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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清,觉得这山北之哀是从这间道观里蔓延出来的。
那种哀意,悲切切,渗入山林间,使得草木凋零,万物枯寂。
当然,我这一切都是猜测,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这间道观占地约有二亩,有不少的房寮、宫殿,不过现在都化为了废墟,只余下三间没未倒塌,令人惊讶的是在这片废墟中也无杂草的痕迹。
在地上,还残留着一块匾额,上面有“长生”二字,很苍劲,像是老松的根茎,极有张力,却又内敛,在岁月的侵蚀下,没有斑驳,反而积淀了深沉的古韵。
李凯蹲下来,忍不住地用手抚摸着上面的字体,抿了抿嘴唇,像是在赞叹。
夜明鸟倒是积极,叫道:“掌门,这个死驴子就躲在那间屋子里。”
然后,夜明鸟用翅膀指了指,告知我们方位。
那间屋寮有点特别,如土地庙一般,土木结构,虽然小,但是完好,竟然在千百年的风雨中屹立不倒,完好无损,也称的上奇迹了。
姜胖子昂着脑袋,有手擦了擦手中的狙击枪,显得很兴奋,囔囔道:“那头驴子让姜爷我失手了,老子今天非要挽回颜面不可。”
我心想或许那个白驴子跟这道观有某种关联,从这间道观里得到了某些东西,而后才这般诡异。
不然,像这样没有结成金丹符命,化成人形的妖兽,哪有这般强大,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来了屋前,那头白驴子就躲在门后面,滴溜溜的目光朝我们张望,躲躲闪闪的,很畏惧,但见我们朝屋子靠近,有龇牙咧嘴,露出雪白的驴牙齿,打着响鼻,像是警告我们。
“哟!困兽之斗,还敢嚣张!”夜明鸟在空中盘旋,见这白驴子很凶恶,就嘲讽了起来。
“让我来!”姜胖子拍着胸部,表示不会再失手了,一定会击毙这个白驴子。
“算了,进去看看情形再说。”
我阻止了他,然后踏步进入了这间屋寮里。
白驴子似乎有某种畏惧,在这屋子里面也不敢动手,面对我,只能咬着牙齿,重重的哼哼,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这屋里别无一物,只有一尊塑像和一个炼丹炉,那口炼丹炉是青铜打造,倾倒在了地上,半边残破了,变成了一堆破铜烂铁。
那尊塑像身穿玄衣法袍,阴阳对称,日月交汇,也看不出是何方神灵,倒是一个道人的塑像,眼脸低垂,面相古朴,不苟言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在塑像上面还有“长生在此”的匾额,挂在那里,令人惊异的是匾额上面居然一尘不染,也没有蜘蛛网的痕迹。
王汉宾等人也跟着进来了,瞧着那个塑像,也看不出所以然,倒是对那个炼丹炉很感兴趣,不过他们撬开那个破炼丹炉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又大失所望,一致认定是这白驴子偷吃了这炼丹炉里面的丹药,吞食了丹药里的精气,不然一个未化形的妖兽,怎么会如此生猛。
所以,他们看白驴子的目光愈加的不善,咬牙切齿,恨恨之状。
那个白驴子也不是好欺负的,驴脾气上来了,僵着脑袋,口鼻间喷着白气,要跟我们这帮入侵者拼命。
我倒是不在意白驴子,目光落在了塑像上,感觉这塑像并不普通,可能有某种怪异,似乎无形中有某种哀意从里面迸发出来。
当我踏进这塑像一丈距离之时,陡然间从塑像上升腾起一种法威,笼罩在我的身上,瞬间连空气都变得沉甸甸,我周围如重力的力场,有无数的力量压在我的身上,如大山压顶。
我扭头看向王汉宾等人,发现他们还在笑嘻嘻的说话,并未有感觉到塑像上的法威。
难道,是说只有靠近这个塑像才能感觉到这种法威?
一定是这样的。
这股力量太强大了,虽然没有镇杀我,却让我进退维谷,可怕的是这法威中还蕴含了一种枯寂的韵味,在侵蚀我的心灵。
我急忙想退出来,可是这股磅礴的力量压制了我,使得不能后退,只能向前迈进。
我赶紧喊道:“你们先退出去,这间屋子有古怪。”
王汉宾等人惊得一乍,笑容凝滞,连忙转头看向了我,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发现了我的异常,也看见了紧绷的肌肉。
姜胖子关切地问道:“老高,怎么了?”
