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暗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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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动静闹得太大,荀直和沈时也跑了过来。
“荀家二表妹!荀家二表妹。”
潘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沉色,唐夫人便扶着妈妈迎了上去,将沈时与荀直挡在门外。
荀庆秋却抓起荀庆年凄婉地哭诉起来,“姐姐,您带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他们都不喜欢我。”
荀庆年急得快哭了,不断抚着她的背安慰,“怎么会呢,我们都喜欢你,你瞧便是长房的袁老夫人都喜欢你得紧呢......”
荀庆秋哭着摇头,额上都是细细的一层汗。
哭声疲惫又透露着浓浓的脆弱,仿佛游丝般,马上就要断了。
这副模样直将潘老太太和荀庆年吓坏了,连忙叫了丫鬟将荀庆秋送进内室。
荀庆年更是将荀庆秋抱得紧紧的,心想莫不是之前的魔怔又犯了?不是去过清安寺祭拜了吗?怎么又中邪了?
潘老太太也不好让丫鬟拉开她们,便让丫鬟打了水,给荀庆秋净脸。
等到端来了水,荀庆年方才回过神来,抹了眼泪道:“我来。”
然后和另一个丫鬟,一起给荀庆秋梳洗更衣,送她上榻。
而躺在床上的荀庆秋神色木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要命的往外涌。
荀庆年擦了又擦,擦得荀庆秋眼都肿了,泪还是止不住,便伏在窗边伤心得哭,“刚刚,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这般了。”
潘老太太倒还是见过世面的,虽然担心得厉害,但指挥若定,让下人去上房给袁老夫人通告一声,说是荀庆秋见到父亲,想念得紧,便晚些回去。
可是这样的话,根本瞒不长久。
再则还有沈时那样一个当事人,一和荀直说完话,便匆匆赶去上房跟袁老夫人说了个来龙去脉。
是故,等到用完了晚膳,袁老夫人便扶着沔妈妈去了四房。
荀庆秋这时在床上已经烧得滚烫起来。
袁老夫人走近内室看了看荀庆秋,有些不满,荀庆秋虽是四房的人,但这些时日下来,自己已把她当做长房的人。
再则,从自己房里出去时还好端端,怎到了四房便这样了?
还有不到两日的时日便是高老祖宗的寿辰,这要是一病病过了,别说她,沈家哪里担待得起?
潘老太太哪里看不出袁老夫人的心思,忧伤道:“今个儿下午来时,还好好的,说着说着便成了这样.......”
袁老夫人也不好真说斥责的话,只是问是否叫了大夫,然后让人打了凉水,亲自给荀庆秋擦身子。
荀庆年哪里敢让袁老夫人动手,连忙拿过帕子来擦,没一会儿,荀庆秋身上便不那么烫了。
沈庋过来时,一干人皆围在屋子里。
沈时这样的男眷则在最外头,见到沈庋,急急迎了上去,还没开口,就听见沈庋问道:“之前还好好的,怎突然就病了。”
沈时顾着担心,没曾注意一向霁风和月,冷静自持的五舅今日发丝散乱,连脚上那双五福绣花鞋也满是泥点子。
“我也不知,只是见着荀家二表妹和四房的老安人聊了一会儿,便这样了。”
沈庋听了这话,看向一旁的四房丫鬟。
丫鬟打了个寒蝉,连忙将下午的事告诉了沈庋。
沈庋听着丫鬟的话,却有种冲动,想冲进那仙鹤竹屏挡住的内室,去看一看荀庆秋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他回过头看到脸上同样盛满焦急的沈时时,心中一凛,这才止住了要抬起的脚步。
他对荀直拘了一礼,才对沈时道:“你同我来。”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凛寒,枝头上的枯枝挂满这落雪和垂下的冰棱,在月色如练的夜里,清明而刺骨。
沈时牵挂着那边的事,不免语气焦急了些,“五舅,到底是何事?”
沈庋却仰起头看着天空那一轮月,伸出手,月色如水顷刻浸满襟。
沈时心浮气躁起来,“舅舅如若无事,那我便先......”
“我听闻今日是夫子的生辰,你怎没去?”
蓦地,沈庋开口,将沈时说得楞在原地。
周遭有童子提灯穿过游廊,丫鬟秉烛,引得池边泛起缟素般的光华。
沈庋转过头,看见那光华之下,沈时坐立不安的神情,又道:“我帮你说,因你想着错过夫子这么一次寿辰,下次赔罪便是,而荀大人好不容易来这么一次,下次又不知多久,荀家二小姐又方过及笄年华,长相绝色,难免不会有其他人家心动,你现在虽是案首,但明年春闱一过,也好歹成了进士,便可以向荀家提亲,所以你想先在未来岳父面前先表现表现。”
沈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什么事都瞒不过五舅。”
沈庋却神色复杂起来,只觉得随着沈时的点头,便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的身上,令他喘不过气,也令他烦躁不安。
他只觉得这股情绪升得奇怪,他今日下午本是在处理庄家那边的田产,可是一听她病了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连衣都没去换。
这几夜也是,日日梦见她成了皇上的宠妃,然后突然惊醒,坐在床头,看着天泛白。
他是在害怕什么?
是因见她从小没了母亲,所以怜惜她?怕她受到伤害?
毕竟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沈庋如此想,稍稍定了神,只看着他道:“可我听说你母亲已经和方家说好了,等着这次春闱,你过了,她便和方家订亲。”
沈时急急忙忙地道:“可母亲也答应我了,只要我可以不用沈家的一分钱,他便不会管我的亲事。”
沈庋忍不住摇头,别说沈时到底会不会不用沈家的钱,便是就算沈时不用沈家的钱,郭氏也会想尽办法阻止他。
郭氏.......
沈庋不由冷笑,问他,“你觉得男子大丈夫最主要的是什么?”
沈时不明白舅舅为何突然这么问他,只是回答:“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
沈庋点点头,反剪双手,“那你也知道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君子背信则明不达,所以你觉得,你母亲已经和方家谈好了亲事,临时换了,会怎么样?对沈家又如何?”
月华满绣,如银练,浮在池中,投在身上,映在沈时那张陡然煞白的脸上。 贵女重生:皇上,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