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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蜮伎俩!”郎战骂着,以更快的速度向一个武装分子逼近去。
铃声响起,蒙面武装分子们的眼神立刻变了。在此之前,他们的眼睛虽然赤红如血,透着嗜血的光芒,但从中还是能看到一点人性。而现在,在铃声响起后,他们眼睛里人性的部分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不带一丝生气的残忍和冷酷。郎战对于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在魔鬼岛上的时候,他遇到的巨蚺“克克拉”和“格格巫”的眼神就是这个样子的。
刺耳的铃声中,与他当面的一个武装分子忽然仰起脑袋,朝天发出了一声嘶喊。然后,他将手上的枪一丢,再拉断胸口战术背包的背带,双手各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向郎战奔了过来。
同一时间,其他武装分子也纷纷发动,从各个方向向郎战冲了过来。
郎战夷然不惧。他对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锋利程度本来就极有信心,在刚才成功的用它破网之后,他对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属性又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如果武装分子们依旧依赖枪械或者炸弹的话,他也许还会有所顾忌,但是现在他们全部选择了匕首这种冷兵器,在他看来,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积分。
铃声响起,郎战的速度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变得更快了,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见状,不禁轻轻“咦”了一声。然后,他一边用右手继续摇动铃铛,一边将左手伸进背后的战术背包里做了一番动作。
随着他将左手伸进背后的战术背包里,铃声起了一点变化,中间掺杂进了好似馋宝宝啃食桑叶的声音。
铃声出现变化后,郎战似乎毫无察觉,那些武装分子,有的忽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有的则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而不管他们做出了怎样的反应,在此之后,他们眼睛里的血色更盛,盯着郎战,就好像饿了十天半月的秃鹫忽然看到了一大堆腐肉一样。
与郎战当面的武装分子本就距离郎战最近,铃声出现变化后,他又只是打了个寒噤。所以,铃声出现变化后才过去三秒钟左右,他已经和郎战碰撞在一起——郎战忽然一收脚,右手往前一递,达摩克利斯之剑刺出。
与他当面的武装分子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危险,无视达摩克利斯之剑泛着寒光的剑刃,用左胸直接撞上来,同时左手挥动,手上匕首扎向郎战的右臂,右手往前一挥,另一把匕首则刺向郎战的心口。
无视自身安危而执著进攻,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确实是弱者抗衡强者的有效手段。别忘了,武装分子一共有十三个人,除了发号施令者,还有十二个人,他们就是每个人用一条命换取在郎战的要害部位扎上一刀,好像,郎战最终肯定难逃被击倒的命运。
蒙面武装分子会采取这种打法,当然和铃声有关。如果科尔在这里,又正好有仪器能够对蒙面武装分子做心电图和脑电波分析的话,便会发现,蒙面武装分子此时不管做出如何激烈或者危险的动作,他们心跳的频率都比较稳定,脑电波图也几乎没有什么波动。而他如果能够更进一步,对他们进行血液化验的话,便会发现,他们的血液中含有一种特殊的成分。这种成分能够让他们大脑中的某个区域对铃声产生强烈的反应,从而改变人脑的正常运行方式,应对铃声的变化,对身体下达各种指令……
郎战和当面的蒙面武装分子撞在一起的时候,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眼睛一眯,眼神里多了一丝期待。然后,当他看到蒙面武装分子的胸口被达摩克利斯之剑轻松击穿,郎战却用一个反关节动作让过了刺向他右臂的匕首,他的眼神登时变了,嘴里发出惊呼:“纳尼?!”
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纳尼”出口,其真实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他向右手边快走两步,看到蒙面武装分右手匕首似乎扎中了郎战的心口,嘘出一口气,眼睛里又有了期盼,用岛国语下令:“抓住他的剑!”
