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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
张近朝依然认真得给何小棠梳着头，像在绣花似的一丝不苟。
“相公，我真憋不住了。”
何小棠说着从椅子上起来，步履艰难的往外走。
张近朝在背后看着何小棠像个老太太似的，忍不住哈哈大笑。
看何小棠弯曲的后背，一瘸一拐的样子，好像想到了几十年后的何小棠，从背后看应该就是这般模样。
张近朝看到这，便急忙上前去扶何小棠，实在不忍心看到何小棠这么慢的走到茅房，那还不得尿裤子啊。
何小棠正愁自己走的慢，不知如何是好时，张近朝就掺住了胳膊。
默默地笑了笑，在心里嘀咕：有个相公还是有好处的吗。
话说二人因为这次伤势，关系更近了一步。
何老娘和何壮因为上次偷何小棠家的柴，名声更败裂。甚至成为一段笑话，被传遍村庄的各个角落，连村子里的流浪狗看到何老娘都要上前汪汪汪地叫。
这只懂事的狗给何老娘气的大骂：“臭不要脸的狗，我打死你看你还敢叫。”
骂完何老娘脱下鞋朝狗身上打过去，狗一躲躲开了。又跑回来围着何老娘叫个不停。
“我cao你八辈祖宗啊，还过来是不。”然后又把另一只脚上的鞋脱了下来撇了过去，没打着不说。
只见那只小黄狗叼起何老娘的鞋，摇摇尾巴，转身抛给何老娘一个眉眼，便消失在小路的拐弯处。
“死狗，我cao你娘，你给我回来。”
何老娘光着脚往前追，只听“哎呦”一声，踩到了尖尖的石头上。
何老娘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扳起脚一看，血流了出来。
“啊，气死我了，死狗你等着。”何老娘已经气的忘了脚上的伤口，满脸的怨恨，好像下次再见到那只黄狗，非得杀了不可。
李家媳妇站在院子离，透过篱笆看到这一切，不禁失声笑起来。
“真是恶人有恶报，狗没咬你就不错了，再干坏事，说不定雷都能劈死你。”
何老娘忽然把耳朵竖起，似乎听到有人说话，而且似乎听到有人在校。
立刻把头抬起，望向四周，寻找着是人说的，还是自己幻听了。
李家媳妇看到何老娘把头抬起，赶忙蹲下身子藏了起来。
“我的妈呀，这何老贼耳朵也太长了，这么远都能听到。吓死我了，幸亏没看到，否则说不定咋背后害我呢。连亲姑娘都虐待，太可怕了。”
李家媳妇一阵庆幸后，便悄悄的猫着腰回屋子里了。
何老娘坐在土路中间，无人问津，小孩见了何老娘都躲着走。
年轻人见了何老娘假装没看到，谁敢上去扶她，就她这种人臭名远扬。
稍微有头脑的人都知道这种人惹不起，把她扶起就是惹祸上身，肯定会被何老娘讹几文钱。
所以何老娘这种人，摔倒了不会有人扶的，只能自己爬起来或者等她的儿子何壮来扶了。
何老娘一边看着留学的脚，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早已经把疼忘在脑后。心里一酸，眼睛红红的要哭了。
心里想：自己咋会混成这样，眼瞅着脚都流血了，还没人管我。都说人心是肉长的，我看这帮人心都被刚才那该死的黄狗吃了。
何老娘这么想的时候，眼神中透漏着凶狠的目光。
半个时辰过去了，何老娘这么等何壮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叫过那边玩土的小孩。
“丑丫过来。”用手勾着小孩过来。
“不许叫我丑丫，我才不过去你，让你叫我丑丫，摔倒了活该。”
孩子说完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撇下的那个眼神，真是幸灾乐祸。
还对着坐在地上的何老娘哼了一声，瞟了一眼。
“哎呦喂，你还跟我厉害上了是不？”何老娘见那丫头没娘，见到小孩就叫人家丑丫。
人家长的也不算丑，只不是嘿嘿的，眼睛有些小。小孩子也有自尊心啊，每次听到何老娘在人堆里这么叫她，便打心里恨她。
甚至诅咒何老娘早点死，偶尔还会想杀了何老娘。这次见何老娘摔倒没往她身上扔石头子就不错了，否则丑丫真想用石头打的她满脑袋淌血。
半个时辰过去了，何老娘还是没人扶。这时候村长从那边走了过来，看见何老娘。
“哎呦，何老娘你咋坐在地上了？”
“村长，快快……把我家何壮给我叫来，让他扶我回家。冻死我了，幸好你来了村长，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说咱们村那些人咋没长心呢，看见我摔倒了，连个问的人也没有。”
“啥，你是摔倒了。什么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别说那么严重，我可承受不起。好，我去叫你家何壮，等着哈，马上回来。”
村长大步走到何老娘家，把何壮叫了出来，然后告诉他娘摔倒了，赶紧去扶家里来。
村长告诉完何壮也没再跟回去，他也看不上何老娘。想起来小时候总是被何老娘欺负，便满是怨恨。
要不是村长天生是个善良不记仇的人，才懒得管这破事。
何壮急得袜子都没穿就跑去救他娘了，气喘吁吁跑到何老娘身边。
“你是乌龟啊，这么慢。都快把我冻死了，是不是诚心冻死我啊，你就不用伺候老娘了是不是？”说着何老娘泪如雨下。
何壮气的真不想管了，想把他娘仍在这，真冻上个整夜。
“娘，又不是我把你推倒的，你咋还怨上我了呢。别哭了，人家都看着呢。”
何壮看着他娘那样子又觉得有些可怜，又看到脚上的血，也就不跟她一般计较了。
“笑笑笑……我看就你笑的最开心。谁他妈笑跟谁没完。”
何老娘哭的声音更大了，根本不管路人的指点。
看热闹的村民见何老娘在那骂上了人也就不笑了，不再指点都散去了。
何壮见他娘如此不讲理，何老娘没觉得丢人，倒是何壮羞红了脸。
他二话没说，捡起那边的鞋子，背起何老娘回家了。 秀才家的小娘子