院所向睥睨的三剑客都没他嚣张。”
被呼唤的女生笑着走了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众人跟着笑出了声。
一旁发传单的两名女生听到他们的议论,也不禁兴趣盎然的谈论了起来,“上次教授给我们讲过的……我们上几届的学长学姐,你还记得吗?”
“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他们谈论的学法院的三剑客啊。”
“你说他们啊,不是早就在法学界销声匿迹了吗?就是有些可惜了,还没出学校名气都已经打出去了,听教授说,不少事务所都给他们抛出过橄榄枝,无论是三人自己拉队伍成立公司还是进事务所都能有一番不小的作为,可是偏偏啊……”
“偏偏?偏偏什么?”
“偏偏一个突然辍学,另外两个在大四那一整年也几乎不来学校了……最后咱们学校的这三位风云人物谁都没有再出现在学校过,三名最有前途的爱徒就这么跟法学界断绝了一切关系,对他们抱有无限希望的导师啊不知道扼腕了多久。”
“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谁能知道呢,只是听说好像是三个人闹掰了,双方发生了不小的争斗,闹到了巡捕局……”
当自己的事情被后来的人,以一种讲故事的口吻说出来,无论详细与否,无论里面有几成的真假,听在当事人的耳中,都只剩下了慢慢的复杂。
“……我一度以为,你会一直在法学的道路上坚持下去。”因为当年,有个明媚的女孩儿当她站在法庭上的时候,整个人好像……
都会发光。
大学里的女生对化妆品服装等等似乎都有着天然的兴趣,可她不一样,她的世界里好像都已经被法律条文所充满,没有人会怀疑她对法律的热爱,因为喜欢会透过眼睛迸发出来。
李十安的目光从那几名学生的身上收了回来,“我曾经也以为,我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
只是……
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当她开始连自己平稳的生活都自顾不暇的时候,还有什么精力和能力去追寻梦想呢?
就好像年少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可以横刀立马惊才绝艳,可当慢慢的走过那段时间后才会渐渐发现,自己努力了那么久那么辛苦的活着,最终也不过是活成了最普通的模样。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可又能有几个……活成了自己年少时的希望?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场沉默。
所以,往事能不要翻,就不要翻,翻多了里面堆积的尘埃,难免就会迷了眼。
将李十安重新送回医院的一路上,车内都安静的很。
曾经待在一起便好像就能有说不完话的两个人,如今好像除了沉默就是沉默。
所以,林遇深才会觉得,即使她抱着目的在自己面前谎话连篇的模样,都鲜活的美好。
李十安的精力大不如前,这一番折腾以后,整个人也就困倦了起来,原本只是想要靠着椅背假寐一会儿,却没想到直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遇深看着她的睡颜,放缓了车速,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开了一个小时。
到了医院后,他将车停靠,目光沉静的落在她的脸上,这一看就看了很久。
沉静的夜色中,身边坐着最爱的女人,林遇深想如果就这样时光慢慢流逝成一辈子,也挺好。
所有的伤害和痛苦,所有的背叛和挣扎都消弭在过往里,他们还能是最初的模样。
可……
奢望就是奢望,时光既然已经推着你往前走了,你又怎么可能弄到返程的票。
他打开车门,沉稳的将人抱在怀中,走进了病房。
“老板,郑菲菲那边的手术……出了点问题。”自从上一次,郑菲菲自杀的事件发生以后,林遇深的耐心好像也耗尽了,将她交给医生护士,很少再去过问。
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通知医院那边直接联系孙经理,所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林遇深:“说。”
孙经理:“第二次面部整形……失败了,现在郑菲菲的脸崩了,医生为了保住她的性命,只能暂停手术。”
林遇深坐在车内,闻言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一下方向盘,似在沉思。
“修复手术怎么会造成生命危险?做手术的医生是来实习的?”片刻后,他沉声问道。
孙经理替被怀疑的医生做了解释:“这件事情……跟医生的关系不大,磨骨手术本身就带有一定的危险性,而且术前,郑菲菲是欠了风险协议的。”
林遇深眸色凝了一下:“磨骨手术?”
