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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天恨恨地望着那个全身是血的人。
“既然以前的办法不管用，为什么还要接着用？顾天，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办事这样死板？”
温御扬看他抓耳挠腮，跌足了分，真是有些心疼自己花那样多的精力，栽培出这样一个只会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
顾天像抓住了救星，眼巴巴道：“还有什么法子？”
林瑜婷觉得顾天面对温御扬找茬时的这副样子，看起来比自己还要怂，不禁乐呵起来。
“你看着他在笑？”温御扬像是另外在什么地方藏了一双眼睛，光盯着林瑜婷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顾天默默地藏好自己，怕自家总裁的妒火烧到自己身上。
林瑜婷看他怂得可以，就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温御扬。
“我没有笑。你说正事吧，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躲在暗处想害我。”她有意拉回话题。
“是啊是啊！”顾天匆忙附和，不出意外得了温御扬的一个寒冷彻骨的白眼。
这三个人被逼问了好久，都没有透露出关于幕后黑手的任何信息。温御扬也知道，这个问题前所未有的棘手。
“为什么还有女人和小孩子？”林瑜婷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温御扬扫她一眼，质疑道：“难道女人和孩子就不会做坏事？”
林瑜婷无可辩驳地沉默下来，但又总觉得道理不该是这样来说的。
“顾天。”温御扬招呼顾天过来，对着他使了个眼神。
他立马会意，朝一边的角落里走去。他最后站到那个小孩子面前，用一块厚实的黑布绑住了她的眼睛。
林瑜婷皱眉看着。
小女孩被绑在身后柱子上的胳膊被松开，顾天领着她往一个方向移动。
“顾天……”从这怪异的氛围中，林瑜婷感觉到了惊慌。
温御扬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过，始终是镇定如常的。
小女孩被领着来到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身前站定，从一开始，小女孩就表现得异于普通小孩子，不哭不闹，安静得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拿着它。”顾天递给她一把刀，叮嘱她道：
“现在用力地刺向你前面的这个人。如果刺中他的胳膊，奖励一颗糖果。刺中胸腹，奖励一块蛋糕。”
小女孩手里拿着刀子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想要玩具熊。”
顾天笑，“想要玩具熊，就刺中他的脸吧。”
林瑜婷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之中反应过来，小女孩的刀已经挥了过去，一击正中男人的脸颊，只差一点点的距离就碰到眼珠。
“很好，又多了一只玩具熊，这回想要什么穿什么衣服的小熊？”顾天问。
“格子裙。”小女孩的声音冷得像从机器里发出来的，听不出喜悦或难过。
“好，我记下了，继续。”
又一刀刺向了男人的手臂，上面当即流出鲜红的血，血液干涸变黑，鲜红的血又一层一层地覆盖上来。
如果不是听顾天和温御扬两人的谈话，林瑜婷是看不出那人是男是女的，他太过纤弱。
唯一完好无损的裸露在外的一点耳朵和脖颈上的皮肤，是雪一样的洁白，玉一般的细腻。一头半长的头发即便遭受这么久的蹂躏，依旧表现出很好的质感。
林瑜婷怀疑他是个美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美人。
可是这个美人似乎没心没肺，被刀割出血来都毫无反应，像个死物。
小女孩又在他脸上制造出一道深入骨髓的伤，艳丽的血珠子一颗颗滚下来，滴到那双光洁修长的手指上。
“我看不下去了。”林瑜婷扭开头。她始终不能接受温御扬这样的一面。
躲在废弃工厂，用恐怖血腥的手段挑战人性，以及那个在装饰豪华的现代化集团写字楼里与人谈笑风生，西装革履，这两种，居然是同一个人？
唆使小孩子拿刀划开人的血肉，这种事情她觉得只有最阴暗的世界里最阴暗的恶人，才会干出来。
“温御扬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感到心痛，感到被欺骗，感到自己深深爱上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个任，而是一个披着伪装的、残忍至极的恶魔。
那个被林瑜婷认为是“美人”的男人看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林瑜婷眼花，她好像从那人的眼里看到戏谑的笑意。
“你同情他？”温御扬冷声问道。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不，我同情的人是我自己。”
“为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为什么。你又为什么要问。”
温御扬耸了耸肩，作轻松状，“那就没办法了，我不是突然变成了这样，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林瑜婷抬眼看着他，眼里有一点泪光在闪烁。
他继续道：“只是今天突然想让你来看看，免得你总对我有什么误会。”
“什么意思？我应该对你有什么误会？”林瑜婷痛声问道。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失望和震惊，为什么在看到这样一个温御扬之后，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
“继续，不要停下来。”他没有理会林瑜婷的问题，对那头的顾天下命令。
顾天答应一声，制止小女孩的动作，带着她来到那个中年女人身前站定。
那把刀还在小女孩手里，依旧流着红色的血。
顾天看着那个中年女人，对小女孩开口：“现在你又有个一个新的目标了。”
女人全身不停地打着冷颤，她害怕自己变成第二个血窟窿。
这个时候，“美人”终于有了反应，把锢住他的铁链子拉的“哗哗”作响。
温御扬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笑道：“原来如此。我早就应该这样决定的。”
“温御扬，你卑鄙！”“美人”开口，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林瑜婷听了一下，只觉得那声音与他的形象太不相符，沙哑难听得很。
温御扬轻飘飘笑道，“承让承让。”
屋内响起女人惊恐的吼叫声，与“美人”声音不同，这声音尖利刺耳，震得林瑜婷耳朵里“嗡嗡”乱响。
怎么回事？！ 不许动总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