“这尊塑像有古怪,你们千万别靠近来。”我喊道,用尽了心气。
“什么?”姜胖子瞪圆了眼睛,很不信邪,举枪要打碎那尊塑像,但是被田得正阻止了,害怕又出现变乱。
接着,大家都退了出去,那个白驴子卧在了门口,躺在地上,用嘴里的唾液舔蹄子的伤口,很是惬意,驴嘴里还不时的发出冷笑声,似乎一切都在它的算计之中。
我算是看出来了,那白驴子是没安好心,定是想用这个塑像的法威来困住我。这家伙真他么的不是一般的妖啊,这脑袋灵光的,也没谁了。
姜胖子等人也算是明白了,这肯定是白驴子的诡计,特意把我引来这里算计我。
顿时,他们气得不行,恨不得冲进来把那个白驴子给活刮了,又怕那白驴子耍什么心眼,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退呢,我是退不出去了,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了,我到底要看看这塑像到底隐藏了何等秘密。
刹那间,我迸发出体内的大日真气,衍化成符箓锁链与之抗衡,所受的压力顿时稍减,接着往前踏步。
越靠近这尊塑像,那种法威就越加的强大,散发出的枯寂之意,湮灭一切,连我的真气也受到了压制,符箓上的金焰越来的暗淡,像是跳动的火光,忽明忽暗,随时都可能熄灭。
随后,我浑身被枯寂之意缠绕,渗入我的体表,压制我的气门,让我无法施展真气硬抗。
顿时,我汗水如雨而下,本来像我这样的道法修士可用真气锁住气机,使得汗不能出,但是真气被压制后,这汗水就无法抑制了,浑身上下,前胸后背都是汗水,像是淋了瓢泼大雨般,都湿透了。
热汗在我的体表蒸腾变成了白烟,袅袅升起。
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每向前一步,我身上的压力就多了一分,这是全方面的压制,我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这无边的巨力。
这让我痛不欲生,几乎是凌迟之痛,每一寸肌肤都好像在被刀子割。
这种痛苦刺激着我的神经,冲击我的灵魂,想要昏厥都是一件难事。
很快,血液从紧绷的血管里崩出,从我的体表渗出,我浑身上下血迹斑斑,血红血红的,如血人。
我的眼眶也变得血红,也不知是鲜血流进了我的眼睛里,还是眼睛出血了,外面的一切在我的眼里都变成了血红色。
同时,我耳朵里发出嗡嗡的声音,好像是姜胖子他们在呼喊着什么,还很着急,但是这一切,我都听不到,耳朵失聪了,变成了聋子。
外面的一切,包括心境、情绪、感情都被我抱之脑后了,是因为我看不到了,也想不到了,脑袋中只剩下一片空白。
但是,我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进,那方血红的的塑像,仿佛是我能够坚持下去的信念。
这种法威带给我只是肉体上的痛苦,可怕的那枯寂之意,让我看不到光明的存在,让我沉沦在无边的枯寂苦海之中。
突然,符狱道君的符诏跳动着金焰,驱散了一些枯寂之意,似乎给了我一些希望,让我看到了一点星光。
坚持!再靠近一些!
刹那间,我又艰难的移动了步伐,继续前行。
我耳边又传来嗡嗡的声音,这一次离的很近,好像就在耳边,好像是那个白驴子在吁吁的叫,仿佛很震惊,很惊讶。
最后,我离那尊塑像只有一步之遥了,就拿几乎只有半寸的距离,我好像是耗费了毕竟的精力和心气。
就在我的手触及到那尊塑像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塑像上绽放出冲天的黑光,直插云霄间,遮蔽了朗朗晴空,褪去了光明的外衣,使得黑夜重临大地,万物尽悲。
而后从那尊塑像飘出一朵黑色的莲花,那朵莲花的花瓣张开,有十八朵花瓣,倘若退去了黑色,倒也与普通的莲花差不了多少。
这朵莲花飘在空中,有种万物悲哀的哀伤之意,使得天地共鸣。
随后,天外异变,乌云遮天,黑沉沉的,瓢泼大雨,飘零而至,如铁豆子般打在屋顶,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这是黑莲法相。
“咻”的声,那朵莲花扑入我的神魂,欲要彰显法威,占据我的神魂,但是符狱道君的符诏飘在那里,金光璀璨,气焰弥天,使得莲花不能进入半分。
陡然间,符诏上发出一道金色的光束,如斩破天宇的利剑,斩破了黑莲,瞬间花瓣凋零,一片片的渗入我的体内,进入我的骨骼、筋脉、血肉中,与我融为一体,好像在锻造我的体质,那种洗涤骨骼筋脉的痛苦实在太痛了,痛得要命,简直要把我的灵魂都要痛死。
接着,又发生了一些奇异的变化,有一些漆黑的污秽从我的体内流出,浑身油腻腻的,像是披了层油皮。
而我身上的伤势瞬间就好了,没事了,虽然这种伤势对我没什么,毕竟我的身体经过犼的炼体,有如僵尸之体,但要恢复也要一定的时间,这下子竟然全好了。
我感觉浑身轻盈无比,如燕雀般,不施展真气,一点地面,我都感觉自己能蹦二三十米高,而且力大无穷,比之前强大了一倍。
突然,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黑莲法相是某个高人所留,本来这个法相可以让第四境的人领悟到第五境的真意,但是我误打误撞接触了这个法相,却没有达到第四境,无法领悟这个黑莲法相的真意,但是这个法相中的能量却使我的体质又重新锻造了一次。
砰!
那尊塑像失去了黑莲法相之后,裂开了,化为了碎片,顿时一道金色光束从里面射出。 捉鬼大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