“是。”孙经理说道:“原本按照您的吩咐医生早已经制定好了为她进行面部修复的手术,但是……郑菲菲一再要求进行面部的动刀整形,这才会……造成了危险。”
人的面部本身就错综复杂,没有任何一台大型的整容手术可以说自己百分之百安全。
林遇深听明白了孙经理话里的意思,“人现在怎么样了?”
“人已经从急救室出来了,暂时脱离的生命危险,但是……那张脸想要再恢复成以前的模样,恐怕……很难。”
这是医生的原话。
这就好像是原本一块有点小坑小洼的土豆,你想要通过手术填上这些坑坑洼洼,一次不行就两次,总能好的七七八八。可你非要力求完美,趁着填坑埋洞的机会,重塑一个轮廓,为此不惜把自己绞成了土豆泥,想要来个大变样……
一旦失败,那就真的成了一滩烂泥,面目全非了。
很显然,郑菲菲的这一次手术并没有得到上天足够的眷顾。
“胡闹。”林遇深听完后,沉声道。
孙经理闻言明智的保持了沉默,等林遇深的火气沉淀的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慢慢的开口道:“……医生的意思是询问一下,看您接下来想要怎么办?”
林遇深:“问她自己,既然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后果就让她自己承担。”
孙经理前脚挂断了电话,后脚病房里就传来了东西落地的破碎声。
听到这动静,几乎连想都不用想,就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林遇深一直避而不见,郑菲菲的脾气也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孙经理虽然跟她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但是在记忆里也是一个知进退的温柔女人,但是如今……
孙经理对此只能感慨一句:人不可貌相。
“这位病人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拿。”小护士见她想来后,摸了两下脸后,就想要下床,连忙拦住了她。
“……镜子,把镜子,把镜子给我。”因为面部刚刚做完手术没有多久,她不过是说了几个简单的字,脸上就疼的很。
她整容失败的事情,小护士是知道的,闻言有些犹豫,害怕镜子拿过来后会刺激到她。
“镜子给我!”即使口齿不清,依旧可以听出郑菲菲此刻声音里的歇斯底里。
孙经理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想到林遇深的话,对着犹豫不决的小护士说道:“把镜子给她。”
这段时间以来,郑菲菲的事情都是由孙经理在跑前跑后,小护士是认识他的,闻言去拿来了镜子。
郑菲菲接过镜子,迫不及待的去照自己的脸。
即使隔着厚厚的纱布,她也感觉到了某些异样,她紧紧的攥着镜子,质问小护士:“手术成功了吗?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样了?”
面对她带着血丝的可怖眼神,小护士吓得后退了一步,“你的脸,你的脸出了出了点问题,在手术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只能暂时搁浅……啊!”
小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郑菲菲猛然掐住了脖子,“你们毁了我的脸?连个手术都做不好,你们还当什么医生,作什么护士……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这一幕的陡然变化是孙经理没有想到的,见此连忙上前去阻止她。
可是眼神狰狞中的郑菲菲力气出奇的大,孙经理一个大男人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成功的将她制服。
好在巡查病房的医生和护士听到了动静,及时的给她注射了镇定剂,这才将小护士成功的解救下来。
小护士刚刚走到这个岗位没有多久,心理承受能力还比较薄弱,被这么一吓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同事见此连忙来安慰她,这场闹剧才消止下来。
孙经理将医院的事情简单的给林遇深做了陈述以后,得到的也不过是林遇深一句淡淡的:“你做的很好。”
却是只字不提郑菲菲的名字。
孙经理是不知道郑菲菲蓦然被大老板舍弃的原因,但是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多半是因为……那位。
“郑菲菲现在情绪很激动……在从医生的口中得知自己的脸没有办法再恢复的时候,见到前来查看的医生护士就会动手掐人,已经闹得医院怨声四起。”孙经理现在一看到医院的电话就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去告诉她,消停段时间再找医生做修复手术,念在……朝朗父亲的面子上我不会放任不管,但倘若她再闹下去,就不要我不念旧情。”
林遇深这些时间全部的精力都在寻找合适的心脏上,本根无暇去估计其他。
偏偏郑菲菲没有消停的给他惹出事端,他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耐心耗尽以后他就让她自生自灭。
郑菲菲在听到孙经理委婉的转述以后,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害怕林遇深真的会对她置之不管,总之是消停了下来。
次日,她在病房里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声称可以在手术没有成功之前,给她恢复原本的模样。
郑菲菲不是傻子,她不认识这个人,却跑来无事献殷勤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
“连医生都说我的样貌再也没有办法恢复如初,你有办法?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郑菲菲嗤笑。
“医生不行,我却有办法让你短时间内重新走出医院见人。”
说完,将一段视频播放给了郑菲菲。
郑菲菲看到后震惊的瞪大了眼睛,“……这是真的?”
男人一挥手,身后的助理便将现成的东西递了上来,“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两周之内,贴合你面部线条的成品,就会送到你手里。”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合作什么?我现在这副鬼样子还能帮你什么?”
男人扯了扯唇角,“当然可以,你的用处……可,大得很。”
郑菲菲:“你想要我做什么?”
男人嘴角的弧度加大,“我要你……拿到林遇深利用良夜国际俱乐部做幌子,背地里洗钱贩毒的证据。”
洗钱贩毒,哪一件闹出来都不是小事。
郑菲菲摇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
“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开始,就都知道了。”
郑菲菲:“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是想要不人不鬼的活着,还是堂堂正正的再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一个相貌全毁的女人,恐怕……连你儿子都忍不住你吧……”
“纪少,医生要来了。”身后的助理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男人点了下头,最后说道:“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等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打给我。”
话落,郑菲菲的手机响动了一下。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刚进来的两人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手机上的那一通未接来电,郑菲菲都要怀疑,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医院外。
“纪少,这点小事情我一个人来就行了,您何必多跑一趟。”
纪秋白舌尖刮了一下后槽牙,“当然是想要来看看,林遇深的这个郑菲菲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过如今看来,呵……”
未尽的话,里面尽是嘲讽。
……
“最近身体怎么样?”穆母给她盛了一碗排骨汤,准备一勺一勺的喂到她的嘴里。
这样的举动,让李十安有些不适,“阿姨,我自己来就行了。”
穆母听着她的那一声“阿姨”,低声叹了一口气:“十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时说的话?”
李十安一顿,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穆清。
穆清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妈是想要听你再喊她妈妈,而不是阿姨。”
李十安闻言楞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只是……她原本就不是穆安歌啊。
在穆母期待的目光中,李十安的唇角张阖了一下,却到底是没有能够喊出那两个字。
穆母的目光也随时黯淡了下来,她已经老了,女儿当年因为他们上一辈的事情而去世,这是她心底一辈子没有办法抚平的伤痛,而李十安的出现,从一定的程度统领这种痛苦延缓了一些。
所以她便下意识的也想要将对于女儿的那种疼爱,分给李十安一些,这是她们彼此的寄托。
在穆母的落寞中,李十安有些不知所措。
她这个人,对于别人的善意和温暖,总是……有些茫然无措。
穆清:“十安,妈她其实……”
“没关系,慢慢来。”穆母开口截断了穆清的话,握着李十安的手说道:“我再给你盛一碗汤。”
“表姐原来你在这里,你说你真是的,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呢?”赵思思踩着高跟鞋,连门也没有敲,就那么直直的朝着李十安的病房走了过来。
穆清和穆母看着浓妆艳抹的女人,直觉不喜,但是听她喊李十安“表姐”也只能将这种不喜给压了下去。
但是他们看了眼李十安的神情,并不像是看到亲人的喜悦,反而……说不出的冷淡。
“十安,这位是?”穆清先开了口。
李十安:“不认识。”
赵思思咬了咬牙,“表姐,你这是病糊涂了吧?哦,对了,我刚才跟医生打听了一下,医生说你这是什么……什么衰竭,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旧人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