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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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澍直视着荀庆秋,脸上浮现出和她一样的郑重,“你放心,庆秋,我会将我知道的如实告知袁老太太的。”
荀庆秋却陡然一笑,“瞧你紧张的,我这只是猜测,袁老太太也有可能不会问你,毕竟这是沈家家事,你又是良国公嫡女。”
“那有什么.......”
“瞿澍,”荀庆秋打断她的话,“你今个儿找我来做什么?”
瞿澍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了。荀庆秋不愿让她在因自己掺和进来,沈时虽然行事有些不得体,但到底内心存善,可晏仲不同。那是从心底黑透的人,要是让他知晓瞿澍到袁老太太跟前说话,只怕瞿澍会有危险。
“庆秋......”
荀庆秋有些怀念之前没心没肺的瞿澍,她叹一口气,从桌上拿起绣绷,“你要是没事的话,你就回去吧,我马上要回扬州了。得多绣点坎肩,护肩给外祖母。”
听她这么话,瞿澍果然急了,“你要回扬州?什么时候啊?”
瞿澍见荀庆秋不理自己。真绣起了花,连忙抢了绣绷道:“你绣什么花啊,你看外面天气好不容易放晴,怎么能不出去呢?而且现在还是花灯庙会,可热闹了。”
“你这样子,叫良国公夫人看见,又要得关禁闭了。”
荀庆秋嗤笑一声,让碧色给自己换了一套粉桃色缎面外罩湖绿杭绸的褙子,和瞿澍乐哉乐哉地结伴出去了。
大抵是因连续几日的雪天,好容易有了一个晴朗的日子,人们似乎格外高兴,张灯结彩,红火的气息晕染了整座城池,在这茫茫雪天之中,犹如俏立在枝头的红梅,鲜研娇丽。
还有数不清的镶着燕飞的香车,身穿华服锦袍的公子,或衣着精致的妇人,脸上都挂着期盼。
荀庆秋见外头熙熙攘攘,大街小巷都挤满了人,心情也不再如平常沉闷,也活泼了些,
她对着一旁眼睛都发光的瞿澍道:“一般庙会有书商摆卖字画古籍,我房里的字帖该换了。也可以买一些泥金笺回去。”
瞿澍连连点头,“我也得买些回去,我屋子里都是父亲用的素笺,我想买泥金笺,他总说那个太女气,总不许管家买。”
说着两人悠悠转向市衢,买了字画和一些脂粉。
出了市衢,再往前一点便是护城河,天还未暗,却已经攒满不少的人。
高阔的楼宇环绕而立,挂着巨大的招牌,北风吹起楼上高悬的纱帘。大有一飞冲天的架势,雪白的柳枝垂在河边,在花灯下闪着晶莹的光。
见到此,瞿澍和荀庆秋也各买了花灯和纸船,随着旁人的模样,默许美好心愿,然后便上了花船。
花船泛于护城河上,散落的灯光浮在水面上,分不清是天上星还是船上火光,二者交相辉映,倒是多了几分美。
船上,更是有绝美歌姬弹唱。歌声悠扬动听,荀庆秋靠在花船栏边,不由得扬起嘴角。
翟澍故意轻轻推了她一下,眉目之中满是嬉笑,“站得这样近,怕是要掉下去的。”
“不碍事。”荀庆秋笑笑。
湖面吹来阵阵寒风,撩起她鬓间几缕青丝隐约之间,她似乎还能闻到里头传来的阵阵温热的酒香,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着,仿佛在挑逗人的感官。
翟澍拍了拍她的肩,突然挑起眉毛,“你等一下,我去找点好东西来。”
“欸,你去……”还没等荀庆秋把话说完,翟澍就已经钻进人群中,看不到影儿了。
也罢。她就在这里等着吧。
她转头,看着远处河岸边上,陆陆续续有人在放着许愿纸船,那些纸船随着水流一路往南,也不知道漂去了哪里……
忽然间,她突然听见有人唤了自己的名字——“荀庆秋!”
她回过头,却见里头的歌姬突然边唱边舞起来,惹得同船的其他男人都跟着躁动起来,朝着里头涌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边上窜出来一个人,狠狠地撞了她一下,她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直直地朝着水里落下去。
这天寒地冻的,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涌进来,荀庆秋吓得不停拍打挣扎,只能隐约看见一张陌生的脸站在船上,冷冷地看着自己。
她不认识他……
他为什么要害她……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什么,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挣扎了两下,便很是干脆地一点一点沉下去。
闭上眼的那一刻,她隐约感觉水面传来声响。紧接着,便是李承澜那张焦急万分的脸。
是他吗?
荀庆秋的脑子一片混沌,没来得及判断和思考,便不省人事了。
等荀庆秋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屋子里了。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她皱了皱眉,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荀庆年那焦急的脸,瞧见她睁眼的那一刻,荀庆年凑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松了口气,“怎么样?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荀庆秋往被窝里缩了缩,摇了摇头。
并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除了有些发冷。
“那就好。”荀庆年说着。连忙招呼着樊妈妈和碧色,“快去向潘老太太、袁老太太报喜。”
回头瞧见荀庆秋一脸茫然的样子,忙又解释道:“你这一睡,可就整整睡了三日。今儿一早,可还发着热,浑身滚烫,吓坏我了。”
荀庆秋扯了扯嘴角。“让姐姐担心了。”
“下回,你可要注意一些,万不可再贪玩,再害了病。”荀庆年这话虽是责备。可里头的关怀,荀庆秋是能够感受到了,由此,便觉着心头一暖,连连点头应下。
瞧着荀庆秋大病初愈,面上这苍白无血色,仿佛打了霜的娇嫩花朵,病殃殃地耷拉着,看着便叫人心疼,便连忙张罗着白芪准备膳食。
荀庆秋躲在暖被之中,听着荀庆年念叨,又想起落水之时看到的李承澜的影儿,便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当时,是谁救我上来的?”
荀庆年想了想,道:“是五爷送你回来的。彼时,你浑身发热,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后面的话,荀庆秋没心思听了。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竟然把五爷看成了李承澜…… 贵女重生:皇上,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