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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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太太当下明白了她的话。
世人皆知,当今皇上有意于荀庆秋。
如此,不应有人会出来与之说亲,此次定然是哪家大人按捺不住,才漏了风声,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潘老太太点到为止,想必以袁老太太的智慧,应该懂了她的意思。
她原想着秋姐在长房受了不少委屈,要为她寻个好人家弥补,不成想,皇上竟对她这个群外孙女青眼有加。
怪刘家心急了些,那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竟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也不知,是福是祸。
两个老人家深深叹了口气,子孙婚配之事,说小了是家事,说大了,便是国运。
更何况,是他们沈家这般大宗之家。
回到院里。潘老太太立刻修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到了扬州。
腊八将至,本是阖家之喜,荀直看着潘老太太送来的信,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虽知圣上之意,但他们与刘家并未说定亲事。为何偏偏送到了皇上那里。
若是刘家知道此事,怕是不敢再与他们来往。
“怪我,这事是我鲁莽了些。”唐氏坐在一侧,眉间满是担忧。
她向扬州官眷下帖子,无非是想让家里的两个女儿出来见见,没成想,这事竟还传到了皇上那里。
实在让人有些胆寒。
见唐氏一脸愧疚的样子,荀直轻轻搂过她的肩,温柔的说:“这事不怪你,更何况,我们与那刘家也并未社交过深。”
“话虽如此,可若是让有心人在圣上跟前添油加醋....”唐氏不免担心。
荀直拍了拍她的背:“不是何人都能觐见圣上的。”
他虽极力安慰妻子。心中却也没有把握。
此事,只能听凭天意。
“夫人莫怕,为夫在。”
.......
李承澜倚着绒毯,伸出折扇挑起帘子,偏头看马车外的天,穹隆瓦蓝。飘着几朵白云,天净风清,很是慰人。
清风吹在李承澜俊美无涛的面孔上,将他的发丝高高撩起,配着一身胜雪的白衣仿若仙人。
可他并未察觉自己的仙姿,只是侧头询问侍卫,“还有多长时间能到扬州?”
心里却想起如今腊八时节,心猿意马起来。
也不知昨日,她有没有喝腊八粥...
侍卫一边随着马车转盈过了一片树林,一边回道:“公子,再走三个时辰,便可抵达扬州。”
李承澜慵懒的闭上眼睛,如此甚早,他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去见那个小家伙。
傍晚荀家。
屋子里炭火炙烤,哔哔啵啵的声音响彻在屋内,荀庆秋趺坐下来,对镜抿了抿鬓角,方卸下韵母花钿。
碧芜走上前,拿着剪子剪去烛心,屋内的光陡然亮堂几分,然后看着荀庆秋手边的书,笑道:“奴婢将烛挑明儿点,免得小姐看书看得眼睛疼。”
荀庆秋拾掇着妆奁盒子,点点头,“帮我去库房去个砚台来。”
反正也是闲得无事,看了书再练练,她如此想着。
得了令的碧芜蹦跳着去了库房。
荀庆秋专心致志间,一人落下来墙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身边。
见烛灯下射出一道人影,荀庆秋没有抬头,只是轻声唤道:“碧芜,可是帮我取回了砚台。”
那人并未说话,荀庆秋放下书,借着烛光看清了来人。
“你.......皇上怎会突然来此?”荀庆秋看着眼前的李承澜,惊讶得舌头都在打架。
李承澜漆黑的眸子盯着荀庆秋。身子微微向前倾:“我想见你,便来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只能两个人听到。
风吹枝叶摇,簌簌落雪声,却依然挡不住因他一句话而剧烈怦跳的心声。
荀庆秋如同被惊的鸟儿,紧拽着错综复杂的感觉,乱糟糟的惶然后退,用俯身作礼的规矩来掩盖自己的一刹那辰光所动的那些心思。
“不知父亲可知您......”
李承澜皱了皱眉,很是不喜她对自己这般的疏远,可他能如何说,本就是女子,脸皮薄是正常的,计较半晌,他才吁了口气坐下来,“不知。”
借着豆大灯火看向荀庆秋阑珊的半张脸,突然觉得眉目如画正是如此。
许是李承澜的目光过于灼灼,害得荀庆秋猛地偏头,倒是将李承澜唤回了神。无所适从地偏头,见桌上躺着一本《春秋望断》,不禁拿起来。
荀庆秋一见,面色陡红,竟顾不得礼仪上前来抢。
李承澜唇角轻轻勾起动人心魄的弧度,“庆秋平日看这些?”
