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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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庋为了稳住朝廷,也费了不少功夫,现在荀庆秋要养胎,所以这里里外外只能指着他一个人,好在太后时常昏睡,并不知晓此事,否则无疑会更加麻烦。
那些大臣们在李承澜平安的时候个个都安分守己,现在得知李承澜失踪了,这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
李承澜膝下无子,就算荀庆秋这回生的是皇子,也太过年幼,这高高在上的龙椅。还有大明的万里江山,最后到底会归谁,还真说不准。
所以在这个时候,那些大臣都想分一杯羹。就算捞不着皇位,能让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层也是好的。
沈庋为官多年,虽然先前在扬州,但对这朝廷之事也了解得十分通透,这些大臣们越是蠢蠢欲动,便越要将他们的野心利用起来,一味的打压不是办法,还会起反效果惹来众怒。让他们相互制衡,鹬蚌相争,才更为妥帖。
经过沈庋的几番调度,这朝廷在表面上平静了不少,虽然内里还是明争暗斗,但谁都不敢把野心摆到明面上来,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所以短时间内,这朝廷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荀庆秋的月份又大了些,眼瞧着生产之期一天天临近了,江怀柔和瞿澍也准备好了一切,只等荀庆秋平安生下皇子,到时候她们就能回宫了。
但李承澜一直消息全无,荀庆秋看似不闻不问,实则每日都像行尸走肉,也只有诵读佛经的时候心里才会平静些。
而且荀庆秋还发现,她这几日都不曾梦到过李承澜了,虽然她还是会梦着前世发生的事,但梦里却丝毫没有李承澜的影子,好像李承澜从她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半点痕迹都没有。
此事荀庆秋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无尘,虽然她心里不安,但也知道。现在这个情状,她说了也是白说,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庆秋,这些是我给小皇子做的衣服,等他们生下来,马上就能穿了,你看这上头的祥云,绣得如何?”
瞿澍将她准备的小衣裳拿了过来,故意逗荀庆秋开心,这段时日荀庆秋都未曾有过一个笑脸,看得她怪心疼的。
“不错,不过你有这么好的绣功?”
荀庆秋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随即就吐出一句话,她跟瞿澍做了这么多年的闺中密友,对瞿澍的针线活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衣裳是我做的,但上头的花样都是请京都最好的绣娘绣上去的,这给小皇子的东西,一定得是最好的,你也知道我那点儿绣功,就别动手毁这衣裳了。”
瞿澍笑了笑,有些难为情,眼眸眯成了一条缝。
“算你有自知之明,只是这些衣裳我都还没来得及准备,你就准备好了。当真是有心了。”
荀庆秋微微点头,撕扯着嘴角,想挤出一抹笑来,可却怎么都做不到。
“我可是要做小皇子干娘的,能不早早地备着吗?先前我们可是说好了,等小皇子生下来,就认我做干娘,你可不能反悔。”
瞿澍嘟起嘴。语气略带娇嗔,一直拿着那些小衣裳不松手,看样子,她倒是很喜欢孩子。
“都答应你了,自然没有反悔这一说,只是要做干娘,光有这些小衣裳可不够。”
荀庆秋面不改色,倏尔垂眸,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也让她整个人显得没那么沉重了。
“这些都是我给小皇子准备的,算是我的定礼。”
瞿澍拿出了一个木盒子,打开上头的木盖。里头都是些罕见的金银玉石,金嵌翠的项圈,雕着龙凤牡丹的玉佩,还有嵌着珍珠的金锁。不管是材质,还是做工,全都是一等一的,随便一样就价值不菲。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这回当真是下血本了。”
荀庆秋打趣道,目光闪烁,不知不觉之间放松了起来,紧皱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
“不大方点儿,如何能当上小皇子的干娘?这些都只是我的一点儿心意,给小皇子讨个吉祥。”
瞿澍的目光在荀庆秋脸上盘旋,瞧见荀庆秋的变化,心里也总算没那么紧张了,她这一招,果真奏效了。
“好,那这定礼我就替小皇子收下了,等他们生下来,我一定把你的心意好生传达给他们。”
荀庆秋有些无奈,下意识地笑了笑,摸了摸肚子,孩子踢了她几下。像是听见了她和瞿澍的对话,在她肚子里也闹腾了起来。
瞿澍心满意足,也伸手摸着荀庆秋的肚子,一想到这双生子就要出生了,瞿澍既兴奋,又担忧。
“既然你都是小皇子的干娘了,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荀庆秋话锋一转,神情也顿时凝重了起来。目光清冷,好像心事重重。
“你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答应你。”
瞿澍不以为意,脸上一直带着一抹浅笑,一举一动也轻松自如。
“若是我生产那日,支撑不住了,你一定要替我保护好这两个孩子,带他们回宫,如果真的是皇子,便拜沈大人为师,要是皇上真的回不来了,便让沈大人扶持他们其中一人登上皇位,在皇子成年亲政前,都由沈大人摄政。”
荀庆秋似乎早就想好了这一切,也暗自假设了好几种情形,若是她能活着,李承澜也能活着,那再好不过,可若是他们都没那个福分了,一切便要靠沈庋和瞿澍了。
“你说什么胡话?不就是生个孩子吗?哪儿有这么严重?虽然你这是双生子,但也最多只是吃力些,再说了,不是还有江怀柔的吗?她医术这么高明,能出什么事?”
瞿澍心头一颤,但表面还是嘻嘻哈哈,毫不在意,她知道此事有多重要,荀庆秋如此说,无疑是在交代后事。
“生孩子原本就是去鬼门关走一遭,就算有江怀柔,也做不到万无一失,我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可我是皇后,所以有些事,必须早做打算,马虎不得,这是对大明江山和百姓负责。” 贵女重生:皇上,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