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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近朝把马鞭子撇到一边,赶忙扶起躺在地上的何小棠。
张近朝把何小棠抱在怀里,看着已经无力睁开眼的何小棠,还有那哭的红肿的眼睛,鼻子一酸。
“近朝啊,赶紧抱回你们屋床上去,给她上些药,别在这挡着。”
为何张婆子说错怪了,因为一听是何小棠拿回来的银子,张婆子只认银子的人,当时双眼放光。
又为何说别挡着,因为张近朝在抱何小棠的时候,张婆子已经拾地上的银子了。
张近朝抱起何小棠往二人的屋里走,看着怀里的何小棠,衣服都被抽破了。再看看胸前的一道血印子,张近朝开始责怪自己,不应该拿鞭子,吓唬吓唬就行了。
可是谁能想到被张婆子鹏哥正着,只是想吓唬吓唬何小棠,根本没打算抽,抽那两下子根本没用力。
“唉,怪我了。”张近朝叹着气。
来到二人的屋子,张近朝把何小棠轻轻放到床上,赶紧去柴房打了盆热水。
回到屋子后,来到床沿边,看着呼吸微弱的何小棠,把头探过去。
小声地说道:“何小棠睁开眼看看我,都怪我不好,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点药。”
何小棠紧闭双眼,没作出任何回应,连哼唧都没哼唧一下。
“何小棠醒醒,醒醒……”张近朝一面叫着一面轻轻的摇。
“啊……别碰我,疼。”
何小棠抽泣的说道。
“受苦了娘子,都怪我都怪我。你要怪我等你好了就打回来吧,用鞭子抽我,现在赶紧把衣服脱了,给你上药。”
张近朝读书多且杂,他知道鞭打后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更严重,所以催促何小棠配合。
他看到何小棠疼的泪流满面,并且浑身疼的直抖,根本没时间想其他的男女之间的事。
何况刚刚还叫了何小棠娘子,他把男女私情放到第二位,把何小棠的伤放到第一位,看的更重一些。
关心的是何小棠的伤势,至于男女那些事在人命关天之时显得尤为不重要。
何小棠迷迷糊糊的听到张近朝说上药脱衣服,用尽浑身力气把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的张近朝说:“多谢关心,不用劳烦夫君了,我躺着休息一会就好了,赶紧读书去吧。”
何小棠完全没有怪张近朝的意思,反而感谢,那是因为听到张近朝赔礼道歉,主要是他叫了声娘子。
还有什么能抵得过张近朝开口叫娘子呢,这种温柔的感觉从未有过。
何小棠在心里暗想:这次被打也不算重,比起上次算轻的了。就算被打但是能换来一声娘子也值了,是不是从此在这个人世我有亲人了。
张近朝听到何小棠这么说感到很奇怪,“说什么呢?哪里有心情读书,夫妻之间谈何麻烦不麻烦的,就应该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何况这次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能被我娘打,对不住了。”
张近朝刚想说:对不住了娘子。但是回头一想,怎么能叫她娘子呢,我们也是不算夫妻。唉算了,但愿她没听到,救人要紧别管这些了。
“不用了相公,你该忙啥忙啥去吧”何小棠的眼睛只睁开一条缝隙,虚弱的声音好像病入膏肓的人。
张近朝听着都心疼了,尤其想到身上的伤口更心疼。
“快点听话,把衣服脱了,我闭眼睛不会看的,放心好了。”
张近朝这股子温柔劲真是难得,一面劝着何小棠一面转身去拿热手帕。
等再转身回来看时,何小棠依然没有脱下衣服。
“怎么了?你不疼吗?自己疼不疼不知道,还顾及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快点把衣服脱了,听话。”
“相公,我没害羞,我知道你也不会瞧的。可是只觉得我胳膊抬不起来,动不了呢。”
张近朝把何小棠的袖子往上一撸,一道血红的伤口呈现在眼前。
“唉,这也被打了。别动,我给你擦擦然后服药。”
张近朝先把手帕子放到一旁,看着微弱的何小棠,帮她翻过身,然后把衣服慢慢退下来。
先是外衣,退下来后,接着一件一件的往下脱,直到露出布满伤痕的嫩白后背。
张近朝仔细的用热毛巾擦起来,然后轻轻摸上药每处都摸到了。
“何小棠我擦完后背了,你把身子反过来我给你擦前胸的伤口。放心吧我不会看的,给你这条热毛巾把那挡上。”
何小棠也无力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她知道张近朝是正人君子,一片好意怎能辜负。
张近朝把帕子递到何小棠手中,闭上了双眼。
何小棠将手帕移到胸前挡上后,慢慢地把身子翻过来。
眼睛盯着张近朝的双眼,有些怕又有些不怕,即便疼的要命,可是想到要给张近朝看身子还是紧张的心跳加速。
她见张近朝把眼睛闭的紧紧地,才用帕子擦了擦前胸的伤口,疼的嘴角边发出嘶嘶声。
张近朝听到嘶嘶声,对何小棠说:“何小棠你把那里挡上就行,其他的伤口处我帮你清洗。”
何小棠只好把那里挡上,确定挡严实后对张近朝说:“好了。”
她害怕起来,害怕张近朝睁开眼睛的刹那,不知道为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害怕只好再次闭上眼睛,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前的手帕,生怕滑落下来。
张近朝在那边也有些紧张,当她听到何小棠说“好了”的时候,心头一颤。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想起曾经何小棠逼着他上药,这会又主动上药,心里百感交集。
“不睁开眼,怎么上药啊。别婆婆妈妈的了,要像个男子汗似的。再说了何小棠是我娘子,相公看看娘子的身子有什么见不得人。”
张近朝没有立刻睁开眼,而是先给自己打气,要有勇气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子。
其实张近朝现在还没做好迎接何小棠的准备,在他心里何小棠根本不算他的娘子。
张近朝始终认为何小棠配不上这般贞洁的爱,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情不是现在这样,不是何小棠驾驭得了的。 秀才家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