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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M1A2……那是K2……我操,还有咱们的99……”三毛把望远镜递给我,一边啧啧赞叹:“简直是一支联合国军那,还全是精锐武器。”
我接过望远镜望向对面,那一望无际的车队中充斥着各种军事车辆,无数坦克、装甲车、运兵车、指挥车、后勤补给车整齐的排列着,但完全寂静无声,而且车辆除了积满了灰尘和淤泥之外,没有任何损坏的迹象。
“是什么力量把如此强大的军队给全歼了?”我惊惧的喃喃自语。
“还能是什么……丧尸呗,它们从那一头攻过来,然后在这里被截断了后路……”三毛指着前方的豁口道。
“你的意思是丧尸进化出了智力,还会搞战术了?”猴子说。
三毛耸了耸肩道:“谁知道呢,这里是丧尸的发源地,也许就是比外面的丧尸要厉害呢?”
“丧尸就是有智力的……”周灿突然插话道。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色惨白,两眼失神,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异常恐惧的状态之中。
“你们去救陈嫂子的时候,我一直在跟老范聊天来着……”周灿向上指了指继续说:“他说从天上看,丧尸潮的运动显然是有目的甚至有组织的……第一次从钱潮市南下,它们知道从西边水浅的地方绕过钱朝江……还有一次围攻千山湖,丧尸潮竟然懂得兵分两路……老范的原话是怎么说来着?说丧尸是单个无意识,但集体有意识,类似什么……蜜蜂?”
“蜂群意识……”萧恩忧心忡忡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回答周灿的话,还是自言自语。
“总之,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我扯开话题指向前方,此刻虽然刚过下午四点,热带还远没到日落的时候,但因为阳光被高耸的雨林遮蔽,显得幽暗阴森,远处有鸟兽隐没暗处,发出阵阵怪叫,久久盘桓不去。密林中总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我们,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多远的路?”猴子问道。
“最多还有五十公里……”萧恩答道:“因为路况好,咱们的速度远超预估,如果能开车的话,顶多再有个半天就能到了,可要是步行的话,在这种原始热带雨林里面,就不好说了。”
“今天先在上面宿营吧。”我说:“养精蓄锐,明天一早再下去,尽量在一天之内赶到多巴湖,尽量别在雨林里过夜。”
大家似乎都对前路有些惴惴,没人反对我的建议。大家都自觉的拿出装备搭建宿营地。这里地处热带,自然不需要生火取暖,但雨林中气候多变,随时都可能下起倾盆大雨,所以我们还是搭起了帐篷。“卫士”车中装备了电磁炉,我煮了一大锅方便面,又切了几盒午餐肉进去,大家热热乎乎的吃了一顿。
大家都没有聊天的雅兴,安排好岗哨后,都早早的休息了。可我却怎么也睡不着,帐篷里闷热无比,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等到了后半夜,终于开始下雨,雨不大但带来了些许清凉,雨滴落在帐篷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催眠般让我迷糊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以为是轮到我守夜了,睁开双眼却看见Maggie Q低头看着我。Maggie Q穿着一件紧身背心,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一股女性特有的体香幽幽的传来,让我心头一阵旖旎。从范惠尧陨落到现在,我们的关系一日千里,日趋亲密,但从没到睡一个帐篷的地步……正当我心驰神往的时候,Maggie Q马上竖起一根手指贴在自己嘴唇上,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肯定出事了,连忙抽出枕在头下的步枪和九鬼刀。
钻出帐篷才发现三毛、萧恩等人都已经起来了,全都端着枪严阵以待,见到我都做出噤声的手势,我纳闷了一小会,但很快便在雨声中听到了丧尸那种特有的低沉的呢喃声。
“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在Maggie Q耳边问道。
“戴上夜视仪。”Maggie Q说,然后又指了指马路边缘。
我依言戴上微光夜视仪,猫着腰走到边缘,探身向下看去。夜视仪中一切都变成了暗绿色,连绵的雨丝给视线造成了很大的干扰,但我还是清晰的看见一片人影在高架桥下慢慢蠕动。
我顿时毛骨悚然,连忙缩回脑袋,转身靠着护栏蹲下。三毛快步跑来,贴着我坐下。
“刚刚周灿当班的时候发现的,差不多三点一刻的样子……”三毛说。
“是冲咱们来的吗?”我又探头看了一眼,那些怪物从四面八方穿出雨林,顺着公路缓缓向前。
“但愿只是路过。”三毛摇着头说。
但愿如此……我屏息凝神,心里祈祷着这些活死人快快离开。但很快便听到了一阵别的声响,就像是风吹过树丛。
我伸出手,却没有感觉到一丝风,所有的雨丝都是垂直下落,在夜视仪中闪着微光,像是黑客帝国中的数据瀑布。
“不对!”我低声惊呼。
声响更大了,我站起身,看到马路两边的大树枝叶突然大幅度的摇曳起来。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持枪四顾,不知道密林里面有什么怪物潜伏。
一个黑影突然蹿出树枝,飞扑过来。
“小心!”我和三毛同时示警。
但黑影还是抓住了萧恩的一个手下,巨大的惯性把他推出了护栏,在惨叫声中坠落桥下。
然后接二连三的黑影从公路两旁朝我们扑过来!
“开枪!”萧恩大喊:“用车做掩护,向中间靠拢!”
枪声四起。
我和三毛背靠着背朝黑影射击,但这些黑影速度很快,它们如猿猴般爬到树木的顶端,靠着树枝的弹性,居高临下的向我们飞扑。
我在空中击中一个黑影,子弹把它砸的失去平衡,横着摔在路面上,但它打了几个滚,马上又站了起来,伸着双手嗷嗷叫着像我扑来。
“是丧尸!”三毛大喊道。 无尽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