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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婷担忧起来,看着他的脸,心里想着事情被秦天知道的话,有几分可能会传到温御扬耳朵里。
秦天像是感应到她的想法,轻飘飘笑道:“放心,孩子没事。”
“秦天!”她突然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面露难色,似乎有话难以启齿。
“怎么了?别怕,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他看着她的眼神很温和,接着笑道,“这一点,我跟江秀禾也很相似。”
他用了“也”字。
林瑜婷想到好友和他之间拎不清的关系,有点放心,他可能因为对好友江秀禾有意思,所以连带着和江秀禾一起站到了自己这一边也说不定。
当然这是她的想法。
她略微放松下来,感觉开口提出那种要求也不是也别可耻了。
“秦天,你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她可怜巴巴。
秦天愕然,“你是指,怀孕的事?还是我理解错了?”
秦天是在半小时之前知道林瑜婷怀孕的事,他从回到林瑜婷的病房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带带地守着她过完了这半小时。
他像是单相思的懦夫,安分守己而又全心全意地凝望她,等她回头看看自己,看看自己眼里的神情和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
此时换来这结果。
林瑜婷艰难地点头,后知后觉地松开攥紧他的手。
秦天像是被彻底遗弃,失魂落魄地看向地面。
“秦天,请你一定帮我保守住这个秘密……”她请求着,“御扬他、他还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
她很羞愧,仿佛把自己的卑微和无助都主动呈现出来给别人看。
秦天看她这副模样,升起一股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他很有些不理解,林瑜婷为什么要对温御扬隐瞒怀孕这件事,在他看来,自己所爱的女人若是有了他的骨肉,他会狂喜。除非他不爱这个女人。
“你为什么不想让温御扬知道你怀孕?你不是他的妻子吗?”
他偏执地想要问出这句话,即便明知道这样可能会勾出她更多的悲伤和窘迫。
可是现在他想自私一回。他希望林瑜婷告诉他,温御扬不是她的真爱,她也不是温御扬固执地抓住而不想放手的女人。
林瑜婷不打算和他互诉衷肠,只是垂眸,两只手揪住被子。
她轻启朱唇,说出来的话是要拒他的真心于千里,“秦天,求求你,不要问我这些,我……”她说着,眸中不知怎么地就泛起泪光。
秦天吓了一跳,倾身向前,“瑜婷,抱歉,我不问就是了,你不要想不开心的事了。这个……秘密,我一定会帮你保守住的。你放心。”
她和温御扬之间确定是出了问题。这个认知让他隐隐有种喜悦,卑鄙而诚恳。他爱她,诚恳地希望她幸福。
有时也会希望她众叛亲离,全世界只剩下他可以依靠,这很疯狂——但爱本身就是一件疯狂的事。
“谢谢你。”林瑜婷看向他的眼睛。
他笑起来。总是温柔也不好,他想,这样当你真的只想对唯一的那个人微笑的时候,她会觉得你笑起来,就真的只是在笑,再没有别的。
“对了,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秀禾,我的手机不在身上。”她回应他以微笑。
秦天下意识地抵触这个要求,他想和林瑜婷独处。
“秀禾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公司,她要是知道你在医院,一定会担心地没办法好好工作,不如稍后再打给她,怎么样?”
秦天摸摸她的头发,像是调笑一般说道:“再说了,现在我陪着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我还能对你做什么坏事?”
林瑜婷抓抓头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不知道听懂了几分。
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力气,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于是打算跟秦天告别,回去找温御扬请罪,自己这么一跑,温御扬估计又要炸了。
“瑜婷,医生说你中的迷药,剂量很少,对身体并没有什么伤害,也不会落下病根。”秦天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再一次看着秦天的眼睛,十分诚恳地道歉。
秦天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感激,只是没有看到爱意。随即他在心里苦笑,骂自己痴心妄想。
“瑜婷,你这个样子就太和我见外了。”他做出难过的样子,“我们在一起也算是经历了不少,我以为,我和你之间已经不需要道谢这种话了。你懂我的心思就好。”
林瑜婷听得似懂非懂,见他罕见地有些沮丧,匆忙附和着他点头,口中连连说道:“嗯,我懂,我懂。”
秦天轻笑出声,捏了下她的鼻子,心里想道:其实你什么都不懂。不过他无力反驳,她给他创造一个自欺欺人的假象也就够了。
在秦天接下来的提议下,林瑜婷决定随着他去外面走走,舒展一下身体。
这是个像公园一样的医院。林瑜婷边走边感叹,吸入的新鲜空气让她心情舒畅,神态间也就多了几分活泼灵动的笑意。
秦天陪她走在路上,两人的距离一会儿远一会儿近。秦天的心思在转动,他有时觉得和她永远只能止步于朋友,有时觉得他们身体触碰的那一霎那,灵魂也能融合到一起。
显然是他的错觉。因为林瑜婷此刻清清浅浅地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她享受这一刻的平静。
秦天见她真是彻底恢复过来,总算问出一直埋在心底的疑惑:“瑜婷,你怎么会中了迷药?怎么会出现在市医院门口却就是不肯进去?”
林瑜婷想了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并且又央求了他一次:不要告诉温御扬自己怀孕的事。
怀孕,怀孕,又是怀孕。秦天惊讶地发现,他的这种情感叫做嫉妒——这是他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体会过的。
他出身尊贵,这些年来也算是顺丰顺水,从没有遇见过像林瑜婷这样如此渴望,却又碍于种种缘由无法得到的人或事物。
就在二人各怀心思的时候,秦天的手机响了,是谁的电话? 不许动总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