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之所以惊呼出声,郎战眼睛一眯,身子轻轻一抖。郎战用反关节术扭曲自己的小臂,让过了蒙面武装分子的左手匕首,坦然让其右手匕首刺中自己的心口,是因为坚信对方即使能够刺穿他的皮肤,也无法刺穿自己的肋骨。
郎战大意了。因为,蒙面武装分子的匕首上皆涂有神经毒素,虽不至于见血封喉,却立刻让他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反应——郎战只觉得心口被刺穿皮肤的地方先是好像着火一样变得火烧火燎起来,然后产生了麻木感,他知道不妙,身体抖动,用心口肌肉将匕首往外挤压的同时,右手手腕翻动,想要尽快杀死对手。
便在此时,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的岛国语传来,蒙面武装分子左手丢开匕首,一把抓住了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剑身。
蒙面武装分子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死的,左手的力量依旧十足。郎战发现右手手腕翻动起来比较吃力,爆喝一声,起左脚踹中蒙面武装分子的腹部,同时右手回抽,在将蒙面武装分子左手拉出几道血口之后,将达摩克利斯之剑抽了出来。
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将手上铃铛摇得更急,急促的铃声中,其他武装分子固然加速向郎战冲来,被他刺中要害又爱了他一脚的蒙面武装分子嘶叫着,身子前倾,右手匕首再次扎向郎战心口。
郎战当然不敢再让他扎中自己,嘴里冷哼一声,右手手腕一翻,一道剑光闪过,将蒙面武装分子的右手齐肘斩断。
蒙面武装分子即使断了右手,依旧扑过来,左手抓向郎战的裆部。
“找死!”郎战大怒,右手手腕再次翻动,又将他的左手齐腕斩断。
便在此时,他的右侧,有其他的蒙面武装分子赶到,挺着两支匕首,向他扑来。
郎战眼看着两只手都已经断掉,腹部也有血液源源不断流出的蒙面武装分子龇牙咧嘴着依旧扑向自己,似乎想撕咬自己的腿,他右脚一抬,来个正压,踢中他的钢盔,将他踢趴在地上,然后右手顺势往下一戳,斩断了他的颈椎。
颈椎断了的蒙面武装分子身子和四肢还在扭动着,但已经无法再威胁到郎战了。这时,右侧袭来的两支匕首,也已经接近了郎战。
郎战钢牙一咬,拖着已经发麻的左脚往左侧倒去,右手挥出,在快要倒地的瞬间闪电般划过了扑来的蒙面武装分子的咽喉。
这个蒙面武装分子的咽喉部立刻有大量的鲜血喷溅出来,可是让郎战再次眼眸一缩的是,即使如此,他依旧向郎战扑来,观其速度,好似一点都没受到瞬间大量失血的影响。
“难道又是僵尸那一类的怪物?”郎战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往前一滚,在这个蒙面武装分子弯腰来扎自己的时候,达摩克利斯之剑挥出,将他的两条腿从齐膝处给斩断了。
郎战自登上天使岛开始,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生死在一线间的苦斗,但像今天这样从一开始就陷入被动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急促的铃声中,蒙面武装分子们就好像不知道死亡和疼痛为何物的不死生物一样,前赴后继的向他发起进攻。他尽管利用血色视界的优势,总是能抢在蒙面武装分子们前面动手,直接将他们断手或者断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上,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口。
终于,当十二个蒙面武装分子全部断手断脚,只能在他身边像蛆一样蠕动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身处烤炉中,左边身子完全失去了直觉,眼前的世界发黑发红,他的右手死死的握着达摩克利斯之剑,心中念道:“不能倒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倒下!”
郎战的状况,被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看在眼中,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残忍的笑意。他缓缓走近郎战,在距离郎战三米远的地方停下,拔出手枪,先是缓缓的瞄准着郎战的脑袋,然后在扣动扳机的时候手一抖,一枪打中了郎战的右肩。他看到郎战的右肩剧烈颤动,但右手依旧死死握住剑,眼睛一眯,再开一枪。
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连开五枪,将郎战的右肩都打烂了,露出了肩胛骨,这才停手。他依旧用枪指着郎战,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郎战一米远的地方停下,盯着郎战的眼睛说:“加百列,你的命真硬啊!这样都不死!”过了一会,他发现郎战眼皮都没动一下,再上前一步,仔细的观察了郎战好一会,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艰难啊!不过好歹拿下了。”说完,他再上前一步,蹲下来,去拿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边说:“差点被这把剑给坏了好事——什么剑如此锋利?难道是仁国传说中的干将、莫邪一类的名剑?不对,这把剑是西方格式——咦——”发号施令的武装分子嘴里忽然发出“咦”声,是因为他想要将剑从郎战手中抽出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抽不动。“难道非要把你的右手砍断?”他又说,说完摇摇头,自语:“不行,总部要的是完整的加百列——大不了捆结实一点好了。” 铁血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