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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近朝就是怕何小棠提那事让负责,所以避开,心想,过阵子就忘了,谁知这何小棠咬住不放,真乃最毒妇人心也。
“负什么责?别嚷嚷,再胡说,惹我发火可就不好了。”张近朝瞪着何小棠,略带威胁的口气说道。
“发火,你也得对我负责,大不了被你打几下。”自从张近朝用一百两银子救了何小棠后,何小棠就不怕他发火了。何小棠暗想:张近朝那张木板,比起衙门的酷刑和张婆子的凶狠,九牛一毛。
“好,去屋里板凳上趴好,我这就去取板子来。”张近朝狠狠地说。
“真打啊,没惹你啊,怪我多嘴还不行吗,相公,扰我一次吧。”何小棠皱着眉头,苦苦哀求道。
古代,男人对老婆可以施行家法,女人不能躲,更不能告状,默默忍受,自苦自哀,男人出苦力挣钱,女人持家像仆人一样,无法自力更生,只能依靠伺候男人过日子。
何小棠嘟囔个小嘴,就算有着现代男女平等的灵魂也不能说出口,在这个朝代,她说出那样的话才会被人当成疯子!
她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走向上次被张近朝打的凳子上旁,看着冷冰冰的板凳,想起上次被打的滋味,身子不由地哆嗦一下。
本来打算着抓着亲嘴的小辫子,让张近朝接她,没想到,反被他打,太没天理了。
何小棠委屈的趴了上去,比起一会被他拽,不如主动等着。何小棠极不情愿的趴在椅子上,等待挨打。
这边张近朝,难得脸上露出窃笑,没想到这招还挺好使,看来有的女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其实他并没有取板子,而是进书房读书,想起欠司徒明的一百两银子,他便一阵头痛,想着苦读书,早日做官,还了欠别人的债。
何小棠趴在椅子上,做好被打的准备,左等右等也没来,暗道这是逗她玩呢?她怒气中带着庆幸。
何小棠嗖一下,站起来,大声嚷嚷道:张近朝,你个书呆子,居然骗我,在哪呢?赶紧给我出来。
“谁在那大呼小叫的呢,没大没小的,张近朝也是你叫的,你个扫把星何小棠在哪呢?给我出来,限你三个数,滚来我面前,”不知道哪阵邪风把张婆子吹回来了。
何小棠一听这声,吓得立马闭口不敢说话,灰溜溜走向张婆子。
一面走,一面抱怨张婆子为什么不远走高飞,永远别回这个家,怎么说回来就回来,好日子看来到头了。
张婆子抢前一步,揪起何小棠的耳朵,拧个麻花劲,疼的何小棠啊啊啊的直叫。
“你个兔崽子,胆大包天了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你相公花一百两银子,从衙门把你就出来的?”张婆子还没松手。
“婆婆,你先放手啊,疼死了,是相公救我的。”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花了我家那么多钱,气死我了。”说着张婆子抄起立在墙跟上的棍子,往何小棠身上雨点般的打。
“婆婆,你别生气啊,我还还不行吗?”何小棠边躲,边用手护着脑袋,棍子声噼里啪啦的响在手臂上,顿时红肿一片。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庭院,“婆婆不要打了,我还,保证一个月之内还清,相公,救命啊,救救我。”
张近朝听见何小棠的喊叫,急忙走出来。“娘,大老远的风尘仆仆回来就动气,累坏了身体如何是好?快别打了,歇歇,还有我呢,我替你教训不就行了吗?”
“近朝,我的儿啊,你可知娘怎渡的日,风餐露宿,都是这个该死的何小棠做的孽啊,我这命,咋这么苦呢,一百两银子,够活半辈子的了,就这么打水漂,还让不让我这老命活了。”一面说,一面抹泪。
张近朝搀过张婆子,把身上的包袱拿下来,递给何小棠,使个眼色“傻愣子干嘛,还不赶紧给娘做饭去。”何小棠接过包袱,赶紧逃离张婆子这个妖婆,疾步进了柴房。
何小棠准备好热腾腾的饭,看张婆子和张近朝端起碗筷,自己也坐下准备吃。
“你还有脸面吃饭,给我滚一边干活去,记住了哈,今天不准吃饭,这饭钱,从一百两银子里面减,我告诉你何小棠,一个月之内还不上,打断你的狗腿,你不是向我保证了吗,我看你咋还。”张婆子放下碗筷,指着何小棠骂道。
何小棠只好退下,看着香喷喷的米饭,肚子咕咕想起来,咽了咽口水,又看看自己红肿的手,泪含眼圈,“天下难道就我一个人命苦吗,摊上这么档子事,哎,我这上辈子做了多少恶,这辈子偿还来了。”
却说何小棠整整一天没吃饭,又被张婆子折腾地做了一天活,可算熬到晚上,躺在床上,盼着赶紧入睡,好挨过饿劲,实在饿的心发慌,难受。
只听张近朝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给,饿坏了吧。”递过何小棠大碗饭菜。何小棠闻到饭香,蹭地一下做起来,接过饭菜,狼吞虎咽吃起。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张近朝看着何小棠红肿的手,还没消,又被饿一天,心酸了一下。“谢谢相公,真香。”何小棠大口的吞咽,看了张近朝一眼,充满感激,深情的很。
张近朝略微察觉到了这种感激,怕何小棠乱想,赶忙补充一句“谢什么谢,我不是想着倘若饿坏了你,谁还那一百两银子。”
“相公,容我几天,让我细想想,一定能想出办法,我可不想被你娘打死,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不能让尿憋死。”
“得了,你赶紧吃饭吧。”张近朝不想听何小棠的大话,一百两银子一个女儿家,怎么还,难不成把自己卖了,就算卖到青楼,也不值一百两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看日子到了怎么还。
张近朝当然没把何小棠还钱的话当真,只是想着自己还这钱,消了张婆子的气,何况司徒明不急着要,对于司徒明来说,这一百两银子根本不算什么,当初借张近朝时,便说明,有了就还,没有就算了。 秀才家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