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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3000元是远远不够的，每个月奶奶的抗癌药物就要3000元。此外，她还要赎回手表，所以前三个月，每个月基本上挣6000元才够花费。

　　她又找了在火锅店当服务员的工作，朝九晚九，一天工作十二小时，她又有了2000元的收入。

　　这天她找好工作，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两点钟了，草草地吃了口饭，就拨通了牧阳的号码。

　　牧阳接通后，声音很模糊，像是站在野外或者是风中。

　　“未嫣吗？”看了来电提示，他这样问道，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

　　“牧阳。”她低低地叫了一声，“信号很不好，你在哪里啊？”

　　牧阳提高了声音，“我下乡考察来了，现在在村子里的街道上呢！”

　　“嗯。”季未嫣轻轻地应了一声，咬了咬嘴唇，不太自信地问道，“牧阳，国内的事还好吗？”

　　电话那头，牧阳顿了一下，有些为难地回复，“不太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或许，你该回去。”

　　“谢谢你，牧阳。”季未嫣依旧婉言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你现在在老家吗？我刚刚问了工作人员，这里离你们老家很近，大概只有2个小时的车程。”

　　季未嫣“嗯”了一声，顺口说道，“你在这里呆很久吗？有时间可以来找我玩儿。”

　　实际上，她也就是顺口一说，客气一下，没想到牧阳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呀，考察马上就结束了，如果能立刻出发的话，最晚四点半到你们老家。”

　　季未嫣怔住了，他还真的来呀！

　　他们这里的房子，是古老的青砖房，和村子里新建的二层小洋楼比起来，显得陈旧不已。

　　小院中的路面没有硬化，踏上去就会沾上一脚土。客厅中也没有像样的家具，甚至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地面也是洋灰磨的，没有贴瓷砖。总之，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显示着落后和破败。牧阳来了，会不会很嫌弃？

　　她抿起嘴唇，勉强地笑笑，“牧阳，我们老家时间久了，有些荒凉，你来了，不要太介意啊。”

　　“老家不都那样吗！我就是去看看你，你不要太紧张！”牧阳回复道，语气中都是爽朗。

　　“好，那我在家中等着你，你到了我们村口，直接打听我奶奶的名字”

　　牧阳怔了一下，低低地回复道，“好。”

　　从下午四点钟，季未嫣就等在老家门口。

　　她告诉了奶奶，有个同事过来看她，可能四点半到达。

　　奶奶问了是男人还是女人，她笑着回复，是如同哥哥一般的男同事。

　　奶奶也跟着笑了，只是那笑容略显苦涩，接着她说，倒希望那人是追求她的男人。

　　季未嫣没有再解释，她将客厅再次收拾了一下，擦了桌子，叠了被子，还扫了地面。

　　奶奶也换上了稍微正式一点的衣服，梳了头发，端坐在沙发上。

　　这几日接连下了几场秋雨，没有硬化的地面显得泥泞不堪，季未嫣拿了青砖，从院门口到客厅铺出一条小路来。这样人踩上去，鞋子就不会被泥巴弄脏了。

　　四点半时，一辆黑色的别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的心跳加速起来。

　　果然，那辆车停在了路边，牧阳提着两个礼盒走了下来。

　　他看上精神十足，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见了季未嫣守在门口，就乐呵呵地说，“你家很容易找嘛，沿着柏油马路开到头，左转第一家就是，我都记住了！”

　　季未嫣迎上去，“牧阳，你来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

　　牧阳温文尔雅地笑了，“我是带给你奶奶的，又不是给你的！”

　　季未嫣勉强地笑笑，引着他向客厅中走去。

　　牧阳进了小院，看到新铺出来的青砖小路，抬起鞋子给她看，“我鞋子早就踩脏了，你不用这样。”

　　季未嫣笑笑，继续带着他向前走。

　　奶奶见了牧阳，拄着拐杖就要站起身，牧阳见状，立刻放下礼品盒，疾步上前去扶住她。

　　“奶奶，你不用客气了，我是晚辈，不要太讲究了。”

　　奶奶上下打量着牧阳，连连点头，昏黄的双眼中有喜悦的光芒一波波地涌出。

　　她转头看向季未嫣，“这孩子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我见到了呀，就想起一句话，叫做‘翩翩君子，温润如玉’。”

　　季未嫣没有说话，牧阳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连连道，“奶奶，你过奖了，过奖了。”

　　奶奶笑着道，“哪里，哪里。”

　　接着，她引着牧阳在他身边坐下，拍着他的手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牧阳轻轻地一笑，“奶奶，我叫牧阳，放牧的牧，阳光的阳。”

　　“牧阳，牧阳……”奶奶重复着他的名字，“好名字，和你的人如出一辙，果真人如其名。”

　　牧阳没有料想到，季未嫣的奶奶说起话来，文雅，就诧异地问道，“奶奶小时后上过学？”

　　季未嫣坐在凳子上，看着他笑笑，“我奶奶是读私塾长大的，可是个才女。，17岁就嫁给爷爷来到美国呢。”

　　牧阳拱起手，效仿电视中的腔调道，“奶奶才女，小生这厢有礼了。”

　　怪异的称呼，似是而非的动作，惹得奶奶和季未嫣只笑。

　　而牧阳看着未嫣的笑容，眉目舒展开来，双眸中也有喜悦的光芒，一波波地涌出来，绵延不绝。

　　两人笑完，客厅中又安静了下来。

　　“你是未嫣的同事，也在集团工作吗？”

　　牧阳听后，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她会告诉奶奶自己是她的同事。

　　他看向季未嫣，发现她脸上的眸光有些无辜而无奈，意识到了事情的缘由，就附和着奶奶笑了笑。心里还是满低落的

　　奶奶看了墙上的钟表，对牧阳道，“孩子，马上就五点了，吃了饭再走吧。”然后回头又吩咐未嫣，“快去烧几道菜，让牧阳常常你的手艺！”

　　牧阳站起身，温润地笑着，摆摆手就要拒绝，却被奶奶拉住。

　　奶奶亲切地拍着他的手道，“牧阳，听话，来一趟不容易，吃个饭再走吧。” 富家子们的代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