荀庆秋脸上有羞怯的红晕,谦和的眉目微微上翘竟莫名带着股嗔怪的意味,就连语气也有了羞怯的情调。
“皇上打趣民女.......这只是民女闲来无事看看罢了。”
李承澜顿住,呆呆望着那触手便能及的凝脂,睫毛纤长像是蝶翅在灯光下翕动,一张丰润而小巧嘴唇,因一番话语微微嘟着,泛着盈盈波动的光泽。
这是最适合亲吻的嘴。
他莫名伸起手,指腹炭火般的炙热烫得荀庆秋惊恐地缩回头。
李承澜这才回过神来,手指僵硬地动了动,掣回手。
荀庆秋颊终于酡红一片,配合着描画过的眉眼,更显妩媚。可她此刻如同小孩般绞着手指,顿顿开口,“皇上此番过来,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怕是不好........”
可她刚刚说完这话,不禁想咬断自己舌头。
李承澜可是皇上,莫说这里便是整个山河都是他的,只有自己不好去的地方,哪有他不能去,不好去的地方。
“你很怕我?”李承澜有些失望,他大老远跑来,只为见她一面,可荀庆秋与他想象的反应,似乎有些出入。
荀庆秋尴尬倩笑,带着礼仪的端庄平和。
他是皇上,是天之骄子。
而自己不过是个失恃寄养在沈家的弱女罢了。
他可以不顾礼仪如此翻窗,可自己不能。
荀庆秋想了想,盈盈说道:“皇上,不如随民女去了前厅,见过父亲,让他给您安排个住处歇下吧。”
李承澜脸上呈现出令人费解的狐疑神情,他犹自盯了她半晌,倏尔才叹一口气,道:“不必了。此次出来是公事。我已安排了住处,无需惊扰你父亲。”
荀庆秋抿着唇点头,心里却有些焦急,因而惴惴地觑他,见他浓眉入鬓之下眼若含情,明明是最温动的面孔,却叫人看着十分沉寂,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骤。
是自己说得唐突?
还是说得不对?
她不禁纳罕起来,美眸上的秀眉紧紧蹙着,随同翻来覆去绞弄的手指落入李承澜的眼里,叫他脸色一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
“嘶——”
荀庆秋被他抓的手痛,李承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自责的松开了她的手腕,看着白皙的肤上的几道红杆,心里一下抽痛。
“你没事吧?”
荀庆秋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多谢皇上抬爱,民女无事,只是现在时辰不早,皇上来此,恐多有不便.......”
见她给自己下逐客令,李承澜只觉得心口泛疼,唯有深深吐纳方方稳住情绪,“你怕我?”
荀庆秋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李承澜见她这番动作,心里稍微松落,语气也不禁轻柔起来。
“那为何躲着我?”
因为.......你是皇上。
荀庆秋低着头,弯腰做礼。
屋外风吹交杂,吹得灯火摇曳。映得屋内影影绰绰,直教李承澜看不清女子的表情,荀庆秋同样也不知李承澜的神情。
碧芜的脚步,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李承澜看了一眼院外,带着被簪划过皮肤般浅浅伤痛的语气,“如此...你便好好休息,莫在这烛灯下看书,伤了眼睛。”
荀庆秋心悸微动,忍不住屏息,轻轻地道来:“好。”
待她再抬头时,李承澜消失在了夜色中。
取了砚台归来的碧芜,见自家小姐对着空气做礼。有些奇怪。
她将砚台放在桌子上,有些不明所以:“小姐,你这是...”
荀庆秋看着李承澜方才站的地方,有些失神。
他,竟为了见自己一面,跑来扬州吗?
不。
荀庆秋狠狠地摇头。不断地告诫自己,李承澜只是过来办公事,顺便见了自己一面。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觉得很开心。
她开心,能够有一个人。如此惦记她。
“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小姐?”
碧芜见荀庆秋握着笔傻笑,有些害怕,莫不是她又梦魇了?
想到这儿,碧芜赶紧拽着荀庆秋的衣服使劲儿摇了摇。
荀庆秋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碧芜。
“小姐,你吓死碧芜了!”碧芜见她完好如初,这才送了口气。
小姐自小体弱,她一直跟着,担心受怕早就成了习惯,只是每次遇到。总是要吓了一番。
“碧芜,替我磨墨吧。”
她敛了笑容,持笔于纸上,却久久未落。 贵女重生:皇上,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