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调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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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明白,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沈庋俯身行礼,一举一动都十分恭敬,浑身上下都透着说不出的沉重。
“你果然还是最关心你的夫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忘让她先逃命,看来瞿澍嫁给你,是嫁对了人了。”
荀庆秋故意调侃了几句,沈庋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首,皱了皱眉头。
“微臣这也是无奈之举,瞿澍眼下怀着微臣的孩子。微臣总不能抛下她置之不理。”
沈庋掩饰着,他向来就不是个会表达爱意之人,纵使对瞿澍有十分的好,能从嘴上说出来的。也不过两三分。
“好了,本宫知道你们夫妻俩的感情一直不错,只要你真心对瞿澍好,本宫就放心了,只是以你要保重自己,千万别让瞿澍年纪轻轻怀着身孕就守寡。”
荀庆秋旁敲侧击地提醒了一声,脸色虽然丝毫未变,可语气中却隐隐透着担忧。
沈庋的性子荀庆秋知道。这京都一旦乱起来,沈庋一定会誓死抵抗,他原本就是文官,并不会武功,手底下的兵马也有限,若是一个不小心,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微臣明白,但若是能保住这京都和皇宫,微臣死不足惜。”
沈庋不是个会说漂亮话的人,但不管什么话,只要他一说出口,便一定能做到,也是他心中所想。
“本宫知道你忠心,你能如此打算,看来皇上和本宫都没看错人。”
荀庆秋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抿唇浅笑,掩去了眼底的忧虑。
“皇后娘娘,微臣还有一事要禀报,昨日微臣悄悄在民间找到了一个婴孩,跟小皇子一样大,长相也有几分相似,若是狸猫换太子,一般人应该瞧不出来。”
沈庋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荀庆秋。其实他心里一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只是怕荀庆秋不答应,便一直没说,现在眼瞧着势头不对,他便只能冒险安排了。
“你的意思是,用宫外的孩子,把炽儿换出去?”
荀庆秋的脸色沉了沉,目光也陡然凌厉了起来。
“不错,微臣知道此事有些不光彩,但没办法,小皇子是大明的将来,日后皇上若是没有别的孩子。他便是要继承皇位之人,所以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早早将他换出去,便能避免许多危险。”
沈庋一心为了大明着想,他虽然年纪不大,可也读过不少古书,知道皇子对江山社稷的影响有多大,况且还是李承澜的嫡长子。
“不行,炽儿日后能不能继承皇位还两说,如何能为了一己之私,拿旁人来垫背?这般缺损阴德之事,日后就别再提了。”
荀庆秋一口就回绝了。在她看来,不管是平民还是王公贵族,都只有一条命,无分贵贱,拿别人的孩子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做不到。
“皇后娘娘,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微臣知道您菩萨心肠。但皇位斗争之中,心软是最要不得的,保护好小皇子,不止是为了皇上,更是为了这大明着想。”
沈庋缓缓跪下,说得语重心长,但凡没到那一步,他都不会出此下策,现在京都的局势,要比荀庆秋所瞧见的严峻得多。
“不管是为了谁,此事本宫都不能答应,若是皇上在此。也会跟本宫做出一样的选择,眼下宫里危机四伏是不假,但不管怎么样,本宫都不能草菅人命。”
荀庆秋说得十分笃定。眼神也是坚定异常,沈庋无可奈何,只能退了一步。
“好,既然如此。那微臣就不多言了,找来的那个孩子,微臣马上差人送回去,此事就当微臣从未说起过吧。”
沈庋的眉心拧出了一个“川”字,知道荀庆秋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所以也不再多费唇舌了。
“本宫知道你是一心为了大明,但人命就是人命,不管是谁的,都是一样贵重。”
荀庆秋缓缓开口,目光温柔了起来,自打她从寺庙回来,她就对“性命”二字十分尊重,别说是人命了,就算是这宫里的牲畜,她都从不让人随意宰杀。在寺庙里抄过的那些经书,都好像牢牢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多谢娘娘教诲,微臣一定谨记于心。”
沈庋顺从地应了一声,虽然听从了荀庆秋的旨意,但他心里还是觉得荀庆秋有些妇人之仁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想着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这也是让他琢磨不透。
“若是无事了,你就退下吧,这宫里宫外的事全靠你一人,你早些回去歇息吧。”
荀庆秋喝了口茶水,淡淡地吩咐了一声,沈庋没办法,只能先退了出去。
这时,碧色和绿芜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这两个孩子才刚吃完奶,这会子正精神着,一直咯咯直笑,不哭也不闹,十分乖巧。
“皇后娘娘,其实奴婢觉得,沈大人的提议挺好的,这平民百姓的孩子再重要,怎么也比不上皇子尊贵,虽然这性命不分贵贱,但保住皇子跟保住一个平民百姓的儿子相比,前者无疑重要得多。”
碧色刚才在外头也将沈庋的话听到了一些,此事就算不是沈庋在办,换成旁人,大抵也会想出这个主意。
“本宫知道,你们都是一番好意,但本宫不想让炽儿从小就逃避责任,有些事该他去经历的,一样都不能少,只有这样,他长大后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否则若是日后等着大明的是个胆小怕是,懦弱无能的君主,那大明百姓岂不是要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荀庆秋从碧色手里接过炽儿,拿手边的小玩意逗着他,说得云淡风轻。
“小皇子还这么小,能懂什么?皇后娘娘,您不能光为这大明百姓着想,不想着自己的孩子啊。”
碧色小声嘟囔了一句,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立刻低下了头,贝齿轻咬下唇,神色也紧张了起来。
“那你说,这大明的万千百姓,跟一个孩子相比,哪头轻,哪头重?” 贵女重生:皇上,你